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这天夜里十点多，城北古树街一家酒店门前再次响起枪声。刘天林接到管区派出所郑杰所长电话后，带领两名刑警迅速赶到古树街。
这家酒店叫宏缘酒店，在古树街东侧的一个拐角处。
此时，郑杰已等候在那里。据郑杰介绍。夜里十点十分，他接到宏缘酒店董凤革经理的报警电话，说有两伙小青年晚上在他的酒店喝酒，一伙是楼上先来的三人，另一伙是楼下四人，后来的。喝完酒后，楼下的四人先走出酒店门，紧接着楼上的三人也走出了酒店门。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在酒店门前殴打起来。董经理和服务生高小海闻讯想出去看看情况，也想劝劝架，但他们刚走出店门，发现这几名青年已走到店的西边，其中一个人说：“打这三个小子，我叫你们尝尝我们的厉害！”还听有人喊：“快跑！”随之，董经理和高小海听到一声枪响。又有人叫：“那小子有枪！丁哥受伤了！”很快，有几个人向西跑去，有两个人去追。最后只有两个人停留在西边的路上，其中一个人问：“丁哥，伤得怎样？”另一个人答：“没大事，只是胳膊有点伤，这小子有枪。”另一个人说：“我们去医院吧。”董经理和高小海得知这伙人中有人有枪，并开枪伤了人，再也不敢去接触西边路上的那两个小青年了，眼看着他们在路边等一会，便截了一辆出租车，上了出租车向西边去了。见西边静下来，董经理赶紧进店给管区派出所打了电话报警。
所长郑杰接到报警后，带领两名民警一边迅速赶往现场，一面直接向刘天林副局长报告。当他们来到宏缘酒店刚听完董经理介绍，刘天林和两名刑警也到了。
在董经理的指认下，他们来到酒店西边的小街上，此时，这条街上只是偶尔有行人走过，而车辆也很少。经过对街上几名青年斗殴现场进行勘查，并没有发现子弹壳和子弹头。
那么，这两伙斗殴的小青年是哪的，都叫什么名？董经理并不认识，他们是第一次来他的店。
为了尽快查清这伙小青年的情况，刘天林当即给陈汉雄打了电话，陈汉雄接到电话后，和江涛、白雪立即来到现场，他对发现过枪击事件的现场进行认真检查，也没有发现枪的子弹壳和子弹头，只是现场有些血迹，白雪已提取。
“为什么没有子弹壳和击射路面的子弹痕迹？”陈汉雄感到疑惑。
“也许是平射，子弹头没有留在伤者身上，击飞到远处。”江涛说。
“但现场也应该有子弹壳呀。”陈汉雄说。
“会不会是被人捡走了，或还在这附近，弹得太远或掉到那边的下水道孔中去了。”江涛说。
“好了，我们在周围再找找，找不到的话，先放弃，向董经理了解一下这几个人的体貌特征。”
根据董经理的描述，陈汉雄得知了这伙小青年共有七人，其中一伙四人，一伙三人，并掌握了他们的体貌特征。
随即，刘天林和两名刑警围绕现场进行调查，陈汉雄和江涛、白雪及郑所长他们分成两组沿西去的路，一面沿途调查一面对西边所有的医院和诊所进行走访，半个小时后，陈汉雄、江涛、白雪终于在西路姜春华诊所查到了一个情况。
姜春华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医生，这是她个人开的诊所。据姜春华介绍，大约在二十几分钟前，诊所中来了两名二十多岁的男青年，其中一个高个较瘦，一个矮个中等体型，右胳膊受了伤，并在流血，伤口处有火药灼伤，已呈黑色，但只伤了皮肉，并没有伤到骨头。姜春华为伤者处理了伤口，洗后又消了炎，然后进行了包扎，并给他打了防破伤风针和消炎针。这个伤者自称叫马勇，今年二十六岁，家住城西永康路北。按伤者口述，他是被人开枪击伤的。姜春华看他的伤情，认为如果是枪伤，应该只是子弹的擦皮伤，如果子弹打在胳膊正中或击在骨头上，后果就严重了。因是枪伤，她建议这个叫马勇的年轻人还是到城内的人民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这两名小青年道谢后离去了。
