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秦艽。黄芪的突然出现让我和甘遂感到十分惊喜,论坛结束后,我们三个回到结社。
甘遂:“黄芪,你什么时候到的这边?”
黄芪:“应该是五年前吧,当时正好在路上碰到了钱乙,因为他的儿科理论比较创新,所以鲜有人接受,而我作为天枢堂的儿科大夫,自然十分理解他,所以他就把医术传给了我。”
我:“你这是捡了个大漏啊!”
甘遂:“那黄芪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传送到这边?”
黄芪:“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感觉这事应该和总裁有关系。”
我:“嗯?为什么?”
总裁指的是天枢堂的创建者,本名无人知晓,我们只知道他的代号是“猫叔”。
黄芪:“我记得我被传送到这里的前一天,我去总裁的诊室找过他,当时他不在,我就坐下来等他,这时我看到他桌子上有一份文件。”
甘遂:“什么文件?”
黄芪:“封面上写的是‘名医拯救计划第一阶段实施报告’。”
我:“名医拯救计划?”
甘遂:“关于这个计划,你还知道些什么?”
黄芪:“嗯……我当时只翻开了文件第一页,就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总裁发现了,他笑容诡异地对我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也跟他们去吧。’然后我就昏过去了,醒来就到了这边。”
甘遂:“总裁所说的‘他们’可能指的是就是我跟秦艽,不过也难说有没有其他人。”
黄芪:“哦对,这份报告的报告人是天枢堂药房的孙掌柜。”
甘遂:“孙掌柜……”
我:“对啊!甘遂,你回忆一下咱们此前的经历,确实是在拯救名医!”
甘遂:“你说的有道理。”
黄芪:“嗯?你们之前都干了些啥?”
我:“我们最先穿越的是三国时期,我顺手救了华佗,然后又在路上捡到了董奉,后来又跟甘遂一起营救了张仲景,还成功把皇甫谧引入医学道路。”
甘遂:“然后我们被大魏皇帝曹冲送到了唐朝,并捎带把《伤寒论》交给了孙思邈,从而避免了《伤寒论》的失传。后来还协助苏敬编写《新修本草》,被唐太宗送到宋朝的时候又协助校正医书局的工作,校正了一批医书,还创办了这个论坛。”
黄芪:“嗯……信息量有点大,不过我大致明白了,你们在魏国确实是拯救了几个名医,而在唐宋则是拯救了整个中医学的传承,从字面上理解的确很像是‘名医拯救计划’该干的事情。不过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甘遂:“之前我们知道的是,各朝的天子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只是没搞清楚是谁把我们从现代传来的,不过现在我们大体上可以推测这个人是总裁或者孙掌柜。”
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甘遂:“我们好像还是什么也干不了。”
黄芪:“嗯……我有个猜想,是不是只要我们完成了那个计划,就自然会回到现代?”
甘遂:“有这个可能!你想啊,因为之前我们拯救了三国时期的名医,所以才被送到唐朝,同理后来才能来到宋朝,说不定只要我们拯救了其他宋朝的名医,就能接着穿越到之后的朝代,以此类推,总有一天我们能回到现代!”
我:“那么问题来了,大宋的名医刚才在论坛上基本都见过了,还有谁需要我们拯救?”
甘遂:“你是不是忘了这个时期最著名的那四个人……”
我:“嗯……对啊!金元四大家!他们咋没来参会?”
所谓金元四大家,是指:刘完素、张从正、李杲、朱丹溪。
甘遂:“推算起来,他们还没出生……”
我:“那为啥论坛上有好多本来该在两百年后出现的医家这会儿就出现了?”
甘遂:“可能是因为他们的理论体系并没有金元四大家那么复杂,所以只要有点思维碰撞就能产生,而金元四大家理论体系的形成则需要时间的沉淀。他们就像天子一样,只会在固定的时间降生,从而在固定的时间改变世界。”
我:“有道理,那我们就等他们出生呗。”
十二年后。
今年是靖康元年(1126年),目前在位的是宋钦宗赵桓,著名的靖康之耻即将在明年发生。
今年春天,金兵包围开封府。
金军下令宋朝的亲王、宰相前去军中议和。宋朝拟割让太原、河间、中山三地,派宰相前去交割土地,亲王前去送金军过黄河。
宋钦宗命令康王赵构前去参加,赵构不畏生死,毅然前去。这个赵构便是后来南宋的开国皇帝。
宋钦宗还命宰相张邦昌为计议使,与赵构同去金营。我和甘遂、黄芪作为太医随行。
后来金军元帅斡离布扣留赵构在金营十余日,赵构对金帅毫不畏惧。
我们在金军待到二月,适逢京畿宣抚司都统姚平仲这个铁憨憨在夜里袭击金人的营垒,导致斡离布对宋朝使臣非常不满,张邦昌十分恐惧,伏地痛哭,赵构却不为之所动,斡离布对此感到很是诧异。
当晚,我们三个聚到一起。
甘遂:“没想到这个赵构还挺有骨气。”
我:“可是岳飞后来好像就是被他跟秦桧害死的。”
黄芪笑着说出了很恐怖的话:“要不我们把他搞死吧。”
我竟然产生了兴趣:“怎么个搞法?”
