是夜。
院子里。
风萧萧来到小晴的屋子里。
屋里点着微弱的烛火，小晴坐在桌子前，像是在写写画画。
“夜深了，二少爷早点歇息。”小晴微微抬头，烛光盖着她半边脸，站起来福了福身。
“装，继续。”风萧萧懒得看她。
“二少说笑了。”
“你该知道小爷来做什么。”
“关于二少爷的传闻看来有虚呢。”
“嗯？解蛊，或死。”
小晴放下比，看着面前画的墨梅，笑了笑，道：“奴婢只是个落魄的孤儿罢了。”
风萧萧朝她扔了把匕首，小晴下意识接住了。
“二少，您吓死奴婢了。”小晴慌忙把匕首丢掉，还故意划破了手掌。
风萧萧往前走一步，她往后退一步，看起来倒真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那也改变不了她接住了匕首的事实，风萧萧最少用了四成力，在没有动用玄力和灵气的情况下，普通的奴婢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而她没有。
风萧萧眸光闪了闪，这演技有点儿烂了，难怪要下蛊控制人。
“你的目的？”风萧萧抓住她的手，又松开。
手在肉眼可见地腐烂。
“啊——唔。”风萧萧拿手帕堵住她的嘴。
“放心，不会疼。一周后还会长回来的，然后继续腐烂，这样反复，持续一个月。”风萧萧笑了，“我加强了二十倍药效，也可能不止一个月。”
小晴看了风萧萧一眼，露出一个轻蔑地笑，自嘲道：“我只是想报复他，就这样。”
风萧萧眯了咪眼，抑制住想把她掐死的念头。
“笨女人，她在你身上下蛊。”皖澜在气海里控制着一个小虫子，“不过被我逮到了。”
“谁给你的胆子给他下蛊。”风萧萧看着她。
“当年我母亲帮他说了一句话，我全家都死了，还有我襁褓中的弟弟……”她笑着笑着就哭了，“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他们还活着……”
“帮我弟弟？”风萧萧回忆着。
印象中，那是一年前的事情，她去往秘境被陷害，废了修为的那一年。
弟弟被很多人骂，天才哥哥怎么会有一个废物弟弟。
而骂的人中，为首的是护国公府的大少爷，上官梁。
“是上官梁？”风萧萧问道。
“就是他。”小晴面容有些苍白。
她记起了那天，血染全家。
“冤有头债有主，你的愁人是上官梁，不是风轻逸。”风萧萧说道。
“可他也是间接害死我爹娘和弟弟的。”
“那这么说，小爷岂不是也是简介害死了你家人的。”
她望着风萧萧，目光中带着点疑惑。
“很奇怪我没中蛊？”风萧萧轻笑道。
她没说话，看着手上已经烂掉了的地方，露出白骨。
“谁教你的蛊？”风萧萧看了眼桌上画的墨竹，“落氏一族，竹林深处，悠悠凄凄，适养蛊毒。”
小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我只是分支的人。”小晴算是肯定了风萧萧的话。
“竹林苑是分家？”风萧萧问道。
她摇摇头。
“其实，那里是我养父母的家……而落氏一族很早之前就覆灭了，只留些分家子弟还在苟延残喘。”她顿了顿，“到了我父母这一代，只剩我一个人了，后来我便被收养……他们待我很好。”
风萧萧挑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