那么，这个伤者报的是真名吗？陈汉雄和江涛、白雪能否找到他们？
02
随即，陈汉雄和江涛、白雪、郑所长驱车来到城西派出所，经查，在城西永康路是有一名叫马勇的小青年。
连夜，陈汉雄、江涛、白雪、郑所长和值班民警赵小臣来到马勇的家，马勇和父母全都在家中，他们全家人早已入睡，是赵小臣将他们叫醒的。
“马大叔，深夜打扰你，实在对不起。”当马勇的父亲打开房门后，赵小臣很有礼貌地对马勇的父亲说。
“是小赵呀，没什么，我想你们深夜找我们一定是有什么急事。”马勇的父亲对赵小臣很熟悉，对小赵深夜敲门给予理解。
来到室内，小赵将陈汉雄他们介绍给了马勇的父亲。马勇的父亲叫马占良，是小城木器厂一个老工人。当得知陈汉雄他们到他家是来找儿子马勇的，便训斥刚刚从北卧室走出来的儿子马勇说：“在外惹什么祸了，麻烦人家警察深夜来找你，快说。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爸爸，我从来没在外惹过祸，你还不了解你儿子？”马勇辩解说。
陈汉雄看着眼前这个马勇，虽然是中等体型，但个子并不矮，更重要的是，他右胳膊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伤痕。陈汉雄感到有些奇怪，他认为他们要找的马勇不是这个人，于是便问：“你叫马勇？”
“是的。”眼前这个马勇说。
“你今晚去过宏缘酒店吗？”陈汉雄问。
“没去过，我晚上下班后，除了在小区内和别人打了一会羽毛球外，连小区的院都没出去过，天黑后便在家中看电视了，晚上十点多睡的觉，”马勇说。
“陈队长，我儿子说的是真的。在我面前，他是不敢撒谎的。”马占良说。
“警察，我儿子晚上哪也没去过，他说的是真的。你们不知道，他爸爸从小对他管教一直是很严的。”马勇的妈妈说。
“在你们这个小区或附近，还有叫马勇的人吗？”陈汉雄问。
“据我所知，这一带就我一个人叫马勇，没有和我同名的。”马勇说。
“是的。我们家在永康路一带已居住三十多年了，搬到这个小区都二十多年了，在这一带真还没有听说过和我儿子同名的人。”马占良说。
于是，陈汉雄将不久前发生在宏缘酒店门前路西的情况说给了马勇全家听。
马勇感到疑惑：“这人竟然冒充我的名字去看伤，还说住在永康路，我想他一定是一个对我有所了解的人。”
“马勇，你说得很对，你想想，你熟悉的年轻人中，谁的体貌特征与这个伤者相像？”陈汉雄问。
马勇想了想说道：“这个冒充者，我想可能是丁富森，他是矮个中等身材。如果这个人真是丁富森，和他在一起的高个子就是刘少东。丁富森是我中学时的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他怎么会冒充我的名字呢？”
“丁富森在哪工作，家住在哪里？”陈汉雄问。
“这个人本是有工作的，高中毕业后读的技校，后在城北的联合机械厂工作，可他不务正业，先是和别人合开网吧，赚了一点钱，之后又和另一些人一起炒股。去年便辞去工作，说是要专心炒股，也不再参与网吧的事了。开始是赚了几万元钱，但据说今年赔进去七八万元钱呢。他还向我借过三千多元，至今也没还。自从他在社会上交了一些狐朋狗友之后，我便不怎么和他来往了。他家现在住在城西顺德路，离我家隔了两条街。如果另一个人是刘少东，他和丁富森住在一个住宅楼，这个人也是个股迷，但要比丁富森强一些，他和丁富森是最要好的朋友。”马勇说。
