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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从前

你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第一眼看到一个人的时候,你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在你心里存在这么久。而一些你以为你已经忘记了的东西,却在某个时刻不经意间想起。可能是因为那时候你喜欢的单曲循环的那一首歌,可能是教学楼转角放在那的一张桌子,也可能是某个楼梯的转角,因为你那时在这里被主任发现早恋。

而有关于这些回忆,都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从前,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我想高中时光应该是我最想珍藏和最想忘记的一段从前了。因为那是我所有经历中最难熬的一段了。就算现在毕业了,想起那段时光,也是全身冷汗。但回想起和同学嬉皮笑脸,聊同一个八卦的时候,又觉得那是不可替代的美好。

记得那时每一次最期待的就是暑假,因为暑假有两个月,比寒假长。而每一个暑假的尽头,就会有人开始算这个学期我们要读多少天,多少个小时。我们又要为了中午能排队洗上澡而放弃我们的午饭的日子。还有让同学帮我们带午餐,而为了让她能同意帮你带午餐,还要请她一顿宵夜。讨论哪个牌子的泡面最好吃。

彼此给彼此起外号,尽管你总是不想承认,却在别人叫出这个外号时,你总能第一时间回头。为了一道数学题和别人争得面红耳赤,就因为你们两个人的答案不一致。总是能听见头顶风扇咯吱作响。老师在上面专心讲题,你却在幻想风扇掉下来时会怎么砸到老师的头,还有会不会把他头劈下来,接着就幻想各种血腥画面。然后在老师突然点你名字时,你慌张的看向同桌,但你的同桌却在下面偷笑,结果你被罚站了一整节课。

那时,你每个最期盼的就是星期五的那天,因为那天你就可以回家了。而那天中午没有一个人会安心睡觉,整栋宿舍楼都吵到不行。不管主任开了多少次广播。

每次到了暑假,窝在沙发上,吹空调和吃西瓜是最享受的事。而时间一久,你又想还是回学校好吧!毕竟,妈妈的忍耐是有限的。

总喜欢在上数学课的时候跟你的同桌讲你的大道理,还有你想去你地方。而他总是摆着一张臭脸,说你还是把这个知识点听了吧,不然今晚作业我可不帮你。而你却丝毫不在乎,继续说着你的天马行空。

那时候总觉得友谊大过天,而爱情在那时候是最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毕竟她没有问你你家有没有房,有没有车。而只是在乎你今天有没有给她送牛奶。而衡量友谊的标准,就是你能忍受多少次对方的臭脸而不跟他动手。但每次动手后,都能因为他想要借你游戏号玩一玩而和好。

而你喜欢的女生,你的朋友花尽心思帮你追。

了解女生的爱好,打听她什么时候会去食堂吃饭,比他自己的爱情都上心。

之后你假装没有带饭卡去和女生借饭卡。女生慷慨的借给了你,然后女生吃完要走了,作为好兄弟马上来助攻。问你:“兄弟,你带饭卡了吗?我忘记带了。”你顺势回答:“我也没有啊,我还是和那个女生借的呢。要不,你也问她借借吧!”然后你们一起过去,问:“同学,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她转过头说:“我没聋,不过我要走了。”然后你说:“那我们留个微信吧,到时候我送去给你。”就这样,你要到了女生的联系方式。

后来你知道她是重庆人,你各种询问,重庆人,那你们一定很喜欢吃火锅咯。你拼命的找话题。你知道她喜欢五月天,所以你去了解五月天的种种,听他们的歌,以至于后来,你成了一个追星族,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了五月天。你还为了给她唱五月天的歌,拼命在家练习了一个月,用你那五音不全的嗓子,楞是在元旦晚会上为她唱完了《温柔》。事后她还一直笑你到底是怎么选上的。

你总是抱怨学校的伙食太差,还不让你们叫外卖,而每次偷偷叫外卖,都要跟保安大叔来一场速度与激情和声东击西。就算一百块的外卖最后只剩五十,你们还是很快乐;总是在半夜十二点大家都睡着后,你们整个宿舍开始起来狂欢。你总说你要把你的日记本都写完,以后出成书,勉励后人。我总嘲笑你不要去祸害别人。可是到毕业了,你还没写几页。你说你不知道从哪里写起。

