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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狸猫换太子

“我也要问公公为何不在娘娘身边侍产,却连夜出宫?”那人定定的站着,方才手撕了一辆马车的他气息丝毫未乱。他的声音平静的可怕,在这夜色中更显寒凉。

静玉这才看清阻拦者的样貌。那阻拦者通体深色黑衣,外襟绣暗针紫金仙鹤图纹,腰间别古铜金色腰牌,上面的“禁”字凸出的纹路散发着冷峻的幽光。

那人小麦肤色,阴沉着脸却能与黑夜浑然一体。瘦削的脸上似乎很难再有第二种表情,五官并没有什么辨识度,混在人群中就立刻隐形。

这长相简直是天生的猎手。

启祥公公看这厮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看了眼怀中看戏似的静玉,心想眼下也只有拼死逃脱这一下下策了。

一念下即赶紧转身,抱紧怀中静玉就飞身欲翻越宫墙,公公脚下生风,轻功起势,借着砖瓦间的缝隙登时便攀到宫墙中部。

“滕大人!”滕潇身边的侍卫一惊,万万没想到平时这个低眉顺眼的公公竟有如此高超的轻功。眼看启祥公公马上要飞到宫墙外,滕潇却依旧平静的盯着公公的步子。

启祥公公用余光撇了眼宫墙下的滕潇,见他依旧立在原地,疑惑之余脚下却不敢松懈。

此次携公主出宫本就是九死一生的差事,只要能踏出这宫墙,即刻就能与外接应。被紧紧抱着的静玉隔着锦衾都能听见启祥公公隆隆的心跳声。

就快到宫墙了!启祥公公的脚将将踏上宫墙,却根本没有时间高兴。

电光火石间,静玉蓦地感受到一股外来的内力自启祥公公背后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筋骨碎裂的声音!

启祥公公不可置信的瞪着血红的双眼扭过头来看着不知何时也一同出现在宫墙之上的滕潇,嘴唇剧烈颤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吐出一口殷红的血。

咯咯咯……启祥公公一声闷哼,浑身痛感袭来,全身只觉筋脉已断无法运功,脚下立刻软绵绵没了气力,瞪大了双眼直直的从高耸的宫墙上坠下。

静玉顿时一阵失重感传来,排列整齐的红砖在她面前刷刷扫过,静玉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几乎快跳出嗓子眼儿,想叫却只能发出嘤嘤呀呀的声音。

静玉奋力的转着还长着胎毛的小脑袋,眼看自己离摔成肉泥只在须臾之间。

“咻——”滕潇一脸阴沉的飞到静玉面前,从启祥公公怀里一把抱过静玉,又一个漂亮的飞身下地,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滕潇的属下也立即接住了仅剩一丝生气的启祥公公,避免了一桩肉泥惨案。

静玉此时惊魂未定,稚嫩的小奶音嗷嗷嗷的嚎个不停,抓不牢的小手紧紧的拽着滕潇的衣袖。

滕潇站定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家伙,脸上难能可贵的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

这孩子,是在呼救么?

“诶,我还活着?”静玉抬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滕潇,一时间情绪非常复杂。

脸上一会儿闪过得救了的庆幸之色,一会又嗔怪的瞪着滕潇想张嘴骂他,五颜六色,七荤八素,万紫千红。

滕潇看着这女娃如此丰富的面部表情,阴冷的脸上又立即浮上三条不易察觉的黑线。

“回。”滕潇理了理情绪,转身带着侍卫们回宫复命。

静玉被这个阴沉的大黑脸丝毫不怜香惜玉的紧紧箍着,内心欲哭无泪只能仰面叹息。

“怎的我下界临凡第一天就这般不太平?这个大黑脸这是又要去哪儿啊?”

滕潇抱着静玉快速的在宫道内疾行,静玉蓦地瞥见一条途径的宫道内,侍卫们正在处理着一具具同样身着侍卫服的尸体,好些尸体都睁大着双眼,死不瞑目。

静玉突的觉得背后一阵寒凉之气骤起。

穆朗在她下界前跟她做了很多的理论准备工作,可她一直就当凡间话本听听,进一半出一半。

天庭安逸的日子待了五百年,静玉根本不知何为祸乱。方才直直的盯着那些不知为何就被处死的侍卫们,静玉不得不开始接受自己已然到了危机四伏凡间的事实。

灯火通明的芳叙殿外,宝象国圣上旗骊王正背着手在宫外踱着步子。宫女内监们在外排成一列,个个都屏息凝神的听着芳叙殿内里的动静。

宫中御医们在外候着,针灸药材备的齐整,以备不时之需。此时已近寅时,姝妃娘娘的嗓音逐渐哑了,这个孩子的出世实属不易。

天旗十六年,旗骊王在位期间,亲政爱民,颇得民心。

十余年的治理,宝象国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偶有天灾,旗骊王也能举一国之力助国民渡过。民间百姓无不赞叹旗骊王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皇帝。