连夜，陈汉雄他们找到了丁富森的家，他右胳膊上还包着纱布，在陈汉雄的询问下，他很快就承认他的伤是被人用枪射伤的，也承认是他假冒马勇的名在姜春华诊所看伤的事实。
原来，今天傍晚，社会上的朋友郝一明因为炒股赚了钱，便邀请他和刘少东、赵长安去宏缘酒店喝酒。然而，就在他们四人喝完酒走出酒店门时，遇到了城南无业人员张焕生、杨守义和城南机械厂小车司机邱占山。张焕生和杨守义这两个人曾因偷盗被公安机关拘留过。
张焕生和丁富森原先本是好朋友，但张焕生在两年前却拐骗走了丁富森的女朋友，为此两人结下深仇大恨。有一次，二人相遇曾大打出手，张焕生的肋骨被丁富森打折两根，他因此扬言要报仇。
今天晚上，二人在酒店门口相遇，这才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丁富森说：“你这个连狗都不如的东西，还活在世上呢，真不如替好人死了。你看看，在这世上，有你这样做人的吗？上次我怎么没打死你呢？”
“我怎么了，不就撬了你的女人吗，那可不怨我，是你无能，人家不愿跟你了，这才看上我这个白马王子的。你看你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头蠢笨到家的小矮猪。”张焕生并不服气。
“我看你是活腻了，今天我就弄死你！”丁富森说着上去就给张焕生一拳。
张焕生反身踢了他一脚，两人当场厮打起来，郝一明、刘少东、赵长安开始本是劝架的，杨守义和邱占山虽然也在拉架，却一直在帮着张焕生拉偏架，见此，丁富森说：“让他们拉偏架，都打。打这三个小子，我叫你们尝尝我们的厉害！”双拳难敌四手，三人不久便被打倒在地。张焕生见他们三人根本不是丁富森四人的对手，于是叫着“守义、占山，我们快跑！”
于是，三人起身便跑，丁富森他们在后面追打着，就在这时，张焕生从腰中掏出手枪，只听“啪！”的一声，丁富森感到右胳膊一麻，便发现胳膊出血了。
“他有枪！”丁富森叫着，郝一明、刘少东、赵长安见此向后退。
刘少东叫着：“丁哥受伤了！”
张焕生挥着手中的枪叫着：“谁再向前，我就开枪打死谁！”
说着，一边向后退着，一边和杨守义、邱占山跑向西边的路，不久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见张焕生他们跑得没有影了，郝一明等才发现丁富森的胳膊一直在流血，便建议在附近找诊所包扎处置。丁富森说他的伤没有事，他让郝一明、赵长安先回家，郝一明、赵长安从西边的路回家了。丁富森和刘少东便来到附近的姜春华诊所。在那里他假冒好友马勇的名字做了包扎，然后和刘少东各自回家了。
据丁富森说，张焕生前些年在金缘公司做过售货员，后来嫌那里工作要求严便辞去了那里的工作，后来在食品厂、机械厂干过，现在在城南一家饲料厂当推销员。而他的好朋友邱占山在机械厂开的小车正是黑色的本田车。张焕生虽然没有驾驶证，但也会开车，摩托车开得更好。他曾开过邱占山的本田车。
张焕生原先在金缘公司当过售货员，后来不干了，是否与金明礼有仇，他会开车，而且曾开过本田车，还具备手枪，难道说他就是杀害金明礼的真正凶手？
03
“张焕生有持枪杀人的重大嫌疑。”陈汉雄将此情况向刘天林做了报告。
刘天林决定连夜以非法持有枪支犯罪嫌疑拘捕张焕生。
