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柳叶爽快地拿出来两把面条递给常向云，她把自己已经洗好的菠菜还有葱，香菜也拿一点给常向云。然后拉着秀秀的手上下左右细细打量，并且连连感叹秀秀离奇的经历。
“常向云是一个勤快善良的小伙子，你跟着他会享福的。”柳叶一边称赞秀秀长得漂亮，一边吹捧常向云让秀秀放心。秀秀被柳叶的热情弄得手足无措，她望望常向云，又望望柳叶只是温柔的笑笑。然后她很奇怪地摸摸柳叶的大肚子，又摸摸自己的肚子疑惑怎么两个人长得不一样。
柳叶乐得哈哈大笑起来，她摸摸自己的大肚子：“这里有我的儿子，以后你的肚子也会有这么大，也会装一个儿子或者女儿。”
秀秀惊奇地睁大眼睛看向常向云：“真的是吗？”
常向云不置可否，憋了一个大红脸，忙着谢过柳叶就拉着秀秀往回走。
“加油哦！祝你们早生贵子。”柳叶还在背后大声喊，一边捂着嘴偷偷笑。
杨义德看着走远的常向云和秀秀，又回头盯着笑得开怀的柳叶，忍不住抱住柳叶狠狠地在柳叶脸上啄一口。摸着柳叶的大肚子说：“儿子啊，你快点出来吧。出来了我也好开开荤了……”
柳叶狠狠地拍开杨义德的手，羞得满脸通红：“你个没正经的，当心儿子听到你这个流氓老爹的话。”
“听就听到哦，这也是胎教，是启蒙教育。”杨义德一本正经地瞎说八道，惹得柳叶红着脸抡起拳头就往杨义德的胸膛猛捶。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别动了胎气。”杨义德忙捉住柳叶的拳头换一副表情担忧地说：“常向云能带回一个老婆是一件好事，只是恐怕上不了户口，还有拐骗妇女的嫌疑啊。”
“不会吧！你不听常向云说了吗？他们父女俩从外地来，只是这秀秀智力发育不正常，不记得自己从哪儿来，怎么能算拐骗妇女呢？”柳叶百思不得其解。
“这事儿吧，反正不怎么好整。没有户口领不了结婚证，没有结婚证婚姻就不合法，以后有娃儿也上不了户口……”
“你得想法子帮帮他们哦……”柳叶也不由担心起来。
“尽量吧，到时候去乡上问问看吧……”杨义德拍拍柳叶的肩然后帮忙一起烧晚饭。
却说常向云通红着脸拉着秀秀回到家里，也开始烧晚饭。把锅好好洗两遍，生火后先煎一些辣椒油。常向荣小时候东家吃西家吃，长大一些学会了烧饭，煮饭自是不在话下。秀秀帮着添柴，一会儿两碗香气四溢的面条就烧好了。
八十年代末，川北的农村已经通电了，有的人家有了电视，常向云以前孤家寡人一个也从没想要买电视，只是今天他突然想要的很多很多。他打开卧室的电灯，把小方桌仔细擦擦干净。把面条端到桌子上，他突然觉得也需要买一台电视，像李显荣书记家那样，一边吃饭一边看看新闻电视剧。
秀秀一边斯文地吃着面条，一边嘴里呼呼地呼着气。
“是不是太辣了？”常向云有些懊悔，想要多放些油在面条里面给秀秀吃着味道好，却忽略了秀秀可能不吃辣。
“好吃，好吃，没事儿，我爱吃。”秀秀辣得呼呲呼呲的吸气还不忘说好吃。
常向云去到厨房再舀一些汤，把最后一点醋全部倒进去端去添一些给秀秀。秀秀感激地冲常向云笑笑继续埋头吃饭。
“秀秀，我们以后也买一个电视……”
“嗯嗯……”
“秀秀，我们以后也修一个大房子……”
“嗯嗯……”
“秀秀，我以后给你买好看的衣裳……”
“嗯嗯……”
一顿饭就在常向云对未来的憧憬与秀秀顺从的“嗯嗯”中消磨了时光。
吃完饭常向云麻利地收拾桌子洗好锅碗，秀秀就在一边默默地陪着他。哪怕秀秀不说话，常向云也不再感觉孤寂，家不再只是一所冷冰冰的房子，而是有一个有着生命活力的人的陪伴。哪怕是这个人需要他不停地付出，付出劳动，付出爱，付出一生，他都愿意。
夜色越见浓郁，乡村有一种清甜的香气，远远的灯光都隐藏在树木当中直至沉睡。
秀秀散开头发，毫不避违地在常向云面前脱掉外面的单衣，贴身的春秋衫包裹住发育完好的身材，凹凸有致。她率先钻进被窝，冲常向云笑笑说：“我睡了哦。”她说得那么自然，就如同这里是她生活了很久很久的地方。
常向云感觉口干舌燥，身体鼓涨得厉害，他觉得自己身体着火了一般燃烧起来。他特别希望这时候有一盆冷水自上而下浇到自己身上。
“你先睡，我去洗洗澡。”常向云沙哑着声音关掉电灯走出屋子。他真的舀了满满一盆水放在院坝边上的石台上，用毛巾蘸着冰冷的水擦洗身子。他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秀秀单纯的笑，还有刚才惹火的身材。他似乎有许多渴望但是他又怕对秀秀造成伤害，他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与秀秀睡在一张床上。
冰冷的水慢慢压制住常向云身体里的火，他感觉自己呼吸又顺畅了些，才又蹑手蹑脚回到屋里。他不敢打开灯，仔细听听，秀秀已经发出细微的鼾声。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在秀秀旁边躺下来，他不敢去扯被子，怕惊醒睡着了的秀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