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浑浑噩噩过了三天，这三天我反复纠结，到底有没有必要和黄志伟深入谈一次。
“你最近几天看起来不太正常。”袁小玥看着我说。
被她这样一问，心里反倒有点把持不住想一吐为快。“没有吧。”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这几天都没见你笑过。”
“开心就笑，不开心就过几天笑。”
“那你就是不开心咯？”
“男人的事，你别瞎操心。”
“那既然是男人的事，就不要像个娘们一样伤春悲秋。”
我惊讶地看着她，竟然敢管劳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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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哥，那边有两位客人说要见你，你能不能过去看一下？”我正在心里计划如何收拾袁小玥，店里的服务员走了过来，说话战战噤噤。
“见我？”我马上起身，心想难不成有麻烦了？
“两位美女，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我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不想见的人。
“你看看这份牛排是7分熟吗？”其中一人将牛排推到我面前。
我拿着餐刀切下一块，“没错啊，两层颜色，浅棕和粉色。”
“为什么我觉着是5分熟？”
“那可能是你不会吃吧。”我注意到袁小玥脸都扭曲了。
“你明明知道我只吃7分熟的牛排。”
“我不知道。”说完我转身大步离开。
“何一凡！”背后传来那个女人的怒吼声。
我单纯的就是一吃软不吃硬的人，我不明白在公众场合大声咆哮的人智商是有多么的迂回。
“何一凡，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你就这样对我？”我大步走出餐厅，马琪琪随后就跟了出来。
此时的袁小玥也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清楚老板的私事不应该参合。
“所以你就来我店里捣乱？”我质问她。
她站在那，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我就问你为啥不回我消息？”
在我心里这个问题问得相当没有价值。当一件事情是发自内心不想做的时候，还需要什么其他借口吗？
“你朋友要走了，你赶紧跟上。”我注意到她的朋友在柜台买单，然后欲言又止的望着我们。
她转身挥了挥手，那位朋友识趣的离开了。
“我问你为啥不接我电话！！”她不断重复同一句话，不断用手里的包打在我身上。
“马琪琪，你到底想干嘛？”
“我只想对你说声对不起。”她终于安静下来。
“那你说。”我看着她，等她开口，她却沉默了。
“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三个字’的关系，道歉显得很多余。”我补充到。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我真的后悔了。”
我冷笑一声，“当初你和他走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这么快就忘了？”
“可是你说你会一直等我呀。”
“大姐，你真以为自己国色天香，走哪都有人把你捧着？你说这话不嫌恶心？”
“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
“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是大家都在变。”这句话我真的是有感而发，因为马琪琪这样，黄志伟这样，我自己也是这样。
“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住你，现在回头想想，你对我很好，是我没有好好珍惜。”
“怎么？那人没钱了？还是又找了一个比你好看的？”
“何一凡，你用不着这样说话，你话说得再狠，你也不是一个狠心的人，我太了解你。”她虽然被我气得浑身哆嗦，但是真的很了解我的为人。
“我本来就道貌岸然啊。”
“你就好好跟我说话，行吗？冷漠在我这儿用不上。”
“我的热情另有它用。”
“好，你继续冷漠。但是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去证明，我是真心想和你重新开始。”
“我不会再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我对你的印象就停留在以前了，不会变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对我，是因为你还喜欢闻夏吧，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喜欢她，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来责怪我的背叛？”
我又笑了，软硬皆施确实是她的手段。脏水泼在我身上，让她的背叛变成了我的错。我现在才看清，这个女人身体不干净，气质也不干净。
“你走吧。”我平静的看着她，没有愤怒，没有舍不得，反倒是这种轻松让她的精神状态一下垮了下来。
“我不。”
眼前这个女人突然就泪眼朦胧的望着我，眼里全是哀伤和乞求，让人望而却步。可惜，这么多年感情不是真的虚耗青春，我太了解她。那眼泪流得无声无息，好像真的放不下似得。
“马琪琪，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就特么别用眼泪来遮掩了。大家都变了，这是事实。”
“你再相信我一次，最后一次。”
她不懂，我对她的失望不是一句话就能释然的。每一次吵架都是因为她的背叛，原谅换来的是变本加厉。辗转难眠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做错事的那个。