据调查，张焕生，今年二十六岁，白脸，相貌很英俊，现在城南美粮饲料厂当推销员，家住在城南永兴路老宅区。家中有父母，父亲是城南电器开关厂工人，母亲是城南粮谷加工厂工人。但是，张焕生经常夜不归宿，父母对他难以管教。从去年开始，他和女友范丽萍便同居在一起了。范丽萍，今年二十四岁，长得很俊俏，是城南一家化妆品商店的职员，原是丁富森的女朋友，但在张焕生的金钱及相貌诱惑下，还是与丁富森分了手，并辞去工作，投入了张焕生的怀抱。张焕生为她在城南租了一处住宅楼。因此，丁富森最恨张焕生了。
现在看，张焕生有可能在自己家中，也有可能在他为女友租的出租房内。还有一种可能是住在他的朋友杨守义和邱占山家。杨守义家在城南，而邱占山家在城西。
为了稳妥地抓到张焕生，刘天林和陈汉雄对抓捕张焕生的行动做了认真研究，迅速查明了这几个人的住宅地址，并采取应急措施，对张焕生家、他为女友租的房子、杨守义家、邱占山家进行全面监控，因张焕生手中有枪，怕他铤而走险。
按制订好的方案，由几名特警对邱家的前两面窗户进行了监控，一旦接到命令便可从窗口进入室内，刘天林、陈汉雄和江涛、白雪最先来到城西的邱占山家，他家住在一所住宅楼的二楼，由陈汉雄先给邱家打电话，是邱占山本人接的电话。
“邱占山，我们是小城刑警，我叫陈汉雄，我们已查得今天晚上你与张焕生等人斗殴事件。我先问你，张焕生是否在你家中？”陈汉雄在电话中问。
“刑警？我没有参与斗殴，我是被殴打的人。张焕生没有在我家，他现在在他的女朋友家中。”电话中邱占山说。
“那好，请你打开房门，开亮房间灯，配合我们进行调查。”陈汉雄说。
“好吧！”
随即，邱占山真的打开了房门，陈汉雄手持手枪第一个进入邱占山家，江涛和白雪及两名特警紧随其后，经过对室内所有房内检查并没有发现张焕生的身影。在邱家，刘天林、陈汉雄对邱占山做了简要的讯问。邱占山说：“我们以为那个姓丁的只和张焕生有矛盾，他们打了起来，我们拉拉架不会有我们什么事，可和他一伙的几个人连我们俩都打。我们被打得鼻青脸肿。我们逃跑，他们还追打。这时，张焕生放了一枪才震住他们。但是，我们事先也不知道张焕生有枪，只听一声枪响，然后就听姓丁的他们说，这小子有枪。我们借此机会逃向西边的一个小巷，他们没有再追我们。至于张焕生带的是什么枪，事后他也没让我们看。我很害怕，就先回家了，张焕生和杨守义向南边的路走，张焕生说去他的出租房。我们三人虽然受了点伤，现在还疼，但都不重，只是身上或脸上有些青肿或擦皮伤，都没当回事。”
据此分析，张焕生极大可能在他的女友范丽萍在一起，刘天林决定带着邱占山，兵移张焕生的出租房，对张焕生进行抓捕。
这个出租房在城南一个住宅小区内，是一所楼房的顶楼。几名特警早已对这个住宅进行了监控。当陈汉雄带着邱占山敲房门时，好久之后，里面才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呀？”
“丽萍，我是邱占山，我找张焕生有急事。”按陈汉雄事先教的话，邱占山开始回答。
“张焕生晚上没到这里来呀，我打他的手机也一直关机。他是不是在自己家？”
“丽萍，我找过，没有。有一件重大的事，你开门，我在门口和你说几句然后我就走。”
“那明天说不行吗？”
“不行呀，事情太急了，明天来不及了，张焕生怕有危险了。你知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不能不管呀。”
“好吧。”
随之，房门被打开，只开了一道缝，就在此时，陈汉雄、江涛、白雪冲到室内。经查，张焕生根本没在这里。
