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带着楚语回房收拾东西,木山也让叶嬷嬷带着儿媳帮忙搬。
乔之南带着乔之北去见齐氏,不一会,二人就满面春风的出来。回到自己房间读书,丝毫不理会外间嘈杂。
楚语本以为净身出户,自家该一清二白,可房间里的首饰怎么回事,更不要说还有箱子柜子、棉衣棉被一类用具,真是个小惊喜。不用一条破棉袄,两卷黄草席,灰溜溜的出去。反而松软大棉袄、实木大红柜、值些钱的首饰......想想就美,感觉人生反转,简直人生赢家。
楚氏看着楚语,想着年级小就是好,不知愁滋味。看着这点家底,心里苦的发愁。算了,先搬出去,再谈以后吧。
乔家众人看着东西一件件出了家门,眼珠都快瞪掉了,恨不得化作土匪抢回来。想想可以,没人敢去做,经此事大家都知道楚氏不好惹。
乔二媳妇走上前,拍拍楚氏的手:“日后还长着呢,再难日子都要过。”
李氏看着楚氏,有些钦羡,“你算是熬出头了,我日子还长着呢。”
楚氏看向昔日说一不二的大嫂成了如此憔悴样,心中感慨万分,十分庆幸,母亲给了她一个出身,又将她养的很好,不是一味蛮横。想着又看向女儿,看着这些许小财两眼发光,性格还过分刚强,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这孩子就要夭折。
叶嬷嬷将东西理完,如脱大罪般说:“夫人,东西收拾好了。什么都有,日后过日子也能轻松些。”楚语朝里看了一眼,真是雁过拔毛,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不剩。真是这房子拆不走,如若不然怕是也难以保全。是个人才。
楚氏也不想看这座生活了六年的院子,没有一丝欢乐,毫不犹豫的拉着楚语就离开了。叶嬷嬷也不耽误,随意喊了一声,“南哥、北哥,该离开了。”见二人没有动静,也不理会跟着离开。
乔家可没有人会去送,楚氏提出分家的那一刻,每个人心里就已经计划好了她的房子该怎们办?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涌向东房,一向淡定的乔二媳妇也迫不及待想看看他们的新房子,没有人会想到这座房子不会属于他们。正如没有人会想到楚氏会将家搬的这么空一般。
木家,木山去和里正喝酒,木田作陪,就剩下叶嬷嬷和媳妇孙女三人陪着楚氏母女。
叶嬷嬷有些不平地说:“两位少爷太过薄情,夫人养育他们多年,他们却抛下夫人....”结局在二人春风满面走出齐氏房内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可是大家心里明白怎么回事,真正发生时,都不想接受。
楚氏摆摆手,“嬷嬷,有因必有果。事情已经这样就不必说了。嬷嬷也累一天,快去休息吧。”叶嬷嬷见楚氏眉目间疲惫的神色,应了一声是,带着媳妇和孙女下去了。
楚语以为母亲累了,撑开床铺准备休息。楚氏却拦住了她,拿出一个荷包来。楚语认得这个荷包,这是母亲当日藏在她身上的那个。楚语以为楚氏想要盘点一下财产,却见楚氏拿出一块玉,似是缅怀又似是不满。想要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见楚氏将玉塞进楚语怀里,声音十分低,低到快要听不见。楚语睁大耳朵十分费力地才听见“都想要——母亲——兵——算计”什么的,正想问。楚氏一下子正正地看着她,“囡囡,这是很重要的东西。比母亲的命还重要,你要保护好它,也不要向他人提起。好不好?”楚语看着楚氏十分正经,又有些魔怔,呆呆答应了。
楚语没见过这样的楚氏,更不知道这块玉代表着什么。但她明显感受到楚氏的紧张和严肃,楚氏待她极好,她也不愿让楚氏失望。
楚氏坐在那,发了会楞。楚语知道她状态不对,也不敢劝她,本以为这样的状态要持续到天亮。楚氏突然恢复正常,慈柔的看向楚语,摸摸头,似是再商量,说:“囡囡呀,咱家在这也没有地,母亲一直靠刺绣的手艺挣钱,想着是不是城里更合适些。”
楚语虽然不了解古代情况,但没有田地是硬伤,又有齐氏虎视眈眈,确实不宜在农村待。离得远些,也好。再说农村地界小,什么都干不了。
心里这么想,眼睛就越发亮,像是小星星藏在其中。楚氏看着,手又掏向荷包,拿出的不是银子而是金子。楚氏摸着手里的金子,想着换成银子应该够在城里买座小房子,剩下的还能做生活费。楚语看着楚氏都想好了,忍不住困意人就睡下,楚氏想了会也躺下了。
第二日,杨里正想起昨夜木山说的话“若分家没有白纸黑字,日后有你老哥忙”,忙不迭的写明分家文书奔向乔家。媳妇喊他吃饭,都顾不上,人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到了乔家,果如木山所言,不过一天,乔氏就不想认账。看着文书推三阻四,不想按手印。杨里正看着就恼火了,想着谁天天有闲心来处理你家的家务事。逼着齐氏画了手印,不然就要去官府找文书。齐氏哪敢见官府,陪着笑脸画了手印,恭恭敬敬送出去。杨里正刚一出门,齐氏脸就变黑,阴森森的。
杨里正又赶忙到木家,请楚氏画手印,又在见证栏签上自己的名字,心才放下来。
见楚氏一个妇人还带着孩子,随口问道:“日后,可想过怎么办?”
木山早晨听了楚氏的打算,就有意请杨里正帮忙。见他问起,代楚氏说:“这闺女刺绣手艺好,还有些嫁妆,想着请您帮忙在县城寻套房子,好接活。”
杨里正听着还有些嫁妆够在城里买套房子,看了一眼楚氏落落大方,又想起楚家婚前就敢让婆家分家还在官府备案,应是殷实人家。就想卖个好,结个善缘,记起自家大女婿前段日子说起的那座房子,就与木山谈起来。
楚氏听着很欢喜,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商议好,明日进城去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