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有人来了!”
“什么?”
“屋外有人!”
“嘘!”
众人屏声静气,可是那个声音却没有再响起。
“我去看看!”小青说着,就向大门走去。
“我也去!”大柱跟在后面说道。
小青回头看了看众人,只见黑暗中一双双闪着亮点的眼睛,“大家不要怕。我就在门口看一看,很快就回来。”
就在小青走到大门,右手伸向门把的时候,大门发出咯吱的一声响,紧接着一道光从开着的门缝穿了进来,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
小青反应很快,他迅速后退一步,贴墙而立。大柱跟着蹲在地上,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大门。
门被打开了,那道身影左手拿着锣,右手撑着大门,整个身子随着脚步声跨进了大厅。他不是一个人。他的同伴似乎嫌他走得太慢,半个头挤在前边,想着抢先一步进大厅。
两个人就在门口纠缠不休的时候,小青已将他们看了一清二楚。他们一身黑色劲装,头顶戴着布帽,腰间挎着一把长剑,显然是习武之人。
小青放弃了偷袭了想法,依然保持了防备的姿势。
那两人最终决定一起走进大厅,但是他们停下了脚步,显然看到了大厅中的众人,为了看得更清楚,另一人抬高了手上提着的马灯,喃喃道:“原来是一群过客呀!”
两人说完,自顾自来都大厅柜台的位置,一人开口道:“都叫你不要那么早了,现在只能干等了……”
“不早点来,又像昨日那般,连位子都没有。今日的好位子,还不任由咱们哥俩随便挑了。”另一人显得颇为得意的说。
“说的也是。”先前一人赞同的点着头说道。
小青和柱子哥、九妹聚在一起,大家面面相觑,被两人将他们视作无物的行为给弄糊涂了。
“他们是鬼还是人?”黑暗中有人问道。
“嘘!”
小青知道,他必须作出决定了。
这时,耳边传来洪亮的钟声,小青只觉眼前一光,发现整个大厅已被烛光照得如同白昼。忙碌的店小二们,燃烧的巨烛,富丽堂皇的装饰,各种美食应有尽有,这些似乎原本就在这里,只不过现在才显现出来。
那两人带着笑意,在最好的位子坐了下来,店小二快速的端上了茶水。
然后,没有人理会小青他们!
大门被打开,一群人从屋外一拥而入。那是一群穿着不同时期、不同款式的衣服的剑客,他们中有独行客,有成群作伴,各自找了空桌就坐了下去。
“你们两个给我滚开,大爷的位子也敢来坐!”一个魁梧的巨汉站在最早来那两人的位子前高声说道。
“凭什么?我们可是最早来的!”其中一人高声叫起来。
“就凭你们拿着这面锣!给我滚,敲你们的锣去……”
“你!欺……人太甚……”两人气愤地站起身。
“店家,你们就这么做生意的吗?”巨汉瞪着那两人说道。
只见一个管事的带着四名店小二快速来到位子前,四人架起那两人就走,管事的陪着笑,连说好话,巨汉这才摇头晃脑的坐下。
小青说了句:“我们走!”就朝着那四名店小二的方向走去。
大厅里的人只是随眼看了看,对他们既不关心也没兴趣,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当小青赶到大门,只见那两人正从地下爬起,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
“两位大哥!”小青上前打招呼。
那两人听见叫声,转过头来见是小青,面无表情的转回头,继续走去。
“两位大哥!请等一等!”小青跑到他们的身前叫到。
那两人绕过小青,依然不理不睬!
小青无奈,只能目视两人就这么离开。
九妹拉了拉小青的衣袖,指着大街,“小青,你看!”
小青也发现了,整个镇彷佛复活了,充满了生机,街灯、行人、叫骂声等等都在真实的发生着。
“我们是到了鬼城了吗?”这是大家的内心想法,他们很想找个人问一问,可是每一个人都对他们不理不睬,全无反应。
被人忽略,无视的感觉,更显得镇子的诡异。
“我们要不要去吃点什么?”八柱咽了咽口水,眼睛盯着路边的烧烤。
在他一旁同样还有另一双眼睛在盯着烧烤摊子的烤鸡翅。那是一个衣衫破烂不堪的老人,此刻他正蹲在路旁,一手拿着一把破烂不堪的剑,另一只手端着一个空碗。
“呀,还有乞丐拿着剑讨饭的?”八柱觉得好奇,第一时间告诉给哥哥们听。
“小娃子,可不许小瞧了老乞丐哦。”老人带着不服气的口气说道。
“大爷,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小青连忙向老人道歉。
老人没有任何表示,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烤鸡翅。
“大爷!”小青忽然想到,这可是目前唯一一个与他们说话的人!
