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
火堆一闪一烁,照出一片光明。
“有人!”“有人过来了。”老大和小夕同时说道。
只有我一人还没有发觉任何异常,甚是尴尬。至于感知力,现在倒成了小夕的强项,谁让她拥有过人的五感呢。
不一会儿,只见五六个护卫拿着武器保护着一个少女走了过来。
师兄立马起身,奔向那几人,我和小夕自然不甘落后,跟了上去。近来一看,护卫身上已是伤痕累累,想来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少女身上都是尘土,已经看不出模样,显得十分狼狈。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弄成这般模样?”师兄问道。
几人看向师兄,器宇轩昂,一身正气,十分不凡。当即喊道:“道友,我们是殷城舞家的护卫,现在有一群鬼源门的刺客袭击我们,想要抓走我们的小姐。这些刺客已经跟来了,等一下我们会尽力拖住这些刺客,还望道友把小姐送回舞家,舞家会有重谢的!”
“鬼源门?”小夕看向师兄。
“你们确定是鬼源门的刺客?”师兄问道。
“一定是,他们都带着鬼面,领头一个还神神叨叨说着阎王令,请你相信我们,赶快带着小姐离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这名护卫慌忙的说道。
鬼源门是近几十年崛起的一个魔教门派,号称接阎王令,行鬼差事,据说做的尽是些暗杀掳掠之事,更是被名门正派及各大家族联名通缉。可就是铲除不绝,这些夜间行走的小鬼让人深深的忌惮。
刷刷刷的几声,十来个黑衣人围住了护卫。
“完了,这下来不及了,还连累了你们。”这名护卫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哦,真是鬼源门刺客。”师兄轻说了声。
这些人都带着恶鬼面具。领头之人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令牌,上面透出一个殷红的“命”字样。沙哑的说道:“阎王有令,鬼差办事,天上莫管,闲人退散!我们只要这个女孩,其他一众人等即刻退去,否则,杀!”
“鬼源门?!”师兄呵道。
“既然知道,还不退去,生死簿还没勾上阁下的名字,莫要自误!”领头人说道。
“小二,小小。鬼源门都是些邪恶之徒,诛之,不必留情!”师兄一声之下,唤来铁剑,吸天地玄气,凝成三尺剑锋,铁剑上的锈迹似乎褪去了一些。我和小夕同样祭起剑来。
“不好,通魂!”领头之人大感不妙,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有此等境界,当即唤来一根漆黑锁链。这个鬼门领头之人同样也达到了通魂境,手中黑色锁链更是中品灵器。只见他径直迎了上来,还令道,“你们速去将那女孩劫下!”
十来个人分别从不同方向攻来,我和小夕伙当即救援护卫,和鬼源门的人拼杀了起来。
师兄竖划一剑,正是“三尺剑锋,三丈玄天”!
剑气三尺化为三丈,一股凝实的剑气砍向那个领头之人。领头人当即用黑色锁链横挡,只此一剑,鬼源门领头之人竟被镇退了十丈之远!
一剑之威!
领头人顾不上胸口涌上的血,立即喝道:“退!”
鬼源门众人令行禁止,如同散兽一般,四散而去。师兄正要前去追击。只见一个护卫唤道:“道友,莫追了,小心有陷阱。”
师兄收起了剑,他倒不是惧怕什么陷阱,只是看着我们,又看了受伤的众人,还是留了下来,防止鬼源门来个调虎离山。
电光火石之间,师兄只用了一剑便逼退了同等境界的鬼源门刺客。一身浩然正气犹如天神下凡,我和小夕二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师兄。其余众人更是震惊,想不到这个年轻修士修为竟然已经到了通魂,更是一剑定了乾坤!
几个护卫一下子便松懈了下来,一路上强忍着的伤势骤然爆发,有两个竟然直接晕倒了过去。我们便将他们搀扶到了竹屋。
得咧,我连这竹屋都还没进过,就被预定了。护卫伤势不轻,师兄指挥我和小夕一起为伤员疗伤,他们保护着的小姐顾不上身上的狼狈,也参与了进来。长夜漫漫,不时听到几声喊叫,惊退了许多归鸟。
清晨,几个护卫纷纷醒来,段箫的医药果有奇效,护卫身上的伤口好了三四分,可护卫们不敢再生耽搁,就要送小姐回家,遇到此事,我们自然不会不管的,我们三人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其队伍的护卫甲乙丙了。
天刚入夜。
殷城。
舞家。
我们赶到了舞家,舞家众人纷纷将伤员带下去。我们便随舞家家主来了客厅。
“舞长彬在此拜谢三位道友,”舞长彬说道:“十分感谢道友拔刀相助,才保住了聆音和我家护卫的性命,不然落在鬼源门手里,那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无需多礼,都是修道之人,这是本该做的。”师兄回道。
“聆音和护卫刚刚回到,护卫伤情未稳,我得去看他们了,待他们伤势好些再设宴答谢。”武长彬说道。
“舞家主请便,他们的伤势要紧。”师兄回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做小儿姿态了。小花,带几位贵客到客房休息,再准备些吃食送过去。”舞长彬匆匆吩咐了一下就往后房走去。
“是,诸位贵客请随我来。”说着小花就在前面带路。
我们三人也是有些劳累了,尽管段箫治疗的药物十分有效,但是我们也灌注了很多灵气,白天又是急着赶路,一边要照顾伤员,确实需要休息了。
我匆匆吃下些东西就往床上躺去,可是哪怕累得紧了,也还是睡不着。
遇到鬼源门的场景不断的在脑海中循环,这就是我一直期待向往的山下吗?刀光剑影,你杀我夺,为什么不像上次偷偷去集市那样安静祥和,好玩有趣。下山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魔门,老大又是经历过了多少次这样的斗争,才会有这般冷静和果决的处理。小夕她还好么,小然呢,她又怎样了...一阵反反复复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这是我下山之后,尘世给我上的第一课,犹如当头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