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话怎讲?”听她这么一说,袁锺立刻来了兴趣。
“袁兄可还记得天剑门?”青羽见他露出恍然的神情,随即又接着道:“这城中的势力便是天剑门了。”
“嘿,可真是冤家路窄。”当年抢夺噬魂剑之时,天剑门便有人在场,之后更是对他一路追杀到了酒鬼的酒庄之中,若非酒鬼出手,只怕天剑门仍是不会善罢。
“既然有过节,那咱们还是绕过去吧,免得再生事端。”苏聃之前也曾听袁锺提起过,连忙提议道,。
说话之际,不免对青羽多看了几眼,他们与青羽说起来也仅仅只有一面之缘,没料到她竟然能对袁锺之事知之甚详,不过当年袁锺杀了黄泉,夺下噬魂剑,在江湖中轰动一时,如今虽然淡了许多,但要想打听到也不难。
“血杀堂的杀手离咱们可不远,不知他们还会不会追上来,我看咱们不如先到这城中去躲上一躲。”相比之下,袁锺显然对血杀堂更加忌惮,之前虽与天剑门有过过节,但如今自己实力大涨,到也不是很害怕天剑门再来找麻烦。
“也罢,咱们进了城中还是要小心为上,待躲上两日,便悄悄离开。”苏聃仔细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理,于是不再坚持。
三人偷偷进得城中,见这城池虽大,大街上却看不着多少人,青羽见了,不免有些奇怪道:“咦,今日到是有些古怪,前些日子这城中还热闹的很,怎得一下子变得如此冷清了?”
“莫非发生了什么事不成?我看咱们不如出城算了,免得再惹上些麻烦。”苏聃听后,向着四周张望。
路上行人本就不多,且大多数都是天剑门弟子,三五成群,一个个面色凝重,再仔细一看,发现城楼暗处还藏着许多弟子,于是再不迟疑,拉着二人就要退了出去。
“迟了,咱们怕是被盯上了。”青羽似乎有所发现,神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果不其然,就在她话说出没多久,不远处的城楼之上跃下几名弟子,向着三人赶来,于此同时,角落之中也冲出了许多弟子,向着几人围拢了过来。
“你们是何人?来我永兴城作甚?”只这片刻间,便有二十余名弟子冲了过来,将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人厉声问道,从神情上看,却是对几人颇为忌惮。
“嘿嘿,这永兴城莫非是你家的不成,我爱来便来,你管的着?”袁锺原本与这天剑门就有过节,此番见了他们态度,心中更是不悦,见这群弟子之中,功力最高的也只是造化境,丝毫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忍不住出言嘲讽道。
“哼!哪里来的歹人,竟敢来我永兴城捣乱,拿下再说!”那为首之人被袁锺这么一嘲讽,大喝一声,其余弟子纷纷拔出兵器,将三人围在中间,一时间,箭弩拔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你敢!!”袁锺心中恼怒,横眉怒视那为首之人,将噬魂剑握在手中,只待对方出手,便要叫他血溅当场。
一旁的青羽也已拉起宝弓,作为昆仑青家之人,更是不会将这等门派放在眼里。
“我等并无恶意,大家不要误会。”苏聃虽然不惧他们,却也不愿意与他们起了冲突,连忙张开双臂,将二人拦住。
“误会?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来找茬的,弟兄们,先将他们拿下再说!”
为首之人见苏聃服软,气焰更加嚣张了起来,把手一挥,招呼众弟子一拥而上。
他话音未落,却见寒光一闪,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伸手往脸上一摸,却是一手的鲜血,顿时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后退了两步。
“哼!下一次割的可就是你的脖子了。”袁锺见他害怕,冷哼一声,露出不屑的神情。
“弟兄们别怕,咱们人多,大伙儿一起上!”为首之人虽然惧怕,但也不愿在众人面前失了威信,大着胆子吼了一声,领着众人冲了上来。
“找死!”袁锺再不迟疑,手中长剑刺出,顷刻间将几名弟子打翻在地,他终究不愿意杀人,出手间却是留了情,只将这些弟子打伤,而并没有下杀手,三人运起招式,片刻之间,便让半数弟子失去了战力。
“住手!”就在众人打斗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数十名天剑门弟子又冲了过来,想是听得此处打斗,前来支援的,为首之人正是陈纲。
“陈长老,这几人鬼鬼祟祟,想来我永兴城捣乱,已被我们围住了。”眼见来了强援,之前那为首的弟子顿时又变得嚣张起来。
“是你?”陈纲见了袁锺之后,不由得一愣。
“哼!真是冤家路宰。”袁锺自然也认出了陈纲,心中却是丝毫不惧,以他当年的修为,定然不是陈纲的对手,而如今已是今非昔比,若真要斗起来,恐怕陈纲在他手中走不过十招。
“袁少侠别来无恙。”陈纲见他一脸的怒气,连忙拱手施礼,神情间更是极为紧张,一时间,众人都愣住了。
袁锺也不清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当日陈某多有得罪,还请袁少侠见谅。”陈纲明白他心中所想,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神情间却是说不出的疲惫,又开口问道:“在下有一事想请教,不知袁少侠三日前在何处?”