“我不爱你了，真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其实也心如刀割，五脏六腑都支离破碎了。脑海里浮现出她以前受了委屈，在我面前哭的带雨梨花的样子，和眼前的她没两样。只是以前我总会抱着她，吻着她的额头说没事。心如刀割是因为我终于意识到，以前那么在乎的人现在说不爱就不爱了，我为自己的狠心感到心寒。
“你是怎么做到如此狠心的？”
“不管你多么悔不当初，你也应该明白我现在的决绝和你离开时候是一样的。你还记得离开时候对我说的那些话吗？你说，‘我可以随便在外面喜欢别人，你可以吗？你不行，所以你得长期忍受我。我多么希望你也可以在外面随便找一个，这样我俩就不拖不欠了。’当时你那种自信，我那种屈辱，我现在都忘不了。所以我的忍辱求全没能留住你，你现在低头折节也挽回不了我，就这一点你肯定能体会。至于感情上的舍与得，我相信你收放自如。”
她不说话了，一连串的泪水从脸上无声划落。过了许久，她手忙脚乱的整理着包里的东西。我知道她万念俱灰，可是我只能无动于衷。
“你走吧，真的，以后别联系了。”有些话说出来，痛苦的可能只是一个人，但是拖泥带水绝对害人害己。
“陪我走到前面的路口，后面的路我自己走，以后再也不见。”
“你要出去？”刚走到路口，就和苏婷打了个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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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本来今儿个就过得不容易，当我看到苏婷的出现，心情更加惆怅了。心想这tm都是来斗地主的吧？
马琪琪看见苏婷的出现，很识趣的迈着步子离开了，没有多说一句话。看着她的背影，我有点心疼了，有股冲动想跑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可是一想到视频里她和黄志伟耳鬓厮磨的样子，我就无法原谅。
“嘿，你能回过神吗？”苏婷推了我一下，我才恍恍惚惚醒过神来。
“你怎么来了？”我又问了一遍。
“刚才不是说了吗？给你发微信你没回，我就问李阿姨要了这的地址。”
我拿出手机一瞅，还真是，好几条消息。她刚才口若悬河说了一堆，我是真一句都没听进去。
我带她到店里坐下，准备开始下一场拉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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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个女孩是？”她问。
“前女友。”
“哦。”女生都不喜欢听到男生提起前女友。但是她们不懂，对于无情的男人来说前女友仅仅是炫耀的资本，跟眼前的感情完全不冲突。所以，就看她爱上的是无情的人还是多情的人了。
“所以你是来...？”我笑着问她。
她拿出一瓶口香糖，塞了两颗进嘴里，接着递到我面前，我摇了摇头。“呵呵，我来道歉，顺便加深了解。”她笑得很含蓄。
“没事，大家都是朋友，不必计较这么多。”我故意把关系撇得很清，因为我不想再在谁身上浪费光阴。
“听你这样说，看来我们没发展的可能了？”不知道怎么形容她说话的样子，可能因为嚼着口香糖，显得有些轻浮。
“现在的女生都这么直接吗？”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不喜欢装含蓄。”
“既然你这么直接，我也不妨坦白，我俩确实不合适。”
这个时候她改变了坐姿，“怎么就不合适了？”
“价值观不同。”
“因为那天晚上的争论？”
“思想和认知上步调无法一致，这点可能光靠理解和包容无法解决吧。”
“见解不同而已，不用夸张到认知吧？”
“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觉得我们合适呢？你应该是个有想法的女孩子，我不希望你是为了要结婚，才勉强告诉自己年纪不小了，不要挑三拣四了。”
“你是对自己没有自信，还是认为我嫁不出去？”
“我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并没有瞧不起谁。通过第一次见面，我就挺害怕跟你交流，不是找不到话题，我意识到你是一个对什么事儿都挺较真的人，其实我也是，所以相处下来难免会有很多争执。”
“你比我想象的坦白。”
“这不是不想彼此浪费时间吗。”
“也许你是对的，我确实不该降低自己的择偶标准。”说完苏婷站了起来，招呼也没打，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我除了庆幸，也没有其他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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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都解决了，我迫不及待给张子晨打了电话，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全交代了。张子晨在电话那头的笑声，差点把我耳膜震破。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了一点？”我问他。
“不会，因为我知道你这几年是怎样度过的，马琪琪还自以为是你心里的小天使，想来拯救你脱离单身苦海，结果没料到眼睛哭肿了不说，妆也白化了。“
“听你小子这样说，我就原谅自己吧。”
“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这还没三打白骨精呢，就原形毕露了。”
“你说，这人...为什么都不懂得珍惜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丢给我一句：人生不可能只如初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