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月有余,众人到了琼州军营,陆绎刚刚到就寝的帐篷就被徐渭堵在了帐篷里,两人商谈了大约一柱香,徐渭就离开了鹿邑的帐篷。
徐渭回去跟胡宗宪汇报跟陆绎谈话的情况,并把陆绎最后一句话国事无私传给胡大人。胡宗宪笑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他比谢霄还让我头疼。而且这人锋芒毕露、性情稳重,如果把他跟谢霄搁在一块,别说是对付倭寇了,就他们两个自个儿都能掐起来。”
徐渭(文长)还有些不明白胡宗宪今天的想法,胡宗宪猜到他的想法说到:“我今天为什么一言不发,任由他们闹的天翻地覆。”文长说到:“大人啊!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您初到浙江总督的任上,非但一把火都没放还一言不发,难怪底下这拨人会谁都不服谁。您这心里头到底是怎么想的?
胡宗宪说:“文长,你知道浙直两省大小将领,加起来有百余名,最年轻的里面跟倭寇打过几年仗?打的怎么样你都知道!那么陆绎跟杨文这些年轻将领跟倭寇打了几年仗,打得怎么样?”
文长听完后明白了。胡宗宪又说道:“正所谓青黄不接,则农事不堪哪,打仗也是同样的道理。谢霄这个人的毛病跟长处一样大,但他有一点好,从来不谎报军情,这点我了解他,那么下头上百名的将领到底谁轻谁重、谁本事大多,你不拉出来溜溜,咱们怎么能彻底明白他们呢?”
文长说:“可是时间不等人啊,自从王直彻底和倭寇勾结,贼人就蠢蠢欲动,咱们没时间了。”胡宗宪说:“文长我们之间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文长喜欢算定而动,可胡大人喜欢走一步看一步的意思。”
谭纶回去和陆绎道歉:“说这次是我考虑不周,请陆绎不必丧气。”陆绎还气呼呼的说:“你以为我是为我自己的事难过吗?”这刚说完门就被谢霄一脚踢开,人也跟着大步流星的走进来。陆绎本来就有气,冲着就对谢霄说到:“谢将军你进门不懂先敲门吗?”俞大帅却傲气的说:“当兵打仗之人不讲这个。”谭纶看着谢霄来势汹汹,便想劝劝俞大帅。谢霄说:“谭大人,你也为我是来跟他打架的吗?”陆绎说:“俞大帅您是前辈,要想找我打架后辈奉陪,不过咱先出去,别砸坏人家的东西。”
谢霄让谭大人回避一下要跟陆绎单独谈谈。陆绎却说不需要,大丈夫行事,何必躲躲藏藏。俞大帅说:“也好,那就坐下来一起聊聊。”冲着陆绎说到:“你说本将军高谈阔论,我想听听你的高见。”陆绎回答道:“那就莫怪后生唐突了,俞大帅之前的高谈阔论我都听到了,佩服!俞大帅欲兴水师,说得好!欲练精兵,说得也好!”俞大帅听着陆绎这套先捧后杀的虚招,让其有话直说。
陆绎先和谢霄先谈谈钱的事:“第一,虽然这钱能从老百姓的嘴里挤出来,能从卫所那帮废物身上裁出来,能从贪官污吏的手里挖出来。假如朝廷同意改制,这水师、这精兵都建起来了,从今往后这花钱的地方、花钱的办法那就多了,朝廷管钱的那帮长期苟且拖沓的半吊子,您能保证这一分一里的钱,都用在练兵的身上吗?”
谢霄听后态度立马转变,谭纶也趁机配合说:“正是,花钱练兵是个精细活,只有朝里出钱的和前方练兵的是一条心,两下里都务实精准,而且没有猫腻,这兵才练的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