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若蹑手蹑脚的就打算出走,突然姑娘出声说到:“公子!公子~你在哪啊?妾身什么都看不到,好生害怕啊!”
时令若扶额,要不……自己就和她说清楚算了。
时令若拿起旁边的秤杆,挑起了盖头。
这姑娘长得是不错,但我……不行啊!
“哈哈,那个姑娘,你长得……长得真好看。”时令若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能夸她两句了。
那姑娘心中却想:真是个登徒子,这种话都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口!
“那个,敢问姑娘芳名?”时令若没话找话的硬扯。
“妾身名唤连枝。”
“在天为比翼,在地为连枝。你父母还挺恩爱的嘛!那你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比翼啊?哈哈。”时令若干笑两声,气氛充满了尴尬。
连枝攥紧了拳头,有,当然有了,如果不是自己那个好弟弟,她哪用待在这种地方?!
时令若看到连枝头发乱了,就伸手想为她整理。
“哗!”一阵刀光晃花了时令若的眼睛。
再次睁开眼,就只见一个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不知……姑娘这又是什么意思?”
连枝咬牙切齿的说:“登徒浪子!你们这群富家少爷,没事了就喜欢玩女人!我今天就算是杀了你,你也算是罪有应得!”
时令若无语的看着连枝:“不……不是,姑娘。我!”说着时令若就要挣扎开她的匕首,连枝察觉到后,又将匕首逼近了几公分。
“姑娘!我真不是!”
“不是什么?!我还能冤枉了你?!”
时令若无奈的拉过她的手,向下面摸去。
连枝立马甩开:“你干嘛?!色魔!”
时令若真的是欲哭无泪:“这位姐姐,我是……我是女生啊!”时令若凑近连枝的耳边小声说到。
连枝一惊:“为了保命,你连这种活都能说出口!”连枝气急真的划伤了时令若的脖子。
鲜血立刻染红了衣襟,时令若不由的痛呼出声。
连枝一下子慌了,自己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看到鲜血也觉着有些害怕。但是转念一想,她就是罪有应得!便鼓起勇气将匕首再下去几分。
时令若内心觉得她可怜,无心伤她,见她又要动作,立刻一手捂着脖子,一手制服了她要作乱的小手。
“嘭!”萧予初一脚将门踹开。
看到时令若捂着脖子,指缝间还在丝丝渗血,立马跑过去将时令若拥在怀里。
失血过多的时令若脸上立马没了颜色,看到萧予初才终于安心的晕了过去。
“你来了啊?真好。”
萧予初看到时令若就那么倒在自己怀里,一身白衣也已泛红。
萧予初目色疯狂的看着时令若:“若儿!若儿!若儿,你醒醒!你要是不醒我,我就杀光这烟云楼的人!”
老鸨心下一紧,这个姑娘原来不是福星,而是祸星啊!
“来人!快来人!去王府把李太医请来!”
烟云楼乱作一团,萧予初看着时令若慢慢没有生息的样子,眼眶不由红了。
“若儿,我不能没有你!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你!”萧予初抓着时令若手,迟迟不肯放开。
“世子!您总要先让开,让我给少爷治病啊!”李太医抱着医箱,看着萧予初的样子束手无策。
萧予初立马让开了一些位置:“好了!你可以为她诊治了。”
李太医看着他抓着时令若的手就是不愿让开,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
李太医最后用剪刀剪掉了多余的布,呼出了一口气:“呼!少爷没事,就是失血过多了,多补补就行了。”
李太医用旁边的盆清洗了一下手就要走。
“凌霄!将李太医送回府,再去帐房支些赏银!”
“是。”凌霄领命,就将李太医带了出去。
整个房间就只剩下时令若和萧予初,萧予初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还好,你没事。”
……
“嘶~”时令若半夜在烟云楼醒了过来。
看着抓着自己手,趴在床边睡着了的萧予初,不由轻笑:“你才是登徒浪子,乘人之危占我便宜。”
月光撒在两人的脸上,一切都是那么静谧、美好。
……
清晨
“吱~”时令若拉开了门,就见连枝站在门前。
“对……对不起。公……小姐。昨天凌霄把事情都跟我说了,我也知道小姐你不是登徒子了。不过小姐,就算是跟父亲赌气,这种地方也不是一个姑娘家该来的!”连枝低着头,手上绞着衣角。
时令若伸手将可怜的衣角救下,便向栏杆走去:“老鸨!这位连枝姑娘,以后我包了!不要让她再见客了!”
连枝震惊的看着时令若,自己将她伤成那样,她还这样对自己?不会是想包下自己,好折磨吧?
萧予初正巧也推门出来,看着时令若的身影。
还是这样的心软……
“你倒是好脾气。”萧予初打趣到。
“她伤了你,你还以恩报怨,为她花钱。你还是没变,和小时候一样。”
时令若抖了抖肩,一笑而过:“她又不是故意的,她才是最无辜的人。”
萧予初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几年不见了,我们去叙叙旧吧?不用管这种俗人了。”
时令若哈哈一笑:“你我怎么可能会免俗呢?不也是个俗人吗?”
萧予初将食指放到时令若的唇上:“嘘!跟我走!”
时令若似被鬼魅蛊惑了一样,不住的点头,不觉得便被萧予初拉走。
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转过来对连枝无声的说:“别担心,有我。”
连枝心中一动,很久没有人会对自己那么好了。
……
连枝从先前的回忆中脱离出来,看着在自己怀里睡着了的时令若,心满满的。
多亏了她,自己才能在青楼三年没人敢欺辱她,妈妈也不敢让她接客。
自己就那么无忧无虑的在烟云楼生活,甚至都忘了自己被卖时的声嘶力竭。
如果……她是个男儿,那该有多好?
……
此刻
窗外的黑衣人,就攀在两楼层之间,冷目看着屋内的一切。
片刻,消失在了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