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染斜了他一眼,“她只是跟我一个朋友很像。”
“得了吧,你这么个闷葫芦,怎么会有红颜知己。”
“是苏阳的那位?”赵景澈问道。
当年沈墨染随发配的队伍,一路向南,路过苏阳时被一个叫瑶瑶的女孩儿所救,后来他找到他,两人一同离开,并未来得及同那丫头告别。从那以后那个瑶瑶就成了沈墨染心中的白月光,多年来念念不忘。
“还真有?”顾皓轩惊异,“我怎么不知道?”
沈墨染觉得他俩话有点多,干脆闭目养神,不再搭话。
“爷,二殿下到了。”月白进来通报。赵景漓跟在他身后踏进厅内,见三个人都在。
“下去吧。”赵景澈对月白说道。
月白转身出去,守在门口,屋内便只剩他四人了。
赵景漓定定的看着赵景澈,“我有话想单独问你,可方便?”
赵景澈瞥了眼那两人。顾皓轩识趣的带着沈墨染出去了。
“坐。”赵景澈指指身边的椅子。
赵景漓也不客气,径直坐下,她没想好怎么开口,只定定的打量这人。
“我好看吗?”赵景澈调笑她。
“我们是不是原来就认识?”她问道。
“你想起什么来了?”他没回答她,反问道。
“昨夜做了个荒诞的梦。”似乎答非所问。
“也许是真的也不一定。”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赵景澈懒懒的向后一倚,“给我什么好处?”
赵景漓扯过他的衣角,“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如实告诉我一切,我保证以后不会妨碍你任何事,更不会与你为敌。”
赵景澈笑笑,打开她的手,“莫非你觉得你能妨碍到我什么?”
赵景漓拍案而起,“那你想怎么做?!”
赵景澈也站起来,低头凑到她耳边,“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赵景漓推开他,怒瞪了他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赵景澈急忙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进怀里,“怎的气性这么大,你不同意,可以讨价还价啊。”
“赵景澈!你个无赖,逗我有意思吗?”赵景漓觉得这男人属实过分,殊不知她现在的样子在某人看来,与寻常女子嗔怪情郎时的姿态无二。
“嗯。”他浅笑着回了声,表示肯定,“好了,不闹了。阿璃,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没有条件,我只希望你能早日记起我来。”说着将头埋进她的肩膀,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松香的味道。
他这语气极其温柔,赵景漓有一瞬的失神,他身上带有一种独特的清冷的香气,闻着让人十分安心。
“你抱够了没有。”赵景漓推了推他。
赵景澈这才放开她。
“你怎么就能确定我是你以前认识的人?”
“跟你说过了,因为那块玉佩,”顿了顿,“这是我母亲唯一的遗物了,当年我与你哥哥交好,时常去你们府上做客。”赵景澈陷入回忆。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那天,他和顾皓轩在沈家私塾里读书,下学的时候沈墨染留两人吃午饭,他们才坐到桌旁,就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迈了进来。
她进来就拉着赵景澈的衣角奶声奶气的喊哥哥。赵景澈没有哄妹妹的经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沈墨染跑过去将她拉过来,“不许叫他哥哥,我才是哥哥。”
小丫头看着两个穿着同样颜色衣服的哥哥,一时间分不出来谁是谁。
顾皓轩凑过来,“沈墨染这是你妹妹呀,肉肉的好有趣。”说着伸出手就要揉她的小脸蛋。
沈墨染挡在她面前,“我娘说了,除了我和爹爹,其他的男孩子不能碰妹妹,你手拿开。”
“染儿,不得无礼。”沈逸嵩道。
几个孩子这才垂了头,安安静静的上桌吃饭。
那一年他七岁,沈沫璃三岁,之后三年,他迅速与沈墨染成为了很好的朋友,(若是当时沈墨染知道这人是惦记他妹妹,怕是绝对不会被他收买的。)
沈沫璃从小就是个机灵鬼,常常说出来一些令人捧腹大笑却又含有哲理的话。
赵景澈有的时候会趁沈墨染不在逗弄她,她也没反抗过。
后来有一次,顾皓轩那傻子当着沈墨染的面逗沈沫璃,哄她叫自己哥哥,被沈墨染抬手一个爆栗后,沈沫璃悠悠的道,“哥哥别打他,景澈哥哥也经常这样的,璃儿都没有打过他。”
沈墨染听完脸一沉,看向赵景澈……
再后来,他十岁那年,有一天,她突然独自一人跑来他家府里。
赵景澈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头上的小发髻都歪掉了,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景澈哥哥,有人要杀你们,你快跟我走!”说着牵起他的袖子就要往外跑。
赵景漓拉住她的手,将她拽回来,“阿璃不慌,告诉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沈沫璃眼里含着泪珠,委屈巴巴的道,“我在书房,里,听到,一个叔,叔叔说今日太子伯伯,回来,就有来无回,爹爹不同意,叔叔就生气的,离开了,”她抽抽搭搭的,话都说不利索,却急得不行,“爹娘和,哥哥都出,出不来,叫我,找你和,太子妃,你们赶紧走,走吧。”
赵景澈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带着她去找自己母妃。
姜渺渺听后还来不及做出对策,便听到外面兵刃相见的厮杀声,情急之下将两个孩子送进了太子府的密道,将随身带着的一对玉佩解下来递给二人,让他们往坤城方向逃去,又点了二十人护送着他们,将密室重新掩护好,才沉了口气,朝外走去。
“后来,我们被逼到了河边,情急之下,我带着你躲进了水里,我们的人拼死抵挡,才将追兵杀了个干净,只是,你水性不好,险些溺死在水里,我将你救上来没过多久,便又有一队人过来,我被幸存的几个侍卫强行带着躲了起来,你很虚弱,我不敢移动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你带走了,不过,好在那队人中有会医术的,不至于再伤了你。”
“那些人是父,”她突然意识到不妥,“皇上的人?”
“看来是了,早知道我当时也不躲了,直接跟你一同回来。”他回道,“你不用改口的,反正迟早要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