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猫洞主凄然一笑,:“那么…再会了,常哥哥。”
常遇风苦苦回笑,:“就这样吧,小妹。”
“没这么快,”不求人突然自地底冒出个头叫道,:“八猫姑娘,戏还没唱完,这锣鼓声才刚响起呢!八猫姑娘,我从银婆婆那里换来了天狼星的好宝贝,妳看。”不求人朝空中一伸手,他手上出现了一把琵琶。
八猫洞主见了掩嘴惊呼,:“无音琵琶?”
“正是,”不求人嘻嘻笑道,:“虽然姑娘抱着琵琶不如抱着我,但是今天不同,姑娘今天不必抱我,今天只要姑娘抱着无音琵琶,太极板指也奈何不了妳。”
“你莫非是打算…打算把无音琵琶送我。”
“只要姑娘肯开口求我。”
“本姑娘不求人的。”
“谢姑娘,等妳这句话很久了。”不求人嘻嘻一笑,他手朝空中一挥,手上的琵琶已到了八猫洞主怀里。
八猫洞主望着怀中琵琶,狐疑地眨巴眨巴眼睛道,:“我…我说了什么?”
“小妹,”常遇风叹了口气,:“方才妳说妳是不求人的。”
“啊!”八猫洞主掩嘴惊呼,:“我是这么说的,但我不是那个意思。”
“太迟了,姑娘即然说出了口,今后妳就是我的人啦,”不求人上前搂了下八猫洞主腰,又一个翻身跳进她怀里,弓起背笑嘻嘻地道,:“抱琵琶不如抱着我,一起抱着也行。”
八猫洞主笑笑,抬手抚摸着不求人弓起的背道,:“你大概不知道,姑娘我说话跟皇帝一样,从来都当不得真。”她话声一落,五指飞奌,下手又快又重,瞬间封住不求人全身大穴。
不求人却浑似个无事人,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徐徐抬手在琵琶上拨弄了一下,琵琶琴弦似是随着拨弄弹跳起来,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琴音。
八猫洞主见了脸色大变,望着不求人道,:“我明明封住了你的穴道,为什么你仍然行动自如?”
“姑娘,”不求人又一声冷笑回道,:“我明明拨弄了琴弦,妳又为什么听不见琴声?”
“没有琴声吗?”八猫洞主单手支撑脑袋困惑的问,:“为什么我脑海里浮现琴声?那琴音呜咽,象是要告诉我什么!”
“琴瑟呜咽,姑娘,是为了送妳上路,一路好走。”不求人一把抓回琵琶,:“妳已是我的人了,我也不必再珍惜妳,弃之如敝履正是男儿本色,琵琶我留着,妳可以滚了。”
不求人话声方落,八猫洞主脚底突然开始冒起滚滚青烟袅袅上升,八猫洞主突遭奇变,虽是吓了一跳,但眼神并未露出惊慌,坚毅地看着常遇风道,:“常哥哥,记住我,广州,白鹤洞。”
“放心,我记住的。”
八猫洞主眼睛噙着泪水轻轻笑道,:“常哥哥,万世共你。”话声一落,脚底青烟袅袅升起,不一下环绕全身,春风送暖,湖泊和风一拂,八猫洞主随柔风一下消逝。
常遇风闭上双眼喃喃道,:“白…鹤…洞?”
不求人接口道,:“白鹤洞,我也记住了。”
常遇风虎目暴睁怒道,:“记住也给老子忘记。”
“不可能,她是我的女人,我不要也还是我的,”不求人阴阴一笑,:“她竟敢万世共你?我就万世缠她。”
“万世缠她?作梦,”常遇风怒道,:“这一世就了结你。”
常遇风脚踏七星步,气贯丹田,中气十足挥手一比,姆指上套的板指白光一闪急射不求人。
板指白光历害无比,不但去势如电,还能拐能弯,白光遇树毁树,碰石碎石,一时飞沙走石好不吓人。
不求人知道历害,半分不敢大意,早早祭出明王杵,那明王杵化出一道紫光罩住不求人后开始上下翻飞,以求躲避板指所放白光,一时只见白光闪亮,追逐紫光在湖面疾来电去,两道光茫都是快到不可思议。
白光追逐了一小会儿,突又分出两道白光左右?击紫光,三道白光同时“嗡”一声死死夹住紫光之后,徐徐将紫光拉回湖岸。
罩在紫光中的不求人惊慌失色,擧起双手过头,口中喃喃唸起咒语,努力支撑紫光不被拖拉回岸,只是太极白光威力强大,只是稍稍放缓一下,仍是继续拉扯,不求人无奈之下只能又弹起无音琵琶。
日月童子见了,起身站在常遇风肩头拍掌喜道,:“好极了,这是第二弹。”
常遇风见不求人一弹琵琶,本来?住紫光的左右两道白光立刻就被震开,他不明所以地问道,:“这无音琵琶好历害,一弹便震开了白光,怎么会好极了?”
