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默默听完妖族的历史，只感觉一堆神话中的大人物的名字在脑海中萦绕盘旋，晕乎乎地让人发懵。
“好吧，谢谢周教授的指导，洪荒时代的故事果然震撼人心。可是，我并不明白，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说实话，曲率大学的课我实在是上不下去了。我觉得，还是凡人的课程更适合我这样的学生。”
“苏晨同学，你看你，怎么又着急了？”
周放教授若有所思地抚摸着下巴，不紧不慢地说。
“你等我说完该说的话，兴许会改变主意。”
苏晨不置可否，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大大咧咧地往椅背一靠，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我们换个轻松一点的话题吧，你有谈凡人男朋友吗？”
苏晨被这个问题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我有啊，怎么了。”
“哦，也没什么。”周放淡淡地说，“恐怕你必须和你的凡人男朋友分手。”
“好吧，我承认，我没有凡人男朋友。”
苏晨投降，但她觉得自己必须好好辩一辩这个话题。
“但是，假如我有，我为什么必须和他分手？”
周放正色道，“因为他是凡人。”
“那又如何？”
“妖族与凡人在一起，这是一个不可调和的问题。”
“你一旦成为妖主，你的衰老速度会比你的人类伴侣缓慢许多。”
苏晨不甘示弱，“我的母亲就是凡人，但在我的印象中，父亲和母亲一直非常恩爱。”
“是的，你的父亲是个例外，除却他来自妖族的权势家族外，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他为了娶你的母亲，与妖王签约。妖王最终还是为你的妖主父亲和凡人母亲送上了祝福。”
“逗我呢吧？”苏晨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妖王难道不是在四千年前就灰飞烟灭了吗，怎么还能送祝福呢？”
“祝福只是个仪式，这一点我接着会讲，即便得到了祝福，这样子的结合还是有争议的。”
周放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棕色的盒子，打开盒子，里边是一本中等厚度的书，装帧还算精致，但是带着古旧的气息，书脊被磨得露出了基底灰白的线。
他翻开至扉页，泛黄的纸页透出一股尘味，边缘处微微上翘，再翻过几页，才发现这本书似乎已经残旧不全，残存的部分斜挂着。
周放戴上了眼睛，小心翼翼翻看着，喃喃自语，“还好还好，该在的部分都在。”
苏晨好奇地凑过去看，一眼就看到了书名，《妖族暗力量溯源》。
恩，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看上去有点厉害的样子。
周放翻至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插图说，“这张图描绘的就是那个签约仪式的画面，你可以看一下。”
苏晨凑近了些细细看着，却引起了一阵心理不适，不怪她，实在是画面中的场景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外。
画面中，一个浑身自带光晕的“圣”漂浮在半空中，几个面目普通的男子和女子，向着“圣”远远跪拜。他们的胸前心脏处都有碗口大的伤口，汩汩的鲜血从中流出，浸湿了衣裳。
所有人的两只手，一左一右捧着两个容器，一个里边装着液体，应该是鲜血，另一个里边装着的，看样子是一颗心脏。
“献出自己的血和心脏，这是以自己的肉体和灵魂为代价的意思吗？”
“你说的没错。”周放点头。
苏晨还是无法接受，她紧紧皱着眉头，“你们的妖王，他是个恶魔吗，为什么你们会觉得这样的仪式后最终会收获祝福？”
“因为妖族需要牺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