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十年夏
“欢儿生辰快乐。”
“欢儿谢过爹爹,谢过娘亲,谢过姐姐。”
“欢儿来看看,这是爹和娘送给你的生辰礼物。”久欢听闻便快步走上前去,打开刻着精美浮雕的木匣子,只见里面躺着件薄薄的淡蓝色的衣裳。
虽然还只是叠着,却能看得出上面绣着的立体的蜻蜓,与染上去的荷花。许是因为久欢生于夏天吧。在明亮烛火的照耀下,衣裳透出些许的光泽,隐隐还有暗纹浮动。看得出制作这件衣裳布料不是寻常的绫罗绸缎。
尽管久欢是何等的激动与兴奋,但该有的礼仪她还是不会忘掉。按着心中的冲动与手上的动作,久欢将木匣子重新盖上。委身谢过爹娘,便将匣子递给了身后的丫鬟。
这时在一旁站着的久安走上前来,手中捧着一个小布包,不难看出里面应该包着什么东西。现在的久安不知比久欢高出了多少。于是便蹲下身来,将布包放在久欢眼前,缓缓地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只仅有一指宽的玉镯子。色泽脆亮光滑,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久欢总觉着这个镯子透着一股淡淡的白芷的香气。久欢同样谢过便将礼物又递给了身后的丫鬟。
“欢儿啊!那件衣裳本来娘打算给你做成粉色的,可是你爹不让。欢儿不会怪爹娘吧?”
宋尚柔虽是温柔的问着,眼神里却带着些许的探究。久欢自是看不出什么,便答道“虽然欢儿喜欢粉色,但既是爹爹和娘亲的决定,欢儿又怎会说些什么?爹爹和娘亲这样做定是有理由的,欢儿又怎么会怪罪爹爹和娘亲呢?”
听闻这话,宋尚柔和霍旃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霍旃便夸口称赞道“不愧是我礼部尚书的女儿,这举止言语,定是同龄所不能及的。”
久欢也只是受了云生的教导,知道爹娘的决定,身为女儿是无法拒绝和改变的,这才说出此话。可对于霍旃刚才的这番话,她还是不明所以。站在一旁的久安便道“欢儿你现在要谢过爹爹。”“是,欢儿谢过爹爹。”
霍旃闻之又大笑并问“久欢知道为何爹爹不许你们穿粉色吗?”“欢儿不知”
“因为你们是我礼部尚书的女儿,要仪态端庄举止优雅。你们现在已经做到了。与同龄相比,你们的礼仪是十分优异的。可这并不能凸显你们与旁人的不同。所以啊!当同龄穿着粉色的衣裙,展显她们的稚嫩与活泼之时,你们就要穿与众不同的颜色,方能显出你们的大气和优雅。我尚书家的女儿不需要稚嫩。”久欢似是没有听懂,但还是点了点头。久安虽是一知半解,但也能感受到爹爹对她们的良苦用心。两人便双双谢过爹爹的教诲。
时光转瞬即逝,几场瓢泼大雨之后,夏季也就接近了尾声。
久欢坐在窗前,望着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问着身后的丫鬟,“清荷姐姐,你方才说,这场雨过后便是到了秋天了。是真的吗?”“小姐,奴婢算着时间差不多是到秋天了。”
“那是不是快到姐姐的生辰了呀!”“是的,小姐。”清荷笑道“再过月余便是大小姐的生辰了。没想到小姐记得如此清楚。”
“那当然,姐姐从小便十分疼我,在我生辰时给我送了上好的玉镯,虽说我现在带不了,但我还是会长大的啊!这次我也要给姐姐精心准备一个生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