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们磨磨蹭蹭地想过去安慰老师,又想着方才的尴尬场面有些犹豫不决,倒是那些小动物们在大蛇离开后聚在讲台边打量,猫猫狗狗们除了南玄外都极为人性化地跑过去用身体蹭着她来安慰。
被动静吸引来看热闹的灵兽们把教室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连窗户上都满满当当地站着大大小小歪头瞧的各色灵禽,想看热闹的人们骂骂咧咧的硬是没能挤进去。
坐回窗边的清图寻思着女老师脸皮薄,搂着稳坐书桌上的小黑猫脖子,压低嗓子对着它咬耳朵比划着让它偷偷变成大黑豹,用红绫把躲桌下的班主任包裹严实跳窗藏小树林里再回来。
满脸不乐意的小黑猫抬起爪子,把清图的大脸往外推了推,最后还是拗不过他,跳下桌子挤到后门的群兽中悄无声息地化作大黑豹,顺着还算宽敞的走道撞开小动物们的包围群,脖间的红绫丝滑地将团成团的女教师打包带走。
围着教室的灵兽们一窝蜂地跟着南玄下饺子似地往窗外跳,像极了开饭时争着抢着往食堂跑的学生,坐教室里的学生和他们的小宠物们被撞得东倒西歪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可爱被踩着了,在群兽堆里凄惨地嗷嗷直叫。
得亏清图机智地把桌椅挪到最后面墙角才没有被殃及池鱼,坐他前头的双马尾高个儿小姑娘也学着他的样子往后挪,倒也没受到多少冲击。
等骚乱停息后,窗口只留下一个没玻璃的框还坚挺地立在那,人群也终于能带着各种小宠物涌到教室前看发生了什么,到底是刚刚入学的小萌新,在最先赶来的地中海老教授驱赶下乖乖回各自班级去了。
毛发稀疏的老教授肩上站着只毛发旺盛的小胖鸟,小豆丁们的目光都紧紧粘着他,等离得近了,清图清晰地观察到那只看着呆呆傻傻有点英伦范的小胖鸟头顶有锅盖头发型,这个漩涡,这个头发看着就是被精心打理的。
老教授留下指挥着学生们收拾满地狼藉,顺便询问发生了些什么,在后面过来的教师前淡定地用手环联系学院后勤和被打包走的班主任,抓了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吩咐先带着小豆丁们下楼上体育课去。
“我叫雅昕,文雅的雅,斤斤计较日出的那个昕,去年才踏入一境,她是我的小公主名字叫芙蓉,是个有些腼腆的金丝雀,会自己洗澡,吃小米,鸡蛋黄,青菜叶,最爱吃的是我用贡献点买的白色珠子。你呢?”
“我叫清图,清明上河园的那个清图,也是突破一境没多久。”
“你怎么带只金丝雀来学院。”
“我爸说只要我好好地照顾她,给她吃这里的好东西,她以后就会变成凤凰保护我。而且她可厉害了,会喷火!”
小豆丁们在走廊里乱糟糟地排着队,主要是他们的小宠物们跑来跳去地冲散了阵型,站他前头的刚好是高个儿小姑娘,她俏皮地回头指着肩头穿着纸尿裤的黄色小鸟对清图自豪地介绍道。
小小火苗从芙蓉鸟的嘴中呼了出来,还没打火机点出的火苗大呢,抖着润泽光亮蓬松的黄羽毛神气极了。
“你那算什么,我的大嘴可是龙龟,一嘴就能把手指头咬断。我把这个月发的贡献点全换了宝贝给他吃了。”
“那你吃什么?”
“我去食堂勤工俭学了,那包吃!”
“他们不是不收小孩子吗?”
“我跟他们说了,我把贡献点全喂我的大嘴了,他们不收我帮忙我就饿死在他们那!”
清图愣愣听着两个小姑娘对话,排金丝雀小姑娘前的龙龟小姑娘从口袋里掏出只甲壳棕红色,像菠萝皮一样的背甲盾片龟,看上去像冬眠一样缩着,大概是看着金丝雀好欺负才拿出她憋了好久的宝贝龟出来炫耀,金丝雀小姑娘发现新大陆似的听得两眼发光......
没了灵兽大爷们的学院走道和普通学校没什么大的区别,墙上贴着生动逼真的墙画和名人名言,一队人在其他班小豆丁的羡慕注视下浩浩荡荡开向操场。
菜市场般的嘈杂声音就没停过,穿着宽松运动服,虎背熊腰的教师自顾自走着没管他们。
入口的路牌地图显示着建一起的操场是分片区的,低年段在最外围用高高的铁丝栅栏围着,高年段在最深处像城墙一样的高大围墙圈着,两边的入口是南北两面相反的。
低年段的路口附近是大片田亩,植物都是矮小的,离得远有个给草坪浇水的洒水器开那冲出条小水花,几块石头背甲的大龟在下雨似的水花下快速移动,手掌深的池里石板晒着叶片大的小乌龟。
不怕人的青岩壳乌龟在小豆丁队伍前咬着朵红花,一个胆大包天的寸发高个小男孩离了队伍折了根细长树枝点炮仗的姿势去戳**,脸上都是老人斑的老龟闪电似的伸头‘咔’地咬下小腿粗的小灌木,甩头砸那男孩脸上,吓得他猴窜进队伍。
肩上站着戴纸尿裤金丝雀的雅昕前后瞧了下,离开队伍跑绿化带枯叶堆里扒拉着什么,双手捧着宝贝地给清图看。
“我在绿化带捡了一只特别好看的小蜻蜓。它半圆形的头是不是很像翠绿翡翠,身上的花纹是蓝紫色!晶莹的大翅膀纹路很漂亮对吧,你不怕虫子吧。”
小姑娘拿着蜻蜓翅膀当镜子借阳光晃清图的眼睛,又转头戳前头的龙龟少女后背,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唧喳’着,那金丝雀无奈地回头望向比较稳重的清图。
“你们只能在这边的围栏里活动,溜那边没死的话回来也会被直接开除,现在带着你们的宠物们绕着操场跑圈,能跑几圈跑几圈,量力而行。”
一路上沉默寡言的高壮教师指着视线尽头约莫有十米多高的围墙恐吓着小豆丁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开始绕着跑道运动,一只体羽暗栗褐色,背面有金属光泽的大雕落在两边的交界栏杆上盯着断断续续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