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枫选择了答应李师师。
人，在弱小的时候，就要更加学会去敬畏，敬畏权势，敬畏金钱，敬畏那些比自己强大的人，比自己优秀的人，能掌控自己生死的人。
要学会忍耐，折腰五斗，是为了能活下去。
“首先，我不会滥杀无辜，然后，我不想时刻跟着你。”
李师师笑道：“这正是我需要的，能有自己的底线才不至于成为木头人，才能走得更远，我李师师也不喜欢杀人，但总会有人挡着我的路。”
“另外，我也是计划把你放养着，要护卫的话，我家里就能给我提供许多保镖，你跟着我，只会活在我的光环下，不会有出息。”李师师不客气说道。
柳清枫点点头，这也能接受，李师师好比他雇主，需要的时候就过去帮忙，不需要的时候，自己忙自己的。
李师师继续道：“并且我不会公开你和我的身份，我要你做我的影子，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不需要你的时候你自己该干嘛干嘛去。”
……
这时候柳清枫也不会无趣地去问，为什么知道自己是唯一活下来的实验体，李师师不把自己上交给国家或者给李家，反而要把自己当心腹来培养。
这种问题毫无营养，还会显得幼稚，能平平安安活下来不好吗？
有个小富婆养着他不香吗？
李师师继续道：“接下来就是你的问题了。我问，你答！”
柳清枫皱眉，不清楚她要问什么。
“那天我们监控到的数据是，十点四十二分，你的身体数据不再波动，不再波动就是意味着死亡。
但是，十点四十七分所有数据突然激烈起伏，十点四十九分，你身体的生命数据回归平缓运行。我对此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李师师带着疑惑问道。
十点四十二分，那是原主死亡的时间？柳清枫本来不清楚时间，但听李师师这样说，一下子就缕清了时间线。
十点四十七分应该是自己接管身体，那时候垂死挣扎着自救。
十点四十九分，应该是昏迷过去了。
“我不清楚，那时候浑浑噩噩的，我只记得自己把血放出来，大量的血液从我手里流出去，我突然惊醒了一下，看到那么多血，很害怕，我就自己包扎伤口，然后就昏迷过去了。”
柳清枫九真一假地说道。
他不怕李师师看出来，因为这段话本来就没任何问题，事实上就是这样，只是他不是突然惊醒，是换了一个灵魂，这种事任凭李师师想爆脑袋都想不出来的。
李师师喃喃道：“突然惊醒？”
“你是怎么惊醒的，还记得吗？是有什么外因刺激还是其他原因。”李师师追问道。
“没印象了，惊醒了之后，我就感觉到害怕，那时候忙着自救，也没想那么多，后来醒来对于那些记忆就很模糊了。自己觉醒异能也是不清楚，是第二天才知道自己觉醒的。”
柳清枫一脸真诚道。
……
“你知道，这件事如果公布出去会引起多大震动吗？别说监异司那边会抓你，异教徒那边也会把你抓去切片研究，甚至北方共和国那边的魔法师也会把你抢过去搜索记忆。”李师师幽幽道。
这时候需要恩威并施。
不过柳清枫也并不是真的17岁高中生，虽然知道这件事严重性，但对于李师师的小把戏还是很清楚，得配合一下她啊。
于是柳清枫忧心道：“是，我知道，我会低调的。”
李师师很满意他的态度，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现在你是我的人，只要乖乖听话，就什么事都没有。”
“太过高调也不好，会把所有人目光吸引到你这里来，你会没有自由的。你现在暂时不能暴露异能，明年十八岁的时候再暴露出来，不能暴露两个，要留一个兜底。”
“是。”
柳清枫表现得很配合。这时候，两个人的能量就对比出来了。
柳清枫如果去揭发李师师，他自己肯定玩完，李师师却不一定，因为她背后是李家。
“对于你的那些问题我也不深究了，应该是特例，我曾看了别的活下来的实验体数据，大多数是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个实验也不应该继续下去了。”
李师师站起来说道。
柳清枫看见她将要走，赶紧问道：“我想变强，但是我没资源啊！”
李师师噗嗤一笑：“行啦，少不了你的。”
说着从裤子后袋取出一张卡，“这里有一千万。够你花一段时间了。密码是卡面上的后六位。”
柳清枫吓一跳，一千万，开玩笑吗？两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李师师看到柳清枫这幅模样。娇笑道：“一千万并不多，你现在还是在普通社会里，当你踏入异能者的圈子，你就会发现许多东西不是钱买得到的，钱对我们来说只是生活的调味品，不是必须品。等你到高等学府就知道了。”
“谢谢！”
柳清枫接过卡片，现在他都是李师师的手下了，自然不会跟李师师客气什么，所有能让自己变强的，他都不会拒绝。
“一些特殊药剂，等你进入高等学府我再给你。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想怎么发展我都不会干预。”
这似乎好得不像话。
但柳清枫没有多少感激，拿了多少东西，以后就要回馈多少，甚至要十倍百倍补偿回去。感恩戴德，那是十七岁高中生才会有的情绪。
……
李师师走了，留下一屋子香味。
柳清枫点上一根烟，站在窗口，缓缓地看着窗外。
给别人卖命，柳清枫并不觉得很难接受，人活着，哪能有那么多顺心如意。总是要去付出些什么才能争取到什么。
他其实也算是幸运的，目前的情况似乎已经是最完美的。最合适他的。
“能过一天是一天，真能强大起来了，再反了她也不是不行。”柳清枫恶狠狠地说道！
低头看着手里那价值一千万的卡片，柳清枫思绪万千，李师师这么放心他，是有代价的，父母姐姐可能就会被她在暗中监控中。当然，这些李师师并没有直说，但柳清枫却知道，看似很大方的背后，会有多少龌龊。
“没有人是傻子，她李师师不是，我也不是，呵呵。”
柳清枫自嘲一声。
拿起最后一支录音笔，转身就走。
留下一屋子的嘲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