“三日前我还在雪家,你问这做甚。”袁锺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但见他态度诚恳,之前又向自己道了歉,虽觉得奇怪,但也如实回答了。
“哦,原来如此。”陈纲明显松了口气,见他态度有所和缓,笑了笑,又接着道:“袁少侠来此有何贵干?”
“我等只是路过而已,只是没想到你天剑门居然如此蛮横不讲理。”
“门下弟子多有得罪,还请袁少侠息怒。”陈纲又拱手行礼,言语间变得更加恭敬:“不如到舍下喝口茶,我也好让门下弟子向诸位赔罪?”
“莫非你知道不是我等对手,故意使的缓兵之计?”袁锺听了,心中顿生警觉,又没了好脸色。
“袁少侠误会了。”陈纲连忙摆手,面露笑容,以掩饰内心的尴尬,接着道:“今日我是诚心相邀,若是袁少侠仍对当日之事挂怀,在下这便向袁少侠赔罪。”
“哼!赔罪就免了,这茶我们也不喝了,今日就此别过,我们即刻便出城去。”袁锺仍是不相信他,说罢,三人转身便要离开。
陈纲见三人就要走,正待说话,话在嘴边,一时间又难以开口,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见三人渐渐走远,一咬牙,向着三人喊道:“袁少侠,且慢!”
“哦,露出狐狸尾巴了?”袁锺转身看着他,脸上露出讥讽的神情。
谁料这一转身,却见陈纲突然朝着他跪了下来,开口道:“当日我陈纲有眼无珠,得罪了袁少侠,还请少侠见谅!”
袁锺没料到他会有此一举,竟当着众人面跪了下来,错愕了片刻,顿时又变得不悦,皱着眉头道:“你这是做甚,男儿膝下有黄金,快起来说话。”
天剑门众弟子也吓了一跳,听到袁锺发话,连忙将陈纲扶了起来。
陈纲丝毫不觉得尴尬,站起身来,又向着袁锺说道:“实不相瞒,今日相留,也是想请袁少侠帮忙。”
“哦?你我二人之间并无交情,这帮忙可说不上吧。”袁锺越听越觉得奇怪,但见他一脸的苦涩,不像是作假。
“唉,事关我天剑门存亡,若非如此,我也不敢劳烦袁少侠,陈某实属无奈之举,还请袁少侠到舍下听我慢慢道来。”
陈纲长叹一口气,脸上愁云密布,想来最近遇到了许多烦心事,他见袁锺仍是有所怀疑,苦笑了一下,又连忙说道:“袁少侠不必怀疑,单凭少侠背后之人,也不是我天剑门能惹得起的。”言下之意,正是指的酒鬼。
三人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几番交流之后,袁锺洒然一笑,迈步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谅你们也不敢,凭我师父的本事,要灭你们天剑门满门,只消动动手指便可。我倒要看看,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故意搬出酒鬼,也想着给对方敲一敲警钟,又说道:“话说在前头,我们可不是什么忙都帮的。”
“那是那是。”陈纲见他答应了,心中大喜,连连点头应道,又赶紧抢在众人前头,领着三人向天剑门走去。
到了天剑门,陈纲连忙吩咐手下备上香茗,言行举止间,对几人也是毕恭毕敬。
“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袁锺并不吃他这一套,茶也不喝一口,直接开口问道。
“说来惭愧,此事关系着我天剑门的存亡,若是诸位听了,还请不要外传。”
陈纲犹豫了片刻,见三人直勾勾地望着自己,正在等他说话,连忙说道:“三日之前,我天剑门的掌门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