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兰问：“怎么了？你的新零售不是玩的挺溜的吗？忙得不可开交的，不可能业绩不好吧？还是说家族斗争起来了？”对于DW家族的那些事情，穆兰也多少知道一点。
李松点点头说：“你说对了，就是因为业绩太好，出了问题。”
穆兰笑得不得了，说：“业绩好也是错误？那肯定是Denny（刘东方）和David（刘宇新）掐起来了！看见大蛋糕摆在面前，谁都想去吃一口！”
“哈哈，的确是HR，这些门道都很懂啊！人性就是这样，做得不好、刚刚艰难起步的时候，都当烫手山芋不敢接，做好了就有人要来坐享其成。
“不过，我是不介意，反正都是工作，给谁干，都是给DW干，给老爷子干。只是这次的调整有点大，我担心自己搞不定。”
“是Steven来跟你聊的吗？还是其他人？”聊的人不同，意义就不同，做HR的太清楚了。
“嗯，就是你的老上司，Steven。看起来可能先摸一下我的底牌。”
“他原话是怎么说的？”
“聊了很多啊！我在贵州出差的时候，他跑到贵州去，请我吃饭，还喝了两杯。一再强调自己不是专程来的，而是因为校园招聘要面试而过来，正好跟我碰上，就聊聊。不过这些都无所谓。
“在不太正式的场合聊，可能是觉得调整过大，怕我一时接受不了。具体说了什么我记不太清，但是关键的几点很重要：
“第一，因为我的工作表现突出，要提拔我，把我调整到负责整个渠道推广部，还要把我做的新零售业务也带去这个部门，我作为整个渠道推广高级总监，直接向Denny汇报；
“第二、因为柏俊梁对原特别渠道非常熟悉，而且年龄又偏大了，公司有意再从外部引进外资公司出身的专业副总监，作为他的新助手，好好搞一下特殊渠道那摊子事情。
“第三，调去渠道推广部后，因为晋升的关系，会有6个月的考察期。如果考察期通过，年薪将上涨30%，也就是会调整到200万/年，但是年薪结构也会有拆分，以前不是6:4嘛，如果调整到这个数，就得5:5开，还会授予一些期权。
“当然期权不重要，现在这个时间点给的期权，都不太值钱了，一年赚个10来万而已，只够给老婆买个包什么的。”
虽然心里对新的调整有点忐忑，但是毕竟属于升职加薪，李松相当得意，抑制不住地要跟穆兰吹嘘一下，尽管他从没想过用10万之数来给老婆买包。
果然穆兰听了这个，反应的激烈正中他下怀：
“哇！老公！你太了不起了！这要是我，还担心什么啊？这能存在什么问题啊！200万啊！有多少人能打工赚到200万？再说还给你期权？傻子才不去吧？”
李松得到想要的吹捧，高兴地合不拢嘴：
“哈哈，你先别激动啊！调整以后，每个月到手的钱也就比之前多一万块不到；年底那部分看上去增长了40多万，实际上能不能全部拿到手都不确定。因为高级总监的年终绩效指标跟公司绩效挂钩更大。今年利润不怎么样，说不定实际拿到手跟去年还是差不多呢！
“另外，最重要的还不在于钱。你应该知道Denny和David之间的关系吧？仔细分析一下，这种人际关系才是最微妙的！”
“他们俩之间的明争暗斗全公司上下应该都没有不知道的吧？我看那个David，刘宇新，已经40多岁的人了，还是只分管一些对大盘影响不多的领域，足以见得是强弩之末。Steven来找你谈，肯定是老爷子的授意。让你跟着Denny干，给你机会站到有势力的一方。这是好事啊！”
“你想得太乐观。你这么说也没有不对。但是，我看到的更多是劣势。
“我进入公司后就一直跟着Eric，柏俊梁干，而Eric众所周知是David的人，所以我也算是David的人。Eric老了，没有太多利用价值了，就放在David之下跟着养老吧。
“可我不一样，我还年轻，还要发展，而坑就那么一点。看来看去，品牌我做不了、战略、供应链那些更别提，行政人力又有Steven，只能给我一个渠道推广的坑，这个坑一直虚席以待，对于Steven来说，他好省事，解决了好大一个人事问题。
“但为什么虚席以待你知道吗？因为这个部门太难搞了！又要出方案、又要对结果指标负责，但是过程又不受这个部门太多控制，我们还得跟营销那帮老大求爷爷告奶奶，让他们努力按照我们的既定方向去做、不要出乱子。之前走了几个总监，你应该知道吧？
“所以为啥我说挑战不小就是这个原因。再加上还要换领导。Denny年轻，没有David那么讲究领导艺术，我估计跟着他，日子不好过。听说过Denny直接把一些女下属骂哭的事情，我就知道他不好伺候。”
穆兰想了想，确实有道理。Denny她之前也因为一些工作汇报的原因见过面，还引荐过候选人给他见。他年轻帅气，是无数广州少女们的“理想老公”：
个子高高的，因为健身的关系看上去挺拔结实。面部轮廓非常鲜明、冷峻。用他那双细长的丹凤眼瞟你一下，都会感受到那股不怒自威的威严。不知是故意保持神秘还是个性使然，他惜字如金，那双薄薄的嘴唇轻易不会吐露半个字。
因为不太说话的关系，穆兰确认给Denny做下属一定不容易。
因为捉摸不透。
他那张冷峻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你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不像老爷子，虽然商海沉浮多年，但因为个性相对开放一些，跟在他身边久了自然知道他的喜怒哀乐。
而Denny，却不是。用铁面无私形容，也对，他经常在公司穿着正式，一丝不苟地穿着西装背心、打着领带。用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形容，也对，因为Denny会在公司年会上露脸，给大家表演搞笑节目，偶尔还会一身休闲出现在公司会议上，让人耳目一新。
总之，Denny确实不好伺候。这个标准的富二代，用“喜怒无常”来形容，应该更贴切一些吧。
穆兰郑重地点点头，然后拍拍老公的肩膀，说：
“老公，加油！祝你好运！Steven来找你谈了，说明离Denny和老爷子找你谈话的时间也不远了。你拗不过的，除非你辞职。
“与其被动接受强暴，不如主动迎接蹂躏！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