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哥，你真会啊?”他平时怎么没看出来陈柏还有这技能。
陈柏不回答，他便当是默认了。
不由自主便开始想象出陈柏安安静静坐在那弹钢琴的样子。
陈柏弹钢琴?怎么弹，边叼根烟边弹?
想想那画面就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你妈啊?”
“不是，哈哈哈哈哈柏哥，你真要弹钢琴啊。”
“你他妈再笑一个试试。”
谢宇谦见陈柏真有点气急的样子，便没敢再说笑。
一副心平气和劝他的样子。
“柏哥，你要真会就上呗，还能跟人家学姐一起，你不是对人家挺赶兴趣的嘛。再说……”
他何止是感兴趣。
他没等谢宇谦分析完，便起身离开。
正是课间，校园里乱哄哄的。
一楼的阶梯教室倒是清净，这里隔音好，还开了暖气。
教室里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主任，埋头核对节目单。
“你找谁?”女主任注意到陈柏的到来。
“报名，钢琴。”声音不大，却有力。
女主任眼前一亮。
她记得这个节目，这个节目中拉小提琴的女孩很有天赋，琴拉的好，也很努力，站在舞台上拉琴就像个小仙女似的。
历年的艺术节都是她操办，她却没这么期待过一个节目。
前几天那个姑娘的搭档突然就出了事，节目上不了台了，可惜了这活脱脱生在舞台上的姑娘。
这几天她也一直在找学校里还有没有别的人代替那个男生，到现在了也没找到。
本来都要放弃了，眼前的男孩便出现了。
“你报名钢琴?”
女主任打量他一会，男生长得很不错，透着点不羁和痞，衣服也很有个性，黑外套敞开，露出里面白色短袖，映着个字母“s ”
是十六七岁女孩子会喜欢的类型，却不是弹钢琴该有的样子。
“嗯，我报名。”
他又确认一边，语气和刚才不变。
“你学过几年?”
陈柏想了会。
“两年。”
两年，不算长。
“你能弹一首让老师听听吗?”女主任瞥向旁边的钢琴，示意他去弹。
陈柏也没说话，便坐在钢琴凳上。
手指抚上琴键，略微陌生的感觉。
说是学了两年，老师不再教以后，陈建还每天让他练习一会。
拨动琴键，他弹了一首《蓝色多瑙河》
这首曲子较轻快，也不算难，陈柏轻松便弹完了。
女主任在旁边听着，意识随着乐曲愈来愈浅薄，音乐停止，她才回过神。
弹得很不错，她竟听入了神。
“你真的才学过两年?”女主任问。
“嗯。”
“挺不错，就你了。以后放学后半小时来这里排练。”眼角的皱纹随着笑颜舒展开。
替那个女孩子感到很高兴。
陈柏点头。
“对了，”女主任想到什么，“你这衣服要换，以后来练琴不能这么穿。”
他低头看了看，那天因为顾诗看他的眼神，他便把类似那天的衣服都扔出去了。这件他觉得没什么不对。
女老师也说不上哪里不好，这衣服若是穿在别人身上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件，怎么穿在他身上，就总多了些痞气。
特别是弹钢琴时，琴声与弹琴的人总有些不相符。
最后老师也没说出到底是哪里不好，留下他的名字班级，就让他先回班了。
顾诗下午便得知节目又可以上台的消息，心情兴奋又紧张，捱到下课，便去了阶梯教室。
她还不知道搭档会是谁，有些期待，她去得早，人还没到，便先拉了会琴。
直到陈柏走进来，一开始她还以为他是不是走错了，他却没说话，只径直走到钢琴的位置坐下。
优美的音乐在教室响起，顾诗才明白，他就是她的搭档啊。
可怎么看，他也不像会弹钢琴的人。
那优美琴声却渐渐打消她的疑虑，顾诗盯着他好一会。
下颚线条流畅，他眼中神色淡泊，表情却透着点厉，这样的表情和这优美的琴声实在不太匹配。
顾诗被这画面看入了神，忘了拉琴。
“姐姐，再看我，我可就没心思弹琴了。”
琴声随着声音停止，少年抬头，对上顾诗视线。
偷看直接被人戳破，不免尴尬极了，顾诗急忙转过头，缓缓拉起琴，动作却有些不自然。
陈柏看她手忙脚乱的动作，好笑的不行。
“喜欢看就看呗，不过琴还是得好好拉，不然耽误了进度是不是?”
他笑着。
顾诗没说话，心里却早在骂他不要脸了。
陈柏低了低头，欣赏女孩微微泛红的脸。
暮色越来越深了，琴声飘得越来越远，云儿听着，便染上几分醉意，红了脸，深深睡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