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恒拦下了我。
我默默的站定,看着他,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缓慢的点了支烟,其实我以为他不抽的,也是我傻,自己何时曾真正的了解过他呢。
“你做的有点过了吧。”
“你随便跑来趟什么浑水?有什么立场站在这里指责我?”我靠着墙,看着他在烟雾下若隐若现的侧脸,“傅少恒,我以前还真没发现,你是这么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啊。”
顾千凝想为亚子理论自己不来,推傅少恒来什么用?
“你说话越来越没有边了……”傅少恒微微愠怒。
我突然难得的平静了下来,心灰意冷,默默垂下眼帘,“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无所谓了。而且这事是我能控制的吗,亚子如果自己也洁身自好的话,会有那么多事?说到底是她自己不自重……”
“你一个人哪来的那些照片?”他问着了最关键的一句。
我没有回话。
“是那个李屿,对不对?那天和你站在一起的那个男的。”
“你是不是早就背叛了我?”
我不可思议的抬头,愤怒的瞪着他。
“你嘴上没把门是不是?你还好意思这么问我啊?!究竟是谁先和初恋藕断丝连的?”
我胸口剧烈起伏的。
他神色微微一变,嗫嚅着,但是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
“你说我们究竟是怎样变成这样的……”我倚着墙,抬起胳膊捂住了眼,袖口一片湿润。
像是老夫老妻,没有婚前的恩爱,只有无尽的争吵和猜忌。
他手中的烟刚好抽完,踩灭烟蒂。痛苦而纠结的注视着我,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却是转身离去。
“我不敢和你说话,我怕一开口我就会丢盔弃甲……”
“我不敢和你在一起,我怕你温柔的目光让我红了眼眶……”
-
我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好似一颗石子投入湖水中,泛起微微涟漪,但不一会儿湖面终归平静。
在那之后我还见过李屿一次,那是一个清晨,初冬像一位美丽的、高贵的、矜持的公主,舞动着她那神奇的面纱,送来阵阵凛冽的寒风。我穿着白毛衣和牛仔裤闲的发慌去公园里溜达。
叶子已经落光,树在寒风的侵袭下,发出孤寂老人的哭泣,我默默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却看见李屿靠在一座假山壁抽烟。
“嗨。”
他瞅了我一眼,傲慢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我知道他就是这性子。我不问他,他打死也不会说的,我讪讪一笑,“你怎么在这儿呀?等人啊?”
她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厕所。
亚子的事还没有好好谢过他呢。
我有些不自在的开口,默默地摸摸鼻子:“那个……上次的事还要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帮忙……”
他嗯了一声。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
幸好不多时跑来一个女生,看样子应该是大学生。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是个美人。
她本是朝着李屿奔去的,看到身边的我,错愕了一下。
她朝我礼貌性的笑了一下。
我回了一个微笑。
李屿手中的烟正好抽完,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我们走了。”双手插兜便走了。
美女也追了上去。
不知为何,我却听到这样一段对话:
“她是谁呀?”
“一个故人。”
一个故人……
本就是不会相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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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后与江诺言的一次谈话中,我大约了解到了一些黑幕。
我真的从未想过,李屿会和私生子挂钩。
他的母亲大约就是那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三,一心想要上位,嫁入豪门,不知坑了哪位有钱人,生了他。据说他的父亲还是个情种,在母亲死缠烂打之下仍对正牌妻子情根深重。
在李屿上高中的时候,他的母亲大概是承受不了这样生活的打击,摇摇晃晃的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从18楼跳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脑浆四溅。而李屿,是亲眼看着她跳下来的。
他的父亲一个月会给他生活费,却从不过问他的生活。从小缺爱,养成他孤僻的性格。而,倒霉的事情接连不断,高三那年,他的初恋出车祸当场死亡。
而今的李屿已是27岁的翩翩公子。一手创业,在商场上独领风骚,生生的碾压了他父亲。
我以旁观者的角度,听完这个故事。沉默,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儿?
那时候江诺言喝了点酒,醉醺醺的,八成飘了:他是我远房表哥……他以前过的很苦的,他妈那啥之后,疯疯癫癫的。疯时殴打他,清醒时也不放过……他爸爱他的家,却忘了这个可怜的孩子……你别看屿哥现在貌似过的很好,其实心里的只有自己知道,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而我始终不明白的一样事是:
那天他身边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