老人似乎不愿被打扰,走到摊子的另一边,依然盯着烤鸡翅。
小青见状,只好回去和众人站在路边。
九妹又拉了拉小青的袖子。
小青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他看见摊主的腰间也别了把剑。
这儿的人都带着剑!
“大柱哥,你们怎么看?”小青问道。
大柱想了想,说道:“这地方真邪乎。他们都不理睬我们,我们也别去招惹他们好了。只要到了天亮,我们就离开这里。”
小青想想也有道理,只是今夜他们却只能露宿在街上了。
忽然,街上传来叫骂声与刀剑的碰撞声,之见一个黑衣人快速的从之前大厅冲出,后面追着叫骂着的正是那名魁梧巨汉和他的同伴。魁梧巨汉显然受伤了,他在街心跳着愤怒的骂道:“你跑,跑吧!最好不要再出现,否则我一定会把你揪出来的!”在同伴们劝说后,才又回到大厅去。
小青摇摇头,心想:“这儿看来挺乱的,打架斗殴似乎家常便饭。一直待着街上也不是办法。”
他看到那明老人依然还是蹲在路旁,依然盯着烤鸡翅。
小青咬了咬牙,看着跟自己一样站着不知所措的同伴,他说道:“你们待在这,我去去就来。”
他再次走进老人。
老人头也不抬,忽然说道:“好奇害死猫,好好待着不好吗?天亮了该去哪去哪,何必问那么多呢?”
小青笑道:“多谢大爷关心!我是来请大爷吃烤鸡翅的。”
老人眼睛一亮,抬起头来看着小青:“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小青点点头:“您没听错,我想请您吃烤鸡翅。”
老人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小孩子不要骗老人家啊,烤鸡翅很贵的。”
女摊主忽然说道:“老乞丐,你又骗小孩子了,这么多年了,终于遇上一个要请你吃烤鸡翅的人,你可别把人吓跑了……”
小青向女摊主微微一躬,“姐姐,给,这些钱不知道够不够买两个烤鸡翅。”
女摊主将两只烤鸡翅递给小青,看了看小青手中的钱,说道:“你这钱,在这用不了,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送你了!”
小青感动的说:“姐姐,您真好!”他看着手中的钱,这可是通行币,她却说用不了!不过此刻也不好多问,只好将钱收起。
小青将手里的烤鸡翅递给老人。
老人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接过去,他说:“只有烤鸡翅呀,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女摊主大笑:“怎么样!老乞丐可不是一般的乞丐,你看他盯着的我的鸡翅,心里想着别人呢!”
老人不好意思的笑道:“孙二娘,谁不知你的鸡翅好吃,我是觉得这么干吃,糟蹋东西了呀。”
孙二娘摇着头只是笑:“你就夸吧,怎么夸也没有再多的了。”
“大爷,给您酒!”小青将鸡翅与酒一同递了过去,原来小青从包裹了将自带的酒拿了出来。
老人再次抬头看着小青,这一次他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微笑,默默接过酒和鸡翅。
孙二娘听说有酒,也看向小青,点了点头。
“好酒!真是好酒啊!好久没喝到这么好的酒了!”老人将瓶盖打开,狠狠喝了一大口,这一口将他呛得直咳嗽。
“大爷,您慢点喝!”小青连忙给老人捶背,入手之处与常人无异。
孙二娘说道:“老乞丐,想你当年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今天这个样子,可真是不敢想不敢想啊!”
“好汉不提当年勇!”老人毫不在意,又深深喝了一大口,“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小娃子们,看你们也没个去处,可愿到老乞丐家里坐一坐,一起待到天明?”老人啃着鸡翅,幸福的说道。
孙二娘也跟着说道:“去吧,这里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