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的酷暑炎热难耐,最后的度过方式莫过于睡个午觉,商尚武这一家子很明确的执行了这一点。
尚武小睡一会就起来了,在庭院中开始继续练习剑术,姜昊德在偏房的书案后拿着一本兵书在看,孟昊勇则是在另一头的床上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等到了申时天气开始转凉,孟昊勇也起了床,来到门前伸了个懒腰,看见商尚武满身是汗依旧是练的起劲。
“老姜啊,你说你真打算让他跟我练大开大合的枪棒啊,你看他这剑的造诣比你当年可好多了。”
“剑是文兵,修身养性,若是入朝为官武艺再高也难防奸诈,而如今天下,南有诸藩蛮夷、西有盗匪魔教,东有海寇为乱,北境还有狄人虎视眈眈,如今朝中不稳,地方不安,十年之内,内乱外寇定起,介时尚武若是从戎,定是安国良将。”姜昊德头都没抬看着书说道。
“可是刀剑跟枪棒不一样啊,他能练的成吗?”孟昊勇还是有些担忧。
“恩师武艺如何。”姜昊德把书放下,笑着看着孟昊勇。
“嗯~师傅…天下无敌啊。”孟昊勇很简洁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呵,师傅一手太极阴阳剑举世无双,一杆龙胆亮银枪天下无敌,使得三节盘龙杖无人能近其身,霸王弓更是百步穿杨。”
“师傅骑术还了得呢。”孟昊勇补充道。
姜昊德点了点头说道,“何止骑术,师傅还熟知天候水文,我等仅是追随师傅五载,没能习得详细,而今尚武何尝不可,万事皆有相通之理,如今钻研剑法,往后也可钻研枪棒,尚武懂得学习之术,何愁不成?”
孟昊勇也点了点头认同了这番话,“那我就用老爷子教我那套教他?”
姜昊德点了点头,孟昊勇便走出了屋门。
“尚武,你来一下。”
听到孟昊勇的呼唤,商尚武停下了手中剑,走了过来。
“师叔何事?”
“我这有五两散碎银子,你沿着街道向东走一里多地,有个集市,你买上一整扇猪肉,再去买一整只牛腿,剩余全都买米面,背着跑会回家。”
孟昊勇掏出了一把散碎银子递给了商尚武,接过银子后商尚武转身就出去了。
按着指示一下就来在了集市,下午的集市的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各个买卖也是闲得很。
尚武先是来到了冯记肉铺,冯屠户打折赤膊正在肉案上剁着馅儿,商尚武上前。
“您好,奉家中长辈之命前来买肉。”
看见有生意,冯屠户把刀扎在了案板上。
“买什么啊。”
“一整扇猪,一个牛腿。”
冯屠户搓了搓下巴,“牛腿我这倒还有,今天刚宰的牛,猪就只有些散碎肉了,这样你明天来吧,我去再杀一头。”
“行,您看多少钱。”
“牛腿三十斤的样子,猪的话估计也有个五六十斤,一共二两银子吧。”
商尚武掏出一把银子,拖到冯屠户面前。
“您看着拿吧,我也没使过银子,不识数。”
冯屠户哈哈哈的乐,从商尚武手上取了五个小银块后,从案板上取下了一个牛腿,小心翼翼的给了商尚武。
商尚武接过后便告辞离开,冯屠户还一阵好奇。
“这谁家孩子,教这么好。”
除了肉铺隔两个店铺就是粮铺,跟粮店掌柜也是一番说辞后,给了银子,掌柜就喊伙子装袋,撞了五百斤米,二百多斤面。
“孩子你家车在哪里,我们给你装车去。”掌柜笑着对伤尚武说。
商尚武一脸正经的说,“没车。”
“哦~那住哪里啊,我安排伙计给你送去。”
“不用,我师叔让我背回去。”
掌柜的一脸震惊的样子,旁边的伙计乐呵呵的对着商尚武说,“孩子你没开玩笑吧,这可有七百多斤的米面,一个麻袋少说了七八十斤,你背的动吗。”
“你是不是在家犯了什么错啊,你家大人这么捉弄你。”
“就是就是,你还是告诉你家在哪我们给你送去吧。”
商尚武一阵摇头拒绝,然后在一堆麻袋里面,挑了个相对较小的,扛在了左肩上,右肩扛着牛腿就出了店门。
掌柜的跟伙计们眼睛一个个瞪的跟牛胆蛋似的,有些不可思议,本来商尚武进门时扛着个牛腿就够惊奇了,这一下更惊奇,那个小一点的麻袋也有个三十多斤。
“这孩子,是个狠人。”有个伙计感慨道。
一里多地,商尚武一阵小跑就回了家,刚进院子就让孟昊勇看见了,在厨房放下东西后,喘了两口气,来到孟昊勇面前,告知他猪肉要明天,然后就又出院子了。
过了一会,站在屋门口的孟昊勇挠了挠自己的大光头,有些疑惑,“嗯?咋回事呢?”
姜昊德看着书说道,“怎么了?”
“我让尚武去买米面,刚刚自己背着回来了,又跑出去了,出去半天了,接伙计也应该回来了啊。”
这时候商尚武又背着一个大麻袋气喘吁吁的回来了,孟昊勇更疑惑了,姜昊德把手中的书放下,透过窗正看见商尚武从厨房跑出来,气喘吁吁的又出了院门。
“你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姜昊德笑呵呵的看你这孟昊勇。
孟昊勇摸着头想了想,一拍光头,“哎呀!我好像让他背回来来着。”
“哈哈哈,你啊,这就是你的问题了,说话又不过脑子了。”
“我去喊把他喊回来。”
“不用了,将错就错吧,这孩子心实诚,不做马虎,这次就让他当作练功吧。”
说着姜昊德继续看着书,孟昊勇又些惭愧的看着院门方向。
就这样商尚武来来回回的跑,一共跑了十一趟,天都黑了,中间在家休息过两次,孟昊勇给烧了点盐水,让商尚武那个歇会。
天黑了米铺也没关门,挑着灯的米铺的掌柜的和伙计们也一个个站在门口,盼着商尚武回来,有人经过他们还会跟他们说这件事,添油加醋的说的可邪乎了。
还剩最后一袋米的时候,商尚武已经是到了极限,浑身上下的衣物全是汗水,脸上还不停的滴着汗,两只手垂在身前,两只脚都走不稳道,多哩多嗦的,眼睛都没神了。
商尚武离米店还有十多步,米店掌柜的看见他步履蹒跚的样子,眼泪都流出来了。
等到店门前的时候,商尚武一个趔趄,就倒在了米店的石阶上。
掌柜的急急忙忙的走下石阶,扶起商尚武,眼睛里都是泪水。
“哎呀这孩子,怎么就遭这罪呢?”掌柜的从袖口里面掏出了一方手帕,给商尚武擦了擦脸。
“还…还…还有一袋…”商尚武眼神迷离,断断续续的说着。
“没事没事,我们给你送回家。”
“不…我…我要自己…送回家…”
“孩子你真不用这样,何苦呢。”
“这…这是…师叔…吩咐的…我…我…”
掌柜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死死的咬着牙。
“你是师叔是谁,我送你回家。”
“孟…孟…”
商尚武还没说完人就晕过去了,掌柜的怒上心头,咬着牙对着身后的伙计。
“你来背上他,带上那袋粮,我要去找孟昊勇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