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二人又一次失手,急怒攻心,齐齐喷出口心血,再组攻势杀奔对面小贼。
江尘猛拍胸口,喷出漫天血雾,身形闪电般急退。
赵旭二人视线被阻,驱散血雾之后,不由得停住脚步骇然前望。
江尘鲜血凝结在脸上,凄惨无比,笑容却很是灿烂。
好整以暇拍拍身上灰尘,江尘喘着气笑道:“对不住了二位,要死也得再拉上你们一位同伴,当然,还有在下的猎物。”
却原来是方才片刻工夫,他已顺手将之前受伤的地武八重拽在手中,旁边还有银狼皮毛及内丹,脚下踩着的则是巨大赤血蛇。
这么短时间,如此多事情,真不知他是如何到的。
赵旭二人脸色如被鞋底抽了般难看,互望一眼,还是赵旭开口道:“放了四弟留下凶兽,你可以走。”
江尘放声大笑道:“你说的话自己信么?真当老子年纪小就好糊弄?”
语落不待二人有所反应,脚下一动,带着人与妖兽尸体向后跃出,朝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坠落下去。
赵旭二人狂呼道:“不要”!紧扑上前。
只见几道影子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两人跌坐地面,呆呆望着如同巨兽大口般黑漆漆悬崖深处,不知作何感想。
剧痛袭来,江尘不自觉抽搐,用尽全力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
“咳”!江尘咯出口鲜血,感觉舒服些许,勉强抬头四顾,不由苦笑。
本是自筹必死无疑,不成想被一棵大树救了性命。
挣扎着爬到身边粗壮的树干,盘坐运转功法,骇然发现多年苦练的元气,居然一丝全无。
江尘颓然倒在粗壮树干上,再无半分力气。
这就是岩峰警告的事吗?
后果也太严重了些!
一时间江尘心灰意冷意志消沉,眼前渐渐出现幻觉,父母、亲人的身影晃动,他们满脸笑容,呼唤着他回家。
江尘脸上露出微笑,慢慢向前伸手。
“咔嚓”声音连串响起,江尘身形不稳,带着断枝残叶从树上坠落。
“蓬”江尘重重摔到地面,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头一歪昏迷过去。
深不知几许的崖底,树下少年似已没了气息。
光怪陆离的梦境在脑海中呈现,江尘浑浑噩噩,一会成为岩峰发出不甘怒吼,转眼又变回小时候无忧无虑。
江尘头痛欲裂,一幕幕记忆如同电影快进闪现,最终定格在一个人身上。
那人朝他挥手道:“小子,“灭”根本没有什么不到天武不许出手的说法,呵呵!不知你有没有当真?想想就觉得有趣,若是你因此挂了可不要怨我,只怪你太笨!”
“要没死,恭喜你得获新生,成功消除了我最后一丝记忆,从此以后你就是你,不会再受到我的影响!
“再见,少年,也许是再也不见。”
说完这番话,那人的身影逐渐变淡,最后幻化为透明气体,融入江尘脑海深处。
江尘脑中忽如山呼海啸般掀起波澜,让他的精神几近崩溃,想要大声呼喊,却连嘴都张不开。
当他再也坚持不住时,脑中忽然一片清明,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涌现,江尘心神迷醉沉浸其中。
白、夜不断交替,直到有一天,江尘醒了过来。
试了试运转功法,依旧失败。
这次他没有气馁,身上伤势依旧很重,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可江尘似乎并不在意。
想着之前岩峰的话,不禁苦笑出声,接着热泪盈眶伤心不已,他知道那个落魄、不得志的人是真正想成全自己。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元力虽然没了,精神力却跨出一大步,拥有了君武境才会出现的神识。
元识和神识一字之差,天地之别,元识只是作为一种探查周围的手段,神识却可以对敌人进行攻击。
习武者什么最重要,有人说是肉体,有人说是元力,但江尘认为元神才是最重要的。
肉身可以磨砺,元力可以修炼,虚无缥缈的元神,却只能靠日积月累或一些奇遇,才能有所成就。
别看自己现在功力尽失,但只要知道原因,凭借如今君武境神识,想要快速恢复却是不难。
江尘不急于查找元力为何消失,慢慢从储物项链中取出丹药服下,只此一个动作便让他痛不欲生。
再次苦笑着摇头,将神识扩散出去,周围环境浮现在脑海之中清晰可见,这在以往是万万达不到的。
他看到被摔成七零八碎的老四和大蛇,散乱在远处的狼皮、内丹,心中稍有安慰。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丹药之力缓缓修复着江尘重伤的身体。
又过了一天,江尘终于能够摇晃着站起,浑身血迹惨白的脸,说明他的状况实在算不上有多好。
江尘步履瞒珊朝着赤血蛇走去,短短数百米走了半个时辰。
狼狈的扑倒在地面,可惜的看了看摔成八瓣的大蛇,心痛之极。
江尘叹了口气:“能活着就不错,别不知足了。”
颤抖着拿起半块锋利鳞片,朝赤血蛇块划去。
“刺啦”!用尽全力也只在蛇身上开了个小口。
失望的摇摇头,爬到血蛇腹部,探手摸去,从中取出沙包大的蛇胆,拿出匕首划开,凑上去吸吮。
江尘闭着眼忍受着苦涩滋味,胆汁缓缓流入腹中,渐渐升出一股暖流。
江尘精神一振,大口吞咽,片刻后把干瘪的蛇胆抛开,跌坐在地,手捏奇怪印诀再次运起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