随后，刘天林指示其他监守张焕生家和杨守义家的刑警和特警直接叫门探查张焕生的下落，很快回信，张焕生既没在自己的家，也没在杨守义的家，而杨守义也没有在家。那么，深夜里他们能住在哪呢？
04
经对邱占山突击讯问，他说，这两个人都爱好上网玩游戏，现在会不会在哪个网吧？可全城的网吧，一般都限定于午夜十二点前停止营业，但张焕生常去的一家叫经络网吧的老板和张焕生个人关系好，他和杨守义是否去了那里，玩困了就住在网吧中呢？
于是，刘天林他们来到城南的经络网吧，果然发现网吧前面的大门还没有上锁，而且里边亮着灯光，此时已是下半夜三点多了。这是一所临街的楼房，网吧在一楼，从西侧绕过去，是网吧的后面，在一个院落中。
为了防止意外事件发生，避免张焕生、杨守义逃跑，刘天林指示先由几名特警和刑警包围这个网吧，然后他和陈汉雄他们再进去。然而，就在几名特警来到网吧后边的房门前时，发现一个人影推开网吧后门，跳上一辆两轮摩托车瞬间打火向院南冲去，原来院南有一条小巷。
进入后院的特警见此大喊着：“站住！否则开枪了！”
然而那个黑影根本就不听特警的叫喊，拼命开着摩托车向院南的小巷中冲去。
此时，刘天林、陈汉雄他们已从前门进入网吧，在一个电脑前发现一个人伏在桌上，经邱占山指认，这个人正是杨守义。听到网吧进来几个人，有一个胖一点的男子从后屋走了出来，他便是这个网吧的老板。陈汉雄正要对他们进行讯问，就听到网吧后院有人喊：“有人骑摩托车逃走了！”
想到这个人一定是张焕生，陈汉雄让白雪和一名刑警看住杨守义，他和江涛冲向网吧后门，发现后院还有一辆两轮摩托车，便叫网吧老板拿出摩托车钥匙。老板惊慌地从网吧柜台里拿出钥匙，陈汉雄拿过钥匙飞身上车，向那个黑影逃窜的方向追去。江涛和两名特警跑到前门外，上了门前的一辆警车从另一条大路向黑影逃窜的方向绕行。
其实，在陈汉雄追到后院小巷时，那个黑影的摩托车早已没有影子了。多亏是在深夜，四处非常宁静，陈汉雄凭着听力，从远处微弱的摩托车声音，断定那辆摩托车所在的方位。他拐了几条小巷，十几分钟后，终于在一条小街上发现了那个黑影和摩托车。那个黑影见远处追过来一辆摩托车再次加速，冲出小街，上了一条宽敞的大马路。陈汉雄自发现那个黑影后，哪能放过，他的车速简直是飞了起来，只是瞬间在大马路上便追上了那个黑影。
“马上停车！我们是小城刑警，再不停下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陈汉雄叫喊着。
而那个黑影根本没将陈汉雄放在眼里，不但不减速，反而加速狂奔。已是下半夜，大马路上只是偶尔有车辆，黑影人的摩托车都灵活地躲过。前面是十字路口，黑影人拐向右侧的马路，陈汉雄紧跟其后。在这条路上奔驰了一公里左右，前面突然闪烁起警车的灯光并伴有警笛声，这是江涛他们开着警车从侧面的大马路追了过来。黑影人见此，又拐向北边的一条小街，陈汉雄认为这条小街是擒获他的好地方。于是，他一个加速，紧紧跟上黑影人，并在小街里与黑影人并排齐行，就在这瞬间，陈汉雄双手按住摩托车车把，从摩托车上将身子飞起来，侧身一脚将并排的黑影人踹下摩托车。没等黑影人起身，陈汉雄从摩托车上飞身下来，一下将黑影人按在地上，就在这时，江涛开的车已到跟前，江涛快速下车，协助陈汉雄将这个黑影人背手戴上手铐。很快，刘天林和另两名刑警乘警车也到了这里，经车上的邱占山辨认，陈汉雄抓获的黑影人正是张焕生。
江涛他们对张焕生进行了搜身，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枪支。
“你那支手枪呢？”陈汉雄问。
