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途不得不领命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倒戈家,给我一个解释。”主人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主人,冥界需要有能力的人,凡尘也需要。您的目标并不是杀死所有凡人,我感觉繁星途是个可造之材,我觉得他不应该毁灭在我们与真龙后裔的矛盾之中。”我说出了我的真实想法,“至于那个八字胡,这种势利小人我当然是在使用他,哈哈哈哈。”
无心撇着大嘴嘲笑我说:“你凭什么认定他会按照你说的做,我看此人流光狡猾,没准会去人皇宫殿告密以求自保。”
我的主人听进去了无心的话,认为完全有这种可能。
我用袖口轻轻摩挲着无心的蛇头,笑着说:“大冥司,你成长了。这让主人和我都为你感到无比的骄傲和与自豪。”
无心没听出我是在挖苦它,洋洋得意到:“那是当然,你还是那么的自以为是。”
“倒戈家,万一真如无心所说又当如何?”主人问我。
我反问主人:“即便真是如此,厉人龙又能奈我等何?他也有可能按照我们想要的做。主人,区区真龙后裔何足道哉?我们真正的敌人是那个正竖着耳朵在聆听我们对话的人。”
“廖星率!”主人如梦初醒,咬牙切齿地说,“此人必会坏我们好事,即便他还没脱离冰封,也能启示世人灾祸即将降临。”
“单纯的启示毫无意义,凡人的自负会让他白费心力。”我说,“八字胡去炸剑宗市也好,去厉人龙面前告密也好,借机什么也不做遁逃也罢,对我们而言毫无损失,他不过是我随手扔出的棋子,落在棋盘哪个位置都无所谓。八字胡的选择,是廖天王需要考虑的,而不是我们。嘿嘿……。”
无心眨巴着小眼睛,吐出的信子一直都没能吸回去,倒是主人跟着我大笑起来。
待众人情绪稳定下来,我建议主人先回去,我和无心还要去做另外一件事情。考虑到廖星率的厉害,主人并没有多问,只是隐退了身形。
见主人走了,无心开口问我:“去做什么事儿呀?”
我只得苦笑两声后对他说:“你性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朗了?”
“是吗?你是头一个说我性格开朗的人。”无心继续问着,“是不是去杀杀杀?”
“别问那么多,跟上我的脚步。”
安宁之地,共有四块大陆,最大的便是位于东部那块,那里地大物博,存在十个王国,每个王国都有子民数千万。
这十个王国经常为了种种小矛盾的问题发生大规模的军事摩擦,按照《龙神法典》的记载,这十王国的先人乃是龙神的十个邪恶的信徒,法典称他们为十罪。
十罪便是那十个邪恶信徒的统称,十人密谋杀死龙神,向龙神射出了死亡箭矢,龙神的长子替父挡下了这支箭致死;龙神暴怒之下将这十人全部杀死,将他们的后代流放在东部大陆之中,让其永世自相残杀直到世界的尽头。
因此,人们称这块东大陆为死亡大陆。
这里常年硝烟弥漫,每天都有数千人为战而死,每天也有数万新生婴儿降世,从未有过一刻安宁。
而我接下来要做的,便是违逆《龙神法典》,让这块大陆的十个王国进入和平年代。
有人可能会问,你不是一直以幽冥、以邪恶自居的高等灵魂吗?你不是要帮帝皇夜做那些邪恶的事情吗?怎么会突然良心发现做这种事情?这种情形我们在电影里天天看,都看腻了!你是不是神经病犯了?
呵呵,会带着这种疑问的人,都是没信仰的人。
安宁之地人以龙神为信仰,《龙神法典》更是人手一本炙手可热,十个王国的死斗代表着龙神对恶人的永恒罪罚,代表着龙神的至高无上、不可比拟。
如果,十罪后人不自相残杀,其他大陆的人绝对无法接受,他廖星率也无法接受。
可是,对于活着就是为了杀死邻国人的十大王国的平民而言,他们真的就希望永远战乱下去吗?我绝不相信,他们盼望和平定如初生婴儿盼其母。
我要逆转这一切,而后让厉人龙或者廖星率再尊循信仰恢复这一切,让他们成为永恒战火的点燃者。
此计若成,则成;若不成,那也是死亡大陆人民的福分,想要抹消凡人已已融入血液的仇恨,靠语言、文字、撕心裂肺的呐喊、讽刺现实的摇滚歌谣都是无济于事的。
我曾做过两世东大路子民,对那里的情形算是略知一二,想要让他们摒弃对异国人的仇恨,只有一个办法——给予十大王国一个共同的敌人,让他们为了生存不得不联合对敌。
在任何一个地方,人都是由好人和恶人组成的,这是龙神为了让世界丰富多彩奠定的神律。在东大陆有那么极少数的群体,他们厌恶战争、反对战争,私下里组成了一个和平者联盟,只因势力薄弱,成员只能每天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来表示自己无能的忧国忧民之心。
首先,我要找到各国的和平者,将他们聚集起来为我所用。
这正如我来到了东大陆石门国,泰山城外的一处神庙门外,推开了那被正常人喷满懦夫废物字眼的大门,淡定地走了进去。
刚进门,坐在房间尽头的一个白发白胡子老头便“嗷”一嗓子,拄着拐棍朝我快步走来,边走边呐喊着:“战无休,火不熄,吾辈止干戈止战之殇啊。”
我也满怀激情地迎了上去,将老人揽入我的怀抱,同样撕心裂肺地呐喊着说:“注定是和平的白鸽必将在东部大陆的天空之中翱翔,被战火废弃的田野必将重披绿装,五彩缤纷的鲜花绽放沁人心脾的和谐芳香,仁爱的太阳終将重现东方呐!啊哇哇哇呀呀呀呜呜呜……”
我像一个无力回天的失败者一般悲哀地哭泣起来,老者也被我的哭声打动,在我怀中用同样的哭声和我合唱着一首当地非常脍炙人口的反战歌谣。
我们正相拥而泣,诉说哀伤时,不懂得欣赏、大煞风景的无心走了进来,见我正抱着一个糟老头子嚎啕悲歌,居然不和谐地“呀呀呀”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