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明月迟,星河洒清辉。
流浪的月亮和灿烂的星辰姗姗来迟,雪后的月光,格外明亮。月光撒在山林里,一只鸟站在树枝上,几只小兽在山中徘徊。大雪压坏了一根树枝,鸟兽散去。惊醒了月亮,悄悄爬上树梢。
这天,吴敦打探休息归来,急报,“徐州陶谦帐下张恺劫掠曹父嵩,夺财害命。曹操大兴军马,要图徐州”。昌希闻此吼道,“太好了,曹贼当有此报。天理公平,当摆酒庆贺”。鲍仁面无喜色,自言自语,“因一人性命,恐怕徐州几十万百姓危险了”。
众头领皆在喜悦之中,酒过三巡。鲍仁心平气和的说道,“我与孙观久居山寨,今寨中军威日盛,几乎忘却了家父遗愿,已经延误去蓬莱学艺。今天逢良机,借此筵席辞别众兄弟”。
臧霸说道,“少主对山寨有再造之恩,眼下山寨刚走正途,少主不可弃我等而去”。孙康进言,“先主与少主慷慨资助之情,我等未效寸功,少主此时离去,陷我等不义”。
鲍仁见盛情难却,又说,“去北海还有其他要事”。昌希豪爽说道,“少主来山寨以后,重整山寨气象,众头领一起爽利洒脱。少主若离去,如何能快活如常”。
孙观关心鲍仁,连忙问,“少主去北海有何要事?”。鲍仁回答干脆,“拜神”。孙康听此大笑,“少主自己就是真神,何需拜他神”。鲍仁被问得窘迫不安,“伯台又妄言”。众人大笑。
如此几日,众头领不忍放二人离去,天天筵席不断。席间,鲍仁对臧霸说道,“若我离去,你约束好军士,不得骚扰良民,待少粮时,只管去打他家寨子,得其粮草,选其兵马精壮者收之。青州大地,无你敌手”。臧霸允诺,“少主放心,我时刻谨记”。孙观在旁也听得仔细,眼睛来回转动,有了主意。
当夜,孙观潜入鲍仁室内,低声说,“少主,我已备好行囊,请少主轻装趁夜离去”。鲍仁忙起身,“还是仲台兄细谨,我唯有随身木匣”。
鲍仁打开查看,济北相印,破虏将军印,带血羽箭俱在。便背上木匣,拎着巨斧,与孙观缓缓潜行。孙观低语,“夜里驱马车怕惊醒众人,白日里我已将马车放于寨门半里隐蔽处,少主与我翻过女墙,片刻就到”。二人行至马车处,驱车趁夜而行。
转天清晨,昌希寨中大叫,“怎失了少主!”。众头领大惊,臧霸镇定说道,“少主见我等盛情难却,只能趁夜而去。都随我来,骑马去追”。
众人一路黄烟,奔至八十里时,依稀见马车影。快马加鞭,大喊,少主暂歇。马车停住,孙康劈头打向孙观,“婴子诡计,险些坏了我等情义”。孙观委屈答道,“只怕误了少主要事”。鲍仁下车连忙施礼,“众头领恕我不辞而别,诸位盛情难却,才出此下计”。
众人下马,臧霸关切说道,“少主执意要去,也好让我等送上一路,此去可有归期?”。鲍仁回答,“未见神枪散人,不知归期,每月书信往来,众头领不必挂怀”。
昌希豪爽说道,“幸亏我带了些酒水,前方有一小亭。少主,吃些酒水再言其他”。众人来到小亭,鲍仁对臧霸慎重说道,“务必要约束好军士,不得扰民,广招人马,不要负了大家的期望”。臧霸神情严肃说道,“山寨有我臧宣高,少主勿忧”。
饯别完众头领,鲍仁不舍道,“山寨不可无主。孙观行事细谨,可保我无虞。诸位放心,就此别过”。众头领都来嘱咐孙观务必照顾好少主,若有闪失,提头回寨。众人依依惜别,迤逦而行,又送了十五里。
鲍仁目送众人,忍不住感慨,“泰山义士,果真豪情万丈”。孙观哈哈大笑,“都是真汉子,不懂得掩藏。少主对大家有恩情,又一起结义。故追百里而送别,不足为奇。各位兄弟对少主一片丹心,日月可鉴”。鲍仁感叹,“此生不悔结交众多兄弟”。
二人进入北海境内,繁华景象逐渐明朗起来。鲍仁想起,问臧霸骂阵技巧。臧霸笑言,只需在买菜屠猪处,待上半日,即可大成。不禁一乐,回想起山中时光飞快,不觉已过数月。
北海国临海,本地的海鲜应该不错。二人来一酒肆稍歇,鲍仁招呼酒保来,“可有螃蟹?”。酒保答,“未有,乡间粗食,难登酒肆”。鲍仁心生遗憾,只好吩咐,“上些酒肉时鲜”。
孙观听此,济北国远离大海,顿生疑惑,便问,“少主食过螃蟹?”。鲍仁解释,“古书上云,螃蟹肉赛过仙丹。今日来北海,酒肆竟无此物,人生憾事”。心想三国时候,吃螃蟹还没大兴。
话音刚落,旁桌有一壮士,独自饮酒,自言自语,“管亥贼人临北海境,大丈夫报国无门”。只见此人生得,面容俊朗,剑眉星目。猿臂修长,声音厚重,身高近八尺,背上斜插二支短戟,腰悬一张劲弓,一口三尺宝剑。
鲍仁见此人一副英雄模样,有心想要结识,便应了一声,“平原刘玄德乃当世英雄,何不去投?”。
孙观见机邀壮士同坐。鲍仁敬酒,“敢问壮士姓名?”。壮士痛饮一碗,说道,“在下太史慈,字子义。因受郡守令去洛阳奉奏章,惹上灾祸,避居辽东。闻黄巾贼起,便还乡以求报国守家,奈何无门。吾观公子年幼,见识却不凡,敢问姓名,愿请教详细说平原刘玄德”。
~~~分割线~~~
太史慈,字子义。东莱黄县人。美须髯,神射手,弦不虚发,善使双铁戟,酣斗小霸王孙策,难分伯仲。世颂,信义笃烈,有古人之风。官至建昌都尉,未得明主。遗言,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这也是一位猛人,壮志未酬,无比悲壮,震撼人心。
鲍仁回答,“我乃济北鲍仁,字不平。平原刘玄德,汉室皇裔,宽厚爱民,赤心报国。帐下结义兄弟关云长,张翼德皆万人敌。三人起于幽州,讨伐黄巾无数。初平元年,三人匹马随十八路诸侯讨董卓,威震虎牢关。同行虽三人,远胜众诸侯”。太史慈赞叹不已,“刘玄德真英雄也,只恨无缘得见”。
鲍仁安慰道,“家父济北相鲍信,引荐在下去投平原刘玄德,他日有缘得见,同去如何?”。太史慈高兴说道,“如此甚好”。孙观进言,“观壮士猿臂修长,腰悬劲弓,望不吝赐教”。太史慈起身说,“且随我来”。
酒肆里食客见有热闹,一起跟着同行,有人起哄,“一个浪荡游侠儿,想必没有真本领”。太史慈听到此话,也不愤怒,对那人不屑一顾,说道,“睁大眼睛看清,也不枉来世上一遭”。
说完,便演示如何搭箭,众人听完都不敢相信,只等着看太史慈笑话。
PS:三国演义,述太史慈去辽东为省亲。三国志,记载太史慈受郡守令到洛阳奉奏章,惹了灾祸,去辽东避居。这里采用三国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