在女孩生日时,你费尽心思弄来了五月天的签名CD,却总在她面前说,害,我人脉广,一张CD,有啥。然后接受她那仰视的目光,那时的你在他眼里全身都是光。

那时宿舍里每人谁要像喜欢的女孩表白,其他人都尽心尽力,拿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去助攻你。你拿出你舍都舍不得穿的鞋子,他居然还嫌弃你有脚臭,最后还是厚着脸皮拿过去了。

那时候夜修总是喜欢偷偷在课桌下面玩手机,不管是玩游戏还是偷偷给隔了四组的女孩发信息,都是很快乐。而你鬼使神差的忘记关声音,然后手机就这样被没收,还被停学三天。然后接二连三,最后连小灵通都能被上交。后来死党出主意,用模型机偷偷把班主柜子里的真手机换了回来。

在你的生日,她买了一双鞋送给你,她说这是作为CD的回礼。你嘲笑她眼光真差,买的鞋真难看。但你却珍惜得别人碰都不能碰。

那时下晚自修,你们都会约好去天台那边看星星。后来,那里是你们彼此的秘密基地。之后不小心被巡逻的主任抓个正着,你拉着她的手拼命的跑。其实你还蛮感谢的,因为你终于牵了一次她的手。

后来你送她回家的路上,那天路灯很昏黄,气氛刚刚好。你想借这个机会问她是不是喜欢你,你也想在不经意间偷偷牵一下她。但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就算走到楼下,也还是没有说出口,就这样,你错失了这次机会。

那时候用觉得时间还长,毕业前一定可以说出这句话。可后来,再也没有说出口。你们分隔两地。因为手机损坏,丢了她的联系方式。再后来,你找到以前的号码,再拨过去时,却是空号。慢慢的,感情随时光的流逝被遮盖起来。后来有一次高中聚会,你最后一个到,同学故意把她旁边的位置留给了你。酒过三巡,你说出那句“那时,我可喜欢你了呢。”没想到,她会回你一句“我知道,我也喜欢你,那时。”

你一下清醒。楞了一下。可就是这样,当年的感情得到回应,说不清是难过还是开心。

后来你安慰自己,说不定那时候在一起,现在也分手了,如果分手了,就没有这么美好的结局了。但还是偶尔会觉得,如果那时在一起,是不是遗憾会少一点。

转眼几年过去了,你们相约一起回母校看看,看看教室里面的人,看到物理的那种犯困,还有在数学课本上画画,像极了你们从前。你们嘲笑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几把破风扇怎么还不换。拥挤的食堂,不变的菜。食堂阿姨依旧手抖。一切好像都没变,只是在这里的,不是你们了。

你突然明白,原来青春一直没变啊,它就像是人生旅点。我们在这里待过后,会有下一批人来。而我们实在是回不去了。

那天我们和同学们打了一场篮球,却发现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打一下午还是精力充沛。没一会就体力不支了。只能放弃。那天我们一起站在操场,聊曾经在这里干过的各种各样的蠢事。我笑你为了陪她跑八百米,楞是陪全班女生跑完了。总有人会和当初的我们一样,一样青涩,莽撞,懵懂。挥霍着我们想回却怎么都回不去的时光。

那天你问我:“如果有些事,你明知道没有结局,你会去做吗?”我说:“你是想问如果你知道你们两没有结果,还会不会喜欢她对吗?”可是人生没有如果。而在你问出这句话时,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有些话只是你的借口,你们的恋情不过是一时的冲动,就算当初主任用各种手段要把你们分开,你们还是坚持在一起,但最后,毕业的那个夏天,你们还是选择放开彼此。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不是所有的梦想都能实现,生活的轨迹也一定不会按照你想要的去发现。你也知道,生活有一天会磨平你的棱角。

落寞之后,还是要继续往前走,而对现在能待在你身边的人,向他们说句谢谢,谢谢这些年风风雨雨,都这样一起走过来了。也不曾放弃你。然后带着你那些勇气和任性,还有那些被生活打击得千疮百孔的梦想,在这个世界上,一直坚定的走下去。

带着那些开心的,伤痛的,难忘的从前,努力的走下去。

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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