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乐正权扭曲的表情,墨语连忙问道:“怎么了?”
“甜……太甜了,有水吗?”
墨语匆忙端来一壶茶,递给乐正权。
乐正权一饮而尽茶水的苦涩稍稍冲淡了糖浆的甜味。但是很快,苦涩过后就又是新的一轮齁甜。乐正权心一横,一口将整个糖丸吞了进去,让其在自己胃中消化。
很快,外面的糖衣被剥下,乐正权感受到了一股汹涌的力量流入他的血脉。
虽然之前的丹药也都会在他的经脉中流动,但是比起这枚丹药来说,之前的那些丹药顶多只能算是过境。
这枚丹药正在改善乐正权的血脉,并在其上强行刻印上了某种痕迹。
乐正权本想抗拒,但丹药很快便证明了其无害性。
这个丹药仿佛有意识一般,向乐正权的脑海中输送来了一个信息。
正在学习血脉术:清心凝神咒。
血脉术?那是什么?乐正权自言自语地问。
脉术的一种。
乐正权潜意识将回答他这句话的人当做了墨语,于是便没有在意,继续在脑海里思考。
脉术是什么?这个清心凝神咒又是什么?乐正权在脑海中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但是恐怖的是,他的脑海里竟然又浮现了另一句话——
清心凝神咒,能够真气总量的二成真气,只能使用一次,子时和午时重置使用次数。
刚刚回答他的人不是墨语,而是这个丹药在往他的大脑里面装入知识!这枚丹药究竟隐藏着什么东西?什么叫脉术?
这回即便是这枚丹药都没有回答了,药力已经用尽,清心凝神咒也深深地烙印在了乐正权的脑海之中。
他尝试着将自己体内的真气释放出来,再在自己的脑海中想了一次清心凝神咒的咒语。
瞬间,一个清字在他面前一闪而过。刚刚被消耗的真气霎时间被补满而乐正权脑海里也出现了一个倒计时,清楚地提醒他还有几个时辰才可以再次使用清心凝神咒。
全程,乐正权没有动用真气,也没有调动灵力!
他双手开始有些颤抖,不需要依靠真气操纵灵力的术法——那不就是邪术吗?
但是为什么清心凝神咒会是邪术?这样一门术法到底哪里邪恶了?从名字到实际效果,乐正权看不出这门术法邪门的地方到底在哪。
他很快调整好状态,并且审视了一下自己和其他选手的差距。
乐正权现在和其他参赛选手的最大差距就是真气太少。
修为太低,真气太少,导致他在打斗的过程中往往用不了几个术法就会真气枯竭,接下来就只能持刀平砍。
但他的对手们不同,他们之中修为最低的都有地仙境三重,那种修炼天赋好的譬如说江流清实力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地仙境七重。
更不要说本次的夺冠最大热门蒙尘了,他的修为简直不知道是怎么得来的,有小道消息说他已经地仙境十重,距离天仙境只有半步之遥了。
乐正权回想起太史延说过的话,恐怕蒙尘从出生开始就有记忆,来到武当山之后除了修炼就没有做过什么事情了。
他是不是司武天神转世这还另说,但搞不好他还真是什么大能的继承人。
倘若他真的能突破,那么三十岁的天仙境,恐怕已经是前无古人了。
想要和这种级别的天才打,乐正权倾尽全力还不够,他还需要一定的运气。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拒绝墨语给他喂药的原因,如果想要在仙山会武胜出,乐正权必须相信每一个奇迹。
墨语买的每一颗丹药都有可能给他带来极大的改善,所以乐正权嘴上拒绝服用那些伐毛洗髓的丹药,实际上无比期待它们之中能有给他带来改变的机缘。
而这个清心凝神咒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机缘。
“怎样?”看到乐正权若有所思的样子,墨语凑到他脸上,用手轻轻在他面前晃了晃。
刚刚墨语抽空去整理了一下丹药,凑巧没看到乐正权使用清心凝神咒。
乐正权当即从思绪之中回过神来,他笑着对墨语说道:“好像没什么。”
神术他可以告诉墨语,法术他也可以告诉墨语,但是脉术——不行!
在弄清楚脉术究竟算不算邪术之前,乐正权不可能把这个东西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墨语。
倒不是他对墨语藏私,他只是不希望墨语自责。毕竟修炼邪术可是术士的大忌。
他本来也对邪术讳莫如深,但在看到这门术法之后,他觉得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的“邪术”。
这只是他个人浅薄的理解,他无法盖棺定论。这些事情就要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去找青玄真人或者乐正律己谈一谈。
墨语没有从乐正权的表情之中读出什么端倪,她听到乐正权说“没什么”,就仿佛自己之前的行为都已经得到了认可一样:“那我们接下来再试试这些丹药!”
“停!这些丹药的效果都不知道是什么——”
但是乐正权的反对似乎没什么用,秉承着丹炉里面出来的东西一般都不会太差的原则,墨语一股脑把非恢复类丹药全部喂给乐正权吃下去。
到了后来,乐正权也只能逆来顺受,墨语拿出一枚丹药,他就乖乖地张开嘴一口吃下去。
好在后面的那些丹药吃起来好像都没什么效果,虽然没有正面效果,但至少吃下去是无害的。
“最后一个最后一个,啊~”
“啊——”乐正权正张着大嘴,忽然门被推开了。
“乐正师弟,外面有一堆你的信徒想要……”来者是巴澜,他一边开门,一边嚷嚷着说。
此刻的乐正权正张着嘴,接受墨语的喂食,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无论是巴澜还是。
“嘭!”
巴澜最先反应过来,他立马把门关上,并安抚外面的人:“你们也都看到了,愿王很忙。”
“我没看到!让我看看!”
“我也没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但是说没什么的话,其实也有什么……”
在乐正权发呆的时候,墨语悄悄把最后一枚丹药塞进他的嘴里。
紧接着,乐正权也反应过来了,他一边吞下丹药,一边冲到门口。
“你们等等,听我解释!”
门口已经空无一人,巴澜带着那些“信徒”们离开了蓬莱的休息室。
他怅然若失地回到床上,目光游离。
“不应当是这样的。”他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