黄芪奸笑着看着我们:“嘿嘿,甘遂,听说你的书法造诣极高……”
甘遂:“马马虎虎,略懂一点。”
我:“???”
黄芪:“我想到一个计谋,可以一举三得。”
黄芪说完他的计谋,当晚我们就悄咪咪地开始行动了。
第二天,斡离布召见宋朝使团。
赵构和张邦昌刚进入斡离布的营帐,斡离布就对他们破口大骂:“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派一个假的皇子来欺骗本帅!来人,将此人斩首示众!”
赵构仍然不惧,慷慨就义。我们只能对他说声对不起了,可是如果他不死,后面不知道得死多少人。
张邦昌早已吓得失魂落魄,金帅对其怒吼道:“留你一条狗命,回去让他们派个真的过来,不然就灭了你们宋国!”
张邦昌此人虽然懦弱,但他一想到就这么回去肯定也是死,于是焦急万分。就在此时他无意中瞥见了金帅桌上的信件……
回到大宋之后,我们一行人一起入朝拜见皇上。
皇上得知自己的兄弟被杀,怒不可遏,当时就要赐死张邦昌。
在此危急关头,张邦昌急忙说道:“皇上,微臣知道是谁害死了康王殿下!”
钦宗:“是谁?”
“是秦桧!微臣亲眼所见,正是秦桧暗中与金帅通信!”
“张邦昌,你可有证据?”
“回皇上,秦桧叛国投敌,已是事实,微臣的确无法将他们的书信带回,但恳请皇上相信微臣!”
“既无证据,如何定罪?亏你位居宰辅,便是如此无视大宋律法的吗?”
“皇上,事急从权,若此时纠结于这般细节,放任那秦桧里通外国,我大宋危矣!”
“那你看该怎么处理此事?”
“皇上,只需给他定个‘莫须有’的罪名……”
“就这么办吧。”
秦桧就这样被赐死在风波亭。
真是天道好轮回……
次年,也就是靖康二年(1127年),金军南下攻取北宋首都东京,掳走徽、钦二帝,北宋灭亡。
金太宗下诏废宋徽宗、宋钦宗二帝,贬为庶人,强行脱去二帝龙袍。宋朝的皇室、皇族、贵戚、近臣、各种工匠等14000多人,被押往金国。史称“靖康之耻”。
而我们三人由于早有防备,已提前逃到了余杭。
三月,金军大肆搜掠后,立张邦昌为帝,国号“大楚”,后来这个国号只持续了一个月。随后金军分两路撤退。
同年,宋太祖赵匡胤的七世孙赵昚(shèn)出生。
先前被宋钦宗驱逐的主战派的老臣们聚集起来,拥立赵昚为新的大宋皇帝,并迁都余杭,改余杭为临安,改元建炎。
而张邦昌则因叛国罪被处斩。
在宰相李纲的主持下,大宋残余君臣卧薪尝胆,时刻想着收复中原。
这日,我们三人又聚到一起。
甘遂:“黄芪,没想到你当初那个模仿秦桧的字迹给金帅写信的计谋还真能成功啊!”
黄芪眉毛上扬:“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我疑惑:“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当初说你的计策是‘一举三得’,而我只看到了‘两得’,首先是搞死赵构,其次是搞死秦桧,但这还是没能阻止北宋的灭亡,敢问‘第三得’是什么?”
黄芪解释道:“这‘第三得’你现在当然是看不到的,至少还得等上三十年,你才能知道我的用意。”
甘遂:“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是想等赵昚成年。”
我:“赵昚?你们怎么能断定他一定能有所作为?”
黄芪:“哎,让你多学点历史你不听。据《宋史》记载,这赵昚可是南宋最贤明的君主,史称‘宋孝宗’,他在位期间曾经为岳飞的冤案平反,并启用了一大批主战派人士。”
甘遂:“不过,既然秦桧和赵构都死了,岳飞也就不会摊上什么冤案,我们看着他建功立业就可以了,或许大宋能因此收复失地,延续国祚。”
我:“妙啊,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由于皇室和太医院的大部分人都在靖康之难中被抓到了金国,所以我们眼下在临安没有什么熟人,也就没人在乎我们的年龄了。
反正目前也没啥急事,就先不想着进宫了,看看在民间能不能挖到宝吧。
十五年后。
今年是宋孝宗绍兴十二年(1142年),在这二十年间,岳飞、韩世忠等抗金名将在宰相李纲的支持下发动了四次北伐,大败完颜兀术,收复建康、襄阳、颍昌、郑州、洛阳等十余州郡,从此金国不敢来犯。
经过十年的战争,大宋满目疮痍,百废待兴,孝宗在加强军事建设的同时也不忘发展经济,这也是为了实现他的宏伟志向。
这样又过了二十一年。
今年(1163年),宋孝宗摆脱了权臣们对自己的控制,正式将大宋的最高权力握在手中,并改元“隆庆”。
这一天,孝宗等了太久,大宋也等了太久。这一年岳飞刚满六十岁,老当益壮,岳家军更是磨练得无坚不摧。经过二十一年的积累,大宋国力富足,兵强马壮,是时候挥师北上,直捣黄龙了。
岳家军一路势如破竹,最后攻破金国都城。北面的蒙古部落见此也纷纷向大宋称臣,至此大宋终于一统天下。
这似乎也有我们一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