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阴云散开了,雨又接着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
傍晚日落,雨依旧下着,连绵的雨牵出了深沉的夜,阴密的云遮盖着半边天,让人感觉心中闷得喘不过气。
大门被推开了,一个老爷子走了进来。由于天空黑沉,他并没有察觉院子里的异样,他径直走向了里屋。老爷子打开灯,倒上了一杯水,坐在了椅子上。他陷入了沉思......可能还在回味刚才与仲孙燕的‘交战’?!
顿时老爷子一惊,他紧忙站起身来,心想到:文心青这小子去哪了,门都不关,不应该啊,这孩子平时挺心细的......
于是老爷子开始寻找起来,他在里屋都转了转没有发现一个人影。他又打开里屋外边的门灯,开了门走到院子里。看到眼前的景象,他不时地惊出一身冷汗,院子里偌大一个坑,文心青就静静的躺在那里被雨淋着。
老爷子赶忙跑了过去,半蹲在地上抱起地上的文心青,大喊到:“我的孙啊,你这是咋啦,你别吓爷爷啊!...”
这时,文心青的头稍微地动了动,接着他发出了一声闷哼...
感觉出文心青还有气息,老爷子赶忙抱起文心青,把他抱到了内里屋,放在了床上,并盖了条被子。
转而,他又紧忙跑到外里屋,给村子里的褚晨微打了个电话,他说到:“晨微,能不能麻烦你开车把我孙子送到市医院里啊?”电话那头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文恭放下了电话,又跑过来看文心青的情况。
过了没多久,街道里有车来的声音,文恭立即把文心青抱了起来跑出门外。
褚晨微刚把车倒进了这个街道,文恭就抱着文心青出了大门。褚晨微紧忙下车打开了车后座的车门,他说到:“大伯,小心点,慢点...”
文恭慢慢的将文心青放到后座位上让他躺着,回过身去,他又紧忙锁了大门。
褚晨微关上了后座车门,上了车。文恭也小跑着上了车。
褚晨微急忙开车走向市医院。
车上文恭向褚晨微借了手机,打了120,说:要挂急诊,有个被雷击的病人需要得到救治。
褚晨微一听,很是吃惊,他向文恭问到:“大伯,被雷打了,还能救活吗?”
文恭放下了电话,说到:“能吧!他还活着...”文恭说话的嘴有一些哆嗦。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让他都难以接受。他说完话便紧张地朝后座看了看。
褚晨微也忙加了速。
这时的文心青额头,小臂上的图腾早已消失了。他感觉自己就好像身处在一个似神似仙的境地的地方,而他渐渐地变得毫无痛感。霎时,他的脚下却变成了无尽的虚空,黑色的无底洞。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坠落了下去,伸手触及不到任何东西,无依无靠,就连呐喊求救的力气也都没有了。
他的身体和心智变得愈来愈麻木,堕落,沉溺......
褚晨微和老爷子文恭到了医院门口。医院中准备抢救的医生也将担架抬了过来。众人一起把文心青抬到了担架上,然后抬进了急诊室。
文恭和褚晨微两人在急诊室外焦急地等待着。过了不久,两人的心里也都静了静。
褚晨微很疑惑的问到:“怎么好好的被雷打到了呢?大伯,你那时没在家?”
文恭点了点头,便默不做声了。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和仲孙燕幽会回来后,才看到自己的孙子被雷击到了的。如果他真得要说出来,恐怕那只会被村里人笑话吧!更何况仲孙燕已经是寡妇了,名声本来就不好。这事要是捅漏了,这以后还让她怎么活啊!所以文恭对谁来说都要瞒着此事。
文心青被送进急诊室后没过个一刻钟,急诊室的灯就灭了。
看到急诊室的灯这么快就灭了,两人先是一惊,难道已经没救了?
文恭顿时瘫坐在了地上,褚晨微紧忙去扶。急诊室的医生出来了,褚晨微把老爷子扶到了座椅上,然后走过去向医生打听文心青的具体情况。
医生显得很惊讶,他向褚晨微说到:“你们带来的病人的身体基本无其他大碍,他只是昏睡了过去。被雷击到了竟然只是烧了点头发,这样的情况在我们的病例史上还是第一次见。而且你们送来的时候,他的身体竟然还有电流,这你们应该有感觉到吧!”
文恭点了点头。
看到文恭点头,那医生笑着安慰道:“老爷子,你应该能放心了吧!这孩子没事,他应该是福大命大。等他出了急诊室,你们好好地照料照料他。好了,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你们在吧!我就先走了。”
褚晨微放下心来,舒了口气,他向医生道了谢。
老爷子听到医生这么说也放下心来,他点着头说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没过多一会儿,文心青被推了出来,。褚晨微搀着老爷子一起进了病房里。
这时老爷子绕过褚晨微搀扶的手,说到:“晨微,你先去歇歇吧!今天多亏有了你,也害你操心了。”
褚晨微推辞道:“大伯,你去歇着吧!让我来照料心青吧!”
文恭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还好你在家,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找谁啦!”