可这位绝世好皇帝,却有个多年未解之谜题,那就是多年来无一皇子诞下。

后宫嫔妃娘娘们不论地位高低,所诞胎儿均为女婴,这十几年宫里不断地添着公主,却一直迟迟不见皇子临世。

随着旗骊王年岁渐长,却迟迟没有皇子可以继承皇位。旗骊王许多年前就开始遍寻各处的名医名士仙法道人,只为求一男胎。

而这位姝妃娘娘自打入宫以来便一直备受恩宠,多年来圣宠不衰。

其兄尹康作为开国大将,手握命脉兵权。尹将军在当今圣上还是允王之时,便一直追随,一同出生入死说是情同手足也不为过。

尽管这几年两人之间因为国事嫌隙骤升,旗骊王也并没有慢待了姝妃,依旧是宠爱有加。姝妃为了能诞下皇子,四处求神问佛。

这胎男婴,是姝妃娘娘费尽心思请了国寺护法们设下阵法护住的。旗骊王从姝妃娘娘有孕起便倍加呵护,如今临盆,更是在芳叙殿外半刻不曾离开。

旗骊王虽人已至中年,但却丝毫掩盖不住万卷风华。

旗骊王鬓角似刀裁,眉目健朗,丝毫未有岁月的侵蚀的痕迹。

头戴束发嵌金龙护珠宝冠,乌黑发中束一支白玉云纹簪,额前攀上的几丝白发反而让旗骊王天神般的脸上多了几丝岁月的沉淀。身着黑底九爪金龙腾云纹绸袍,下身着深赤色冕服,腰间配一龙凤双祥金镶玉。

但旗骊王的治国之能,远远比他俊朗的外表要让人臣服。

此时,芳叙殿内突然没了产妇凄厉的呼号,旗骊王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看向殿内问道:“可是孩儿出世了?”

御医们面面相觑,皆不敢随意应答,其中一位年长的御医壮着胆子说道:“圣上,请耐心等候,宫内有产婆们全力护着,圣上阳气鼎盛,此时进去怕是会冲撞了胎儿。”

旗骊王拂袖一挥,又将手背到了身后,转过身来,眼中散发着令人看不透的光芒。

“生了!生了!是位皇子!是位皇子啊!”寝殿内发出了产婆欣喜的呼号声。

旗骊王一听这话,立即回过身来,眼中似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一个矮胖的产婆用锦绣蚕被裹好被小心清理的小皇子,小心翼翼的抱出寝宫。

人还未出殿门便开始说那套早已烂熟的恭贺词:“恭贺圣上弄璋之喜!其泣喤喤,朱芾斯皇,室家君王!”

产婆高兴地下巴上的痦子都在跟着晃。

殿外的宫女内监们一听产婆说的这话,瞬间都开始低声的欢欣起来,御医们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纷纷抬手躬身的恭贺圣上喜得贵子。

但渐渐的大家便神色开始黯淡,周遭的气氛竟比皇子降世前更加冰冷。

只见好不容易喜得贵子的旗骊王面上只有一抹极浅的笑意,却并不是喜悦的笑容,反而教人看了只想打个寒噤。

旗骊王伸手接过产婆怀中的小皇子,望着小皇子的眉眼,兀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众人不敢妄自揣测圣意,个个噤声不言,那方才还口中贺词连连的矮胖产婆竟几不可查的开始发抖。

旗骊王脸上阴翳,但手中却依旧温柔的轻托着皇子,在进殿之前竟又揣了抹笑容,一脸欣喜,脚步轻盈的踏入芳叙殿。

旗骊王绕过殿门处搁置的屏风,满面春风的直奔姝妃而去。

白纱锦帐之内,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姝妃唇色发白,浑身被汗水浸湿,一旁的宫女正在给她轻柔的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姝妃见到旗骊王抱着孩子进殿,盈盈纤身微微动了动,双手作势便要起身行礼。

旗骊王赶紧轻柔的安抚道:“爱妃莫动,安心躺下将养。”

姝妃微微颔首,媚眼如丝的双目不自觉的盯着旗骊王此刻的神情,发现旗骊王脸上一副喜不自胜的表情,一会儿看看襁褓中的皇子,一会儿又满眼含笑的望着自己,这才放心的轻启朱唇道:“多谢圣上~”

芳叙殿其他宫人见状,忙跪下道贺:“恭贺圣上,恭贺娘娘!”

旗骊王见状,朗声笑道:“哈哈,赏!重重有赏!”

整个芳叙殿此刻沉浸在一片祥和喜悦之中,人人面上挂笑,没人注意到姝妃脸上转瞬即逝的一抹异色。

姝妃现下一颗心如悬在刀尖上,她尽力的装作平静无波的模样,与面前这位喜上眉梢的圣上演着这出戏。

成功了?

姝妃几乎要信了,可不知为何,她浑身冰凉的紧,尤其是对着旗骊王温柔的双眼之时,却觉那不是温柔,是吊唁,是泛着血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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