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教授一脸满足地走回讲台，重新开始讲课。
“同学们，你们都听说过，毛毛虫是最稀奇的本体之一吧？”
人群齐刷刷地点头。
“那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人群齐刷刷地摇头。
唐德教授清了清嗓子，精神抖擞地讲解，“毛毛虫一般指鳞翅目昆虫的幼虫，包括蛾类和蝶类。那它稀奇在哪呢？稀奇在啊，这毛毛虫，代表着一种未知的状态，不修炼到最后一刻，你无法知道，自己是那飞蛾扑火的蛾，还是那庄周梦蝶的蝶。”
唐德教授热切地盯着苏晨，像猫遇见了老鼠。
“老夫朝思暮想，终于碰到这么一个旷世奇才。此生无憾！此生无憾！”
周尧出了礼堂，正准备去布告栏看看自己的宿舍是哪一个。
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鸟叫，转过头，果然看到苏晨鬼鬼祟祟地躲在灌木层后边。
周尧停下脚步，好笑地用手指点着自己的鼻尖，“你叫的是我？”
苏晨一急，冲上去拉着周尧的手就跑。
周尧的指尖顿时被通了电流，酥酥麻麻的。
“我说，你带我去哪呀？”
苏晨跑得气喘吁吁，“当然是……当然是找个说话的地方啊。”
“那个古怪的毛毛虫，真的在我头发丝里边？”
周尧倒吸一口凉气，温文尔雅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个崩坏的表情，每个毛孔都在呐喊着“你是个白痴吗”。
“好好好！我懂了！你不用回答这个问题。”苏晨尴尬地半举着手投降。
“你为什么帮我？”苏晨接着问。
“恩，两个原因。”周尧认真地想了想，“第一个，你是个没有味道的神秘少女。第二个，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既然这样，你能再帮我一次吗？”苏晨可怜巴巴地说，“唐德教授说你父母都是这里的老师，你应该对这儿的地形很熟悉吧？”
“的确不算陌生。说吧，你要我帮什么？”
苏晨吞吞吐吐地说：“我先跟你讲个小秘密。”
“你不是妖。”
“我不是妖。”
周尧和苏晨异口同声地讲出同一句话。
“你怎么又知道？”苏晨又是吃惊，又是无奈。
周尧眼睛微微眯起，缓缓地说：“我跟你不一样。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妖。我的父母也常常叮嘱我要学会守护这个秘密。那时候，我有个玩的极好的朋友，算是好兄弟吧。你懂的，兄弟之间会搞那种傻傻的歃血为盟的仪式。我脑子一热，就把秘密跟那个朋友讲了。他的表情就跟你刚刚的表情一模一样。”
“然后呢，你们还是好朋友吗？”苏晨追问。
“说出来的秘密就不是秘密。后来，全校都知道我是个妖怪啦！”
“啊……”苏晨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后怕，“那后果岂不是很严重？”
周尧“噗嗤“一笑，“骗你的，你还真信。哈哈！”
“他们当然不会相信一个平平无奇的10岁男孩是个妖怪。”周尧接着说，“他们只是把我当作一个谎话连篇的坏孩子而已。那个学校我也待不下去了，我父母只好带着我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
苏晨觉得有点悲伤。
她看着周尧，认真地说：“你们妖很好，真的很好。可我毕竟是人类，我的到来应该是那个捕妖网系统出了错。”
“我刚刚啊顺着我来时的路找那扇门，还有那个建筑，一无所获。”
“我朝着一个方向拼命跑，拼命跑，总也跑不到头。”
周尧拍了拍苏晨的肩膀，安慰，“别白费功夫，这里有结界，你出不去。”
苏晨又问，“我能去跟苏立校长坦白吗？就说我是个人类，是个系统bug。”
周尧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你知道落入凡间的精灵通常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吗？”
“遇见英俊帅气的王子，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不是。”
“精灵会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