“当然好,”日月童子笑道,:“无音琵琶只能弹三回,不求人已经弾了两回,他快没得玩了。”
“这样啊!老子现在就让他玩不下去。”常遇风拉起长弓,数箭连发射向紫光,此时紫光速度虽已被拖缓,但不求人极力挣札,紫光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飘飞不定,本是根本不可能射中,但常遇风天弓神箭并非浪得虚名,箭不虚发,枝枝射中紫光,每次中箭,紫光内的不求人便被撞的东倒西歪。
白光趁此机会“咻”一声将紫光摔回湖岸,大力一撞之下,将不求人自紫光上中甩出,小六郎一旁见了机不可失,拔剑一抖,九朵剑花刺出,登时了结了不求人。
不求人化成灰烟随风而散之后,日月童子上前拾起明王杵,又一掌拍碎无音琵琶,这才一转身将明王杵恭恭敬敬呈给乾隆皇帝道,:“皇上,这明王杵法宝虽破,但仍是西藏至高无上的法器,皇上有了明王杵,平定西藏指日可待。”
乾隆奌奌头接下明王杵道,:“多谢小神仙,但是朕不明白小神仙为什么要毁去无音琵琶呢?”
“回皇上,明王杵本就是人间法器,但无音琵琶却来自天狼星,会使用是神器,若是落到人类手中,那便是邪器,太过凶险,所以只能毁了。”
“嗯!朕本以为可以靠着无音琵琶来对付李玉那厮呢!”
“回皇上,李玉不足为惧,有常贝勒压阵,他讨不了好。”
“喔?朕的常儿如此历害?”
“回皇上的话,”日月童子瞄了常遇风一眼,:“常贝勒武功平常,但他有胸中浩然之气,这种天地正气无人能匹敌。”
“话说大了。”远处湖心猛地传出一声龙吟,李玉破水而出,他一出水,?杂狂风骤雨,四周湖水翻腾,李玉瞬间化成一条五爪金龙在半空张牙舞抓,声势惊人。
李玉定在空中后又龙吟一声开口道,:“天地之间惟我独尊,哪来什么浩然之气?”李玉这一开口,湖水翻涌掀起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势扑向岸边。
常遇风急忙祭起板指白光护住乾隆等众人,那白光端的是神奇无比,排山巨浪打来,乾隆身边卫士转眼全被卷走,但罩于白光中众人却皆纹风不动,身上半滴水气也未沾染。
大浪一过,李玉在空中盘旋,似是暴怒气极,他一张嘴吐出一粒龙珠,“呼”地一声龙珠一飞冲天,登时呼风唤雨,天地变色,四周水气凝结升天,旋转成一道道水龙卷,左摇右转,扑天盖地冲向岸边。
乾隆皇帝见到整个湖面风起云涌,一道道水龙卷滙聚形成高耸云霄的水墙,脸色大变站起身惊道,:“这…这如何能够抵挡?”
日月童子自常遇风肩头站起,在他耳边轻轻道,:“大个,胜败在此一举,祭出你心灵深处浩然之气吧!”
“老…老子心灵深处藏的是家里那婆娘,那…那股气…”常遇风也被眼前水龙卷吓得目瞪口呆,口齿不清喃喃接着道,:“好象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哭啊!
“哭你个头,老子没哭过!”
“一哭二闹三生气,”日月童子急得团团转,:“你不哭如何来气?快快生出你那浩然之气。”
常遇风眼见水龙卷转眼已杀至头顶,心中一惊,吓得“哇”一声痛哭流涕,水墙夹杂雷劈闪电,也同时自四面八方袭来,千钧一发之际,随着哭声,他头顶现出一道彩虹,扑落而下的水墙顺着彩虹而下,哗啦哗啦全都滑落,不一会儿已是风平浪静。
李玉见状惊骇已极,转身便想逃跑,半空中却突然传出玉笛声,笛音绵绵,柔软细腻,那李玉神情恍惚,竟然顺着笛音而去。
只见玉笛道长与海贝勒两人站在一山丘顶,海贝勒手握宝剑,待得李玉盘飞而近时,宝剑长挥,一剑砍下李玉龙尾。
他转身将龙尾交给玉笛道长,哈哈大笑道,:“道长,从此以后你也是龙族人,合我二人之力,絶对找得到去那边的方法。”
一埸大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挥挥衣?,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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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远离北京城的官道,斜阳映着一位汉子,汉子肩头站着一位小人,那小人拉拉汉子耳垂,:“大个,事情结束了,除了大嫂被囚禁之外。”
“我知道,小呜呼,要救我娘子,就要先放了我那老兄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大个,你…你流泪了?你终究会流泪了。”
“老子一直都会流泪,从前往肚里吞,从今以后…”常遇风轻轻弹开泪水,一昂头大步向前。
夕阳西下,是谁…在远方唱起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