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朝九妹的哥哥们点了点头,微笑着将目光收回,端起碗,继续与老猴喝酒。
很快,这一人一猴就像从来没有聊过与石窟有关的话题,与村民们不断推杯换盏,再也分不清谁跟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人们陆陆续续被搀扶着回各自的家。屋子里只剩下了小青、老猴和九妹的几个哥哥。
小青对老猴说了句:“前辈,我去和柱子哥他们聊一聊。”然后就从椅子上站起,端着碗,迎着九妹哥哥们热切的目光,摇摇晃晃的来到他们的面前,开门见山的说道:“几位柱子哥,你们真的要去那个石窟?”
这一问,吓得大柱他们一把将小青拉入人堆里。几人四下望着,做着嘘声的动作,“我的爷,小点声!要是被爹爹他们知道,我们可就去不成了?”
小青故意大着舌头说:“他们全都走了,屋子里没别人。这么说,这是你们私下里的行为咯。”
大柱连连点头,小声的说:“是的。”
二柱接口道:“我们知道危险,所以才不能让爹爹他们知道的。”
三柱接着说:“他们要是知道,就不会让我们去了。”
四柱说道:“我们听说了你的英勇事迹。”
五柱说:“猴爷说,你可以带我们去。”
……
小青连忙摆着手,一阵头大,这八兄弟的架势看来是要排着队汇报似的。他摆出了一副质疑的神情:“我怎么听说你们去那里是为了练胆呢?练胆不一定非得挑那里吧?”
几个哥哥几乎同时叫道:“胡说!是谁说我们要用那个练胆的?”
小青装作不经意地朝老猴的方向瞟了一眼。
“这猴爷,怎么能这么冤枉我们……”几人发出的牢骚声音却是越来越低。
“谁冤枉你们了呀!”老猴的声音清晰地从大柱的身后传来。
大柱夸张地拍着胸口,喘着气说道:“猴爷,您再这么神出鬼没的,不被冤枉死也快被您吓死了。”
其他几兄弟纷纷点头。
老猴嘿嘿笑着说:“柱娃子就是喜欢开玩笑,这么多年,你们还不是活着好好的吗?”
“前辈,既然柱子哥们并非练胆,咱们还是不去了吧。”
“去!为什么不去?”老猴和柱子他们同时反对道。
“那地方听着似乎有危险,实在是没必要去冒险吧。”小青一脸认真的说。
大柱着急地拉着小青的手:“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兄弟几个已经决定去外面的世界闯上一闯,可是我们就这么走了,心里又放心不下石村。”
“是担心石窟吗?”
“是呀,所以我们想在走之前探明究竟,才好安心上路!”
小青点点头,“你们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可是这样冒险的事,万一不小心引发了更糟糕的结果怎么办?”
他接着又说道:“大人们难道不知道吗?他们没有去查看吗?”
“他们自然早知道了,但是他们说那是先人们留下来的古迹,不仅不能靠近,而且还被严格保护起来了!”
“我们才不相信他们的说法。”
“他们一定是害怕里面的东西!”
“他们的保护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因为他们自己也从来没进去过。”
……
小青感动的说:“几位哥哥的这份孝心,让小青听了感动不已,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去石窟闯一闯,看看有什么妖魔鬼怪!”
“好!”众人忍不住欢呼起来。
老猴对大柱他们交待了几句,带上小青一起走出屋子。
“前辈,接下来做什么?”小青忍不住问道。
“你和我一起回趟女娃子家。”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奶奶的庭院。屋子里十分安静,显然奶奶还没回来。
小青只觉右肩头一沉,一颗拳头大小的石猴稳稳坐在上边。
“前辈,您这是……”
“走吧,免得女娃子回来遇见就走不了了。”老猴在右肩上催促道,“边走边告诉你!”
小青正色直言道:“前辈,咱们可说好了,若是您隐瞒了一些事实,从而导致石村的人受到伤害,那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老猴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好了,我若有贰心,女娃子也不会放心让我跟着她,石村的人更也不会放心让我住在村子里。”
它见小青低头不语,继续说道:“我就直说了吧,那一次和男娃子偶然发现石窟,我的真身留在了石村,结果生生被阻在了洞外,最后只有男娃子独自一人进去了。他出来后,说里边是一座石窟,应该是石村的先人们留下的。离开之前,他将石窟封印了,说这是古迹,要保护好。后来,他离开了石村,我却再也没有机会能够进去。这么多年,那个石窟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似乎里边有什么在呼唤着我!这一次,一见到你,那个念头变得更加强烈,我就知道机会来了,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机会,所以我一定要亲自进去看看!”
小青看了老猴很久,才说道:“好吧。那我们一起去看看。我也想知道爷爷见到了什么。”
当他们在村后汇合时,小青见到大柱他们的准备后,忍不住大笑不止。原来他们带了桃剑,驴蹄,狗血等辟邪之物。
老猴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们,它问道:“你们觉得这些能有用吗?还是你们当真认为那里有恶魔鬼怪被封印着?快把这些丢了,免得恶心到我了……”
柱子哥们尴尬的站在那里,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只好眼巴巴的望着小青。
小青也觉得好笑:“既然哥哥都拿来了,就带上吧,空着手也尴尬了些,前辈,您说呢?”
老猴哼了一声,“带上刻石的工具就好!”
柱子哥得到命令,紧张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急急忙忙将工具带上。
一行十人很快就到了石窟的外围。石窟并不在石村现在的范围内,它离石村大概有两里路远,属于一个古老年代里的废坑。村民们在四周修筑了一道围墙,在入口处建了一块平台,平台上供奉了一些祭祀的物品。这儿平时会都有一名村民在做些日常的清扫工作。
今天大宴,村民显然也已醉卧家中。
那是一个巨大的废坑,在废坑的后部,有一道狭长的裂缝,据说,石窟就在裂缝的后边。
裂缝不时有风吹过,听在耳里,彷佛真的有各种不同的声音在回响。
小青看出来了,裂缝处闪耀着白色的光芒,那正是封印的力量在闪烁。风声的大小随着封印力量的变化而变化。
“难道封印的力量要消失了吗?怎么那么不稳定。”小青暗想。
“柱子娃们,你们将平台的石像整理一下吧。”老猴吩咐道。
小青疑惑的看向老猴。
老猴低声说道:“村民们在平台上布置了一些机关,用来防止有的人接近石窟。我带上柱子娃们,你以为是白带的吗?有了他们,我们就可以省下力气对付封印了。”
小青正想讥讽一下老猴,“我看是用来防你的吧?”
大柱兴奋的跑了过来:“猴爷,好了。”
老猴露出得意地笑容,似乎在说,“我没说错吧!”
小青慢慢靠近裂缝,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奇怪,这并不是封印,也不是爷爷留下来的!这是一种很古老的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