“我没有手枪。”张焕生说。
“那你为什么逃走？”
“我以为是姓丁的那小子带人来打我呢。”
“路上我已告诉你我们是警察，但你根本没有停车呀！”
“谁知你们是真是假，真要是姓丁的我不是还要吃亏吗？”
“好了，在这里我不和你多说了，和我们去刑警大队吧，路上你再好好想一想，你近些日子又有什么新犯罪，以及你的那支手枪放在哪了，还是趁早交代吧。”陈汉雄说。
来到刑警大队，陈汉雄立即对张焕生进行讯问。没曾想，张焕生却一反刚才的态度，在陈汉雄的讯问下，很快就交代了昨天晚上在宏缘酒店门前与丁富森斗殴的违法事实，并交代了他开枪打伤丁富森的情况。据他说，他所使用的枪支，是他前些日子私自制造的只能用火药打一颗钢珠的手枪，本是用来防身的，昨天遇到丁富森欺负他，他便开了一枪，因没有带火药，打了一枪后只好逃跑。在城西与邱占山分手后，他和杨守义本是想回家的，但途经城南经络网吧时，发现网吧中不但亮着灯，还有一些青少年在打游戏，张焕生和杨守义对电子游戏一直是很上瘾的，由于多次来这个网吧，与这个网吧的老板赵三成了好朋友。今天二人决定在赵老板这里打一阵游戏。于是，二人走进网吧，赵老板见他们脸上有些伤痕便问他怎么了，他说与人打架了。然后洗了脸，在赵老板的安排下，他们俩各自在一台电脑前打着游戏，赵老板还特意为他俩每人倒了一杯茶。
到了午夜十二点，在这个网吧打游戏的一些青少年全走光了，他俩仍在打着游戏。因都是朋友，赵老板不好撵他俩，这样直到半夜一点多，他俩仍在打着游戏。后来打累了，就想在此与赵老板喝点酒。于是他借了网吧保安停在后院的摩托车到城内一家夜卖店了买了一瓶白酒，以及香肠、鱼罐头等食品。到网吧后，他让赵老板打开酒瓶和罐头，然后去了卫生间。就在这时，他发现网吧外边有警车，心里一阵紧张，赶紧将藏在身上的火药钢珠枪藏在坐便器后边，然后拿着还没来得及还的摩托车钥匙，逃到网吧后门，启动摩托车便想逃走，不料还是被陈汉雄抓获。
根据张焕生的交代，江涛和一名刑警再次来到经络网吧，在坐便器后边真的找到一支自制的火药钢珠枪，还有两颗钢珠和一包火药。事后在据现场东三十米的路边找到一颗钢珠。
那么，金明礼的案件是否与张焕生有关？
“你认识金缘公司总经理金明礼吗？”陈汉雄突然问道。
张焕生说：“陈队长，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死了金明礼吧？绝对没有啊！我与金明礼是熟悉，我在他的公司干了一年多，受拘束不说，工资还少，所以我是主动向金明礼提出辞职的。而且我们俩并没有任何矛盾。我是他们公司副总经理韩德林的亲戚，是韩德林介绍我到这个公司的。从金明礼的公司出来后，我在城南光大食品公司当过工人，后来又在机制厂当了钳工，最后这几年在美粮饲料厂当推销员。所以能做这把枪支，也是有些基础，枪筒等是我从机械厂以前盗来的。枪是近期做成的，火药是用鞭炮药做的。”
“得知金明礼被杀的事，是我三天前去韩德林家才听他说的。他说在七月二十六日的午夜金明礼被人杀了。而这个时间，我和杨守义正因在城东酒后殴打他人被治安拘留呢，事情过去两天之后我们才被释放呢。你们想，金明礼被杀时，我和杨守义都在拘留所内，警察不可能在那天放我们出来杀了人再让我们回到拘留所吧？说起来，我见到你们为什么跑，就是害怕私自做枪而又开枪伤人的事暴露，这样我还得进去。”
经查，张焕生说的话完全属实，在金明礼被杀的那天夜里，他和杨守义都在拘留所内被拘留呢，他没有作案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