褚晨微笑着说:“大伯,你和我啥时候变得这么客套啦!我和星夜好几年的同学啦,他现在在国家机关忙着为国家奉献呢。我照顾着你们也是应该的啊!更何况在我小的时候,您帮助我家好多。”
文恭也笑了,他拍了拍褚晨微的肩膀,说到:“你都说了别客套啦!你咋又客套起来了?”
褚晨微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文恭心里也渐渐地平静了,他开始回想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他也怀疑文心青怎么好好的在院子里就遭雷击了,而且这小子竟然几乎毫发无伤。这时文恭才仔细地观察文心青的样子。他仔细地看了看,却仍未发现什么异样。
“哈~~~啊~~~”,褚晨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文恭笑着说:“你小子啊,赶紧睡觉去,这儿有我一个人就行啦!我顺便给这孩子清洗清洗。”
褚晨微说到:“大伯,我真没事,你去睡吧!我帮心青洗洗也行。”
文恭举起手,欲打褚晨微。他接着说道:“让你去你就去,你还瞧不起老头子我啊,快去。”
褚晨微很无奈的点了点头,“大伯,那我先去大厅给心青办个住院手续啊!你有什么事就叫我啊!一会儿我去隔壁的病房睡,那儿有空。”
文恭摆着手说:“知道了,放心吧,快去吧!”
褚晨微看了看床上的文心青,就出了病房门。他在大厅办完住院手续就回到文心青隔壁的空病房里睡觉去了。
当晚文恭帮文心青清洗完,也没再多想,就躺在文心青相邻的病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文心青感觉自己有了知觉,但身体还是麻麻的。他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并四处看了看,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爷爷在相邻的床上躺着。他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脑子中也是一头雾水。他只是感觉到被雷击到后的痛苦,之后便是无尽的深渊....
文恭这时也醒了过来,他看向文心青的病床,兴奋地马上从床上下来站起身来,他叫出了声:“心青,你醒啦!哎呀,昨晚你可吓死我啦!”
文心青点了点头,问道:“爷爷,我这是怎么啦?”
文恭惊讶的说:“你忘了自己发生了什么吗?还真是奇怪啊。哦,对了。你看看这是什么,我从你脖子上摘下来的,以前我没见你戴过它啊。”
文恭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条项链,文心青一看,想起这条项链是昨天自己在地王母庙捡到的那条,他就跟文恭解释了这条项链的来历。
文恭心头一紧,心想:莫非昨天心青被雷击到后,是这条项链帮心情度过了一劫?这也难怪心青被雷击到后却丝毫无恙,看来这是祥物啊!
于是文恭便向文心青说到:“可能是这条项链保佑你,让你大难不死的。你要好好地保留这条项链,等到庙会的时候,也要记得去拜祭地王母娘娘。”
说完文恭将项链递给了文心青,文心青点了点头,并戴上了项链。之后文心青从床上坐了起来。
猛然间,文恭一看,见到文心青的额头上闪过了一丝蓝光。可就在眨眼间那蓝光便又消失了,文恭心想:果真是个好东西啊!
这时文心青向文恭问到:“爷爷,我什么时候出院啊?”
文恭回答说:“今天就能出院,等我去隔壁病房把你晨微叔叫起来,咱们吃完早饭就去办出院手续。”
文心青又问道:“是晨微叔把我接到医院的?”
文恭点点头,说到:“好了,你好好地躺下再歇歇吧!我去叫他。”文恭嘱咐完文心青后便走出了病房,去隔壁叫褚晨微起床了。
不一会儿,两人一起进了文心青的病房。
“来吃早饭啦!心青”,褚晨微显得异常地兴奋。
文恭笑着对褚晨微说:“你小子啊!还是老样子,贪吃啊!不过呢,办事还是挺让人顺眼、欣慰的!”
褚晨微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大伯,你就别取笑我了。咱们赶紧吃完饭然后好去办正事啊!是吧?”听他说完,房间里的三个人都笑了。
褚晨微边吃边问着文心青:“心青,昨天你是咋啦,被雷打到都没事?”
文心青装出一脸蒙逼的样子说到:“叔,我也不记得了,雷打到我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褚晨微惊讶地摇了摇头,他接着补充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吃!”
这时,文恭又问道褚晨微:“怎么这几天你一直在老家啊?工作丢啦?”
褚晨微憨笑着说:“大伯,你看你,竟说这丧气话呢?我这是回家来陪陪我妈,我怕我妈自己一个人感到孤单。”
文恭有些许赞许地点了点头,说到:“不像我儿子啊,他和你比起来,还是你孝顺多啦!”
褚晨微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说道:“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好啦。再说了,星夜他是献身给了国家,他比我出息多啦!您应该高兴啊!况且您也不愁吃穿啊!”
文恭摇了摇头,说到:“你也当爸啦,这你还不懂啊!难道还想让你大伯我教教你?”
文心青也插话道:“我对我爸都没有什么印象.....”
褚晨微摸了摸文心青的头,叹了一声气,说到:“不说啦,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褚晨微一笑,破解了尴尬的气氛,另外两人也傻傻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