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坡打来电话,让乔诤大为吃惊。自从上次沈贵和杨車碰了钉子,乔诤就知道这事没完,杨車就是那种你打不服他,他就会像膏药一样缠着你。他就是无赖作风,除非认识到了代价承受不起。
然而上次是依靠了柳依依的力量,依靠的柳家的力量,才让那帮子人知难而退,现如今自然不能再靠他们。旁边胡茯雍看出了端倪,眼皮一耷拉,然后关心道,乔大夫,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如果不嫌弃,我还是......
乔诤知道胡家的力量,那也是说一不二,但是总是让人家帮忙,不知道为什么,乔诤心里总是过意不去,当下就故作轻松,说无非就是家长里短的小事,自己解决就可以的。
出了门,柳依依和老宋就在下面一直等着,看见乔诤出来了,柳依依就欢天喜地的从车里出来,告诉他事情有了转机,刚才胡茯青打电话了,让她择日带着证件待公司办理相关手续。柳依依知道是乔诤的出手援助,话锋一转,就感谢了起来。
乔老师,这才太感谢你了,没有你,我知道我们和胡家不仅没有合作的可能,估计还是敌对呢。
乔诤笑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化干戈为玉帛,是美事一桩,成人之美,何乐而不为嘛。
柳依依看出了乔诤说话的勉强,她知道乔诤是个直性子,有事压不住,就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乔诤摆摆手,示意自己可以解决。当下就让老宋送自己回家就可以。
车开在半路,老宋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乔老师,真的是对不住,我替大小姐说句话,自从最近公司出了这么多事,一直到公司暂停业务,我们身边再无可用人手,连上次我那几个多年的兄弟,也都四散,自谋生路了。我也不怪他们,公司这个样子,我心里也有数,所以今天,我们人不多,大小姐自然在车上观望,要是有事,我和你并肩子上,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乔诤头一低,嘴一抿,眼泪差点掉下来。他知道柳依依家此刻最为艰难,公司人员四散而去也是必然,但是老宋这人够义气,危难时记得朋友,这种人够交一辈子。
当下就说,宋大哥是重情之人,我乔诤心里记住了,但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还是能处理的,万一处理不好,你宋大哥再给我指点一二,如何?
乔诤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再女人面前丢了面子,就是刀子扎到肉里,那也要说舒服,要不怎么是男人?
不觉间车子就到了村外的农田旁边,乔诤看到一辆推土机已经把农田的地头推开了一部分,那被推开的地方,就像一块伤疤,赫然出现在通往山上的道路上。
乔诤从车里出来,大叫了一声,都给我停下!
乔诤觉得,气血灌顶,到没了刚才的害怕。他双手叉腰,倒感觉给自己增加了一些勇气。
乔诤妈妈抹着眼泪走上前来道,乔诤,算了不要跟他们闹了,我们认了吧。
乔诤安慰了几句,然后由柳依依接到一旁,然后自己三步并两步跑到推土机面前,指着上面的司机大声喊道,车上那位兄弟,你有种就把我也埋在这里,否则趁早滚回去!
推土机正轰隆隆地响着,看见乔诤突然出现在面前,那车子不由得顿了一顿,显然司机吓了一跳。
很快车门打开,一个瘦高的身影从车子上跳了下来,摇摇晃晃走到乔诤面前,脸上那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双眼,看不出他的表情。
乔诤一声冷笑道,沈贵,做个人不好吗,干嘛非要欺负人呢?
来者就是沈贵,当下摘了墨镜,晃动着脑袋,凑近乔诤面前,皮笑肉不笑道,怎么,还神气呢,你的靠山倒了,你应该主动找我才算你不傻,今天还敢来,是要找打吗?
乔诤明白了,原来他知道了柳家最近的情况,这才敢动手。这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你有靠山,他怕你,你没了靠山,他就踩你,因为他就是需要靠山的人,所以才有这种思维。
乔诤没好气地说,你才需要靠山,我乔诤堂堂正正,靠的是自己,才不像那些地痞流氓,就像断了脊梁的狗,处处需要靠山。
沈贵掏出烟,抽出一根,像不认识一样,看了看烟卷,然后拿火点上,显得成竹在胸:乔诤,别废话,我也说不过你,你就说今天让不让开把?
旁边两个壮汉挽了挽袖子,撇着嘴,装作一脸不屑的样子靠了过来。老宋一看,赶紧走了两步,过来挡住他们说,慢着,你们想仗着人多,欺负人,有我老宋在,休想!
沈贵摘下眼镜,盯着老宋看了一会儿,突然冷笑起来,哼哼,想起来了,上次饶了你一次,你还真以为我姐夫怕了你,你要多管闲事,连你一起打,你信不信?
老宋看了看乔诤说,我老宋被打过几次,但是一次也没怕过,特别像你这种狗屎,你要今天动手,以后我让你再也动不了手!
说都说到这里了,沈贵气得七窍生烟,一挥手,他们三个扑了上来。老宋确实不是孬种,身子一挺,当在乔诤面前,只一拳,就打在沈贵的腮帮子上,沈贵就像根被砍伐的木头,身体一震,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另外一个汉字朝老宋踢出一脚,老宋身手倒也灵活,身子一偏,左手一提,就勾住了那汉子的脚踝,然后用力往后一拉,自己踢出右脚,重重踢在那家伙的小腹上,就听啊呀一声,那家伙仰面倒了下去。另外那个汉子,反应很快,趁着老宋踢出一脚,自己身子往上猛地一扑,从身后用胳膊箍住了老宋,和老宋纠缠在一起。
乔诤一看老宋受困,自己心里一急,不觉手指运气伸出,一下子点在对方的曲池穴上,就听那汉子哎呀一声怪叫,对方的胳膊似乎不是他自己的了,几秒钟的功夫,就软绵绵地耷拉了下来。老宋一见对方胳膊耷拉了,就飞起一脚,踢倒了他。
顷刻间,沈贵三人倒地,而且沈贵昏迷不醒,让那两个汉子也面面厮觑,没了主意。老宋不觉噗嗤一下子笑了起来道,还不快滚,一会儿这个家伙醒了,告诉他,要是再敢惹事,我们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那两人当下架起沈贵,推土机也顾不上,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