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换酒
“是!奴遵命!”香郞摆放好自己的古琴,轻轻挽了挽自己和袖口,伸出一双纤细的手,随即抚动起来。听其声,厅内很快安静了下来。
琴声音乐宏亮,曲调一会儿如大江在奔腾,一会儿又如小溪在流水,声声入耳,沁人心肺!众人都陶醉在这动人心弦的古琴声之中……
诺言曾听过楚国最有名的旷乐师所弹奏的曲目,感觉相差不多,然眼前这位英俊青年不过二十出头,却已有如此造诣,倒也确实难得啊!不由的点了点头,投以赞许之色!
一曲终,大家都鼓掌,连声称赞道:“好!香乐师真不愧是我们宋国的大乐师啊!这琴乐弹奏的太好了!”
大家正夸着香郞,宋文公突然转身对着诺言道:“诺言!你可懂琴乐?”
诺言先不解他是何用意,迟顿了一下,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呢,眨巴着大眼道:“我……我略懂一二!”
“那你下去也为寡人弹奏一曲如何?”
“不行!不行!我不会弾琴!”诺言脸涨得通红,只怪自己当初没认真学弹琴,否则定不逊色与香郞!这回让自己上去表演,那不就是丢人嘛!
宋文公斜着眼看着她道:“那你会什么?”
这一眼让诺言一百个不服气!什么人哪!尽然斜眼看自己!不爽道:“我只会吹箫!”
“噢?好!忠!将寡人的那支紫竹簘取来!寡人倒要听听诺言的箫声如何!”宋文公秀眉一扬,脸上不经意的露出一丝笑容,却透着不屑与藐视。
“是!”忠看了一眼诺言,应声退去。
襄夫人冷笑道:“文公,你可真是好雅兴!在宋国谁人不知在乐技上唯香郞最了得!何必多此一举,让一个不懂乐技的人来演奏?”
“嗳!祖母别误会!寡人并没说香郞的乐技不好!只不过想再听听诺言的萧声而已!寡人今日高兴,随意听听也无防!”
宋文公很少顶撞襄夫人,这回虽说他说的客气,也并无不当之处,但明事理的人一听就觉得俩人今天的口吻都不太对劲。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空气也变得压仰起来,谁都不敢再多言语。
不一会儿,忠双手捧着宋文公紫竹箫呈送上来。
宋文公便对诺言道:“诺言,今日寡人高兴!你吹一曲听听!”
在乐中萧是诺言最为喜欢的,不单方便携带,且声音又好听,故当在宫里有闲暇之时,便会请乐师教自己吹萧。其吹萧之技术自不逊于专业乐师哪。
她看都不看宋文公,直接接过箫便走到香郞边上。见众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的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即两脚站定,两臂自然向前,两手持箫,手指自然弯曲着搭在簘上。准备好姿式,作好呼吸,开始吹起了萧!
箫声一响,众人便被其新颖的乐曲声所振:如清晨里的轻风,轻轻抚过山间的溪水、竹林……如春日般柔美:蝴蝶起舞、鸟儿歌唱……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受。
诺言正吹了前半段,不想香郞的琴声却符其声而合鸣!诺言朝其投向惊讶的目光,香郞却回以会心的一笑,似乎告诉她自己懂她的心思!于是俩人便一同合凑起来:箫声委婉、清柔、细腻,而琴声清脆、舒畅、典雅!真是琴箫合奏,相得益彰,美妙动听,实让人听得回味无穷!
不得不承认香郞乐技的高超,俩人配合得非常好!诺言的曲调他都能合得上!而且这样的配合便得原本单一的箫声显得更为美妙动听!
而台上的宋文公与襄夫人俩人一开始也有些惊诧,但听后不得不被其乐声折服!他们也都是好乐之人,自然能领会到其意境。只是好奇俩人并不相识,却为何能配何得如此默契!
乐声终!厅内一片安静!
过了一会儿,宋文公首先鼓起掌,众人才从梦中醒来一般,一起鼓掌,继而有人喊道:“好!好!好!”
宋文公不由自主地走下台来,来到诺言身边,朝俩人看了看道:“你们弹奏的真是天籁之音!”说着又从诺言手中拿过紫竹箫仔细瞧了瞧道:“诺言,没想到寡人的紫竹箫在你的手里,能吹出如此动听的乐声!寡人就送给你吧!”
诺言傻愣愣的直看着他,想着他会又会有什么意途,而宋文公将箫塞到她手里,轻轻一笑又重新走回首席坐下。
襄夫人这下可是满心的酸味,假装若无其事,对宋文公道:“文公!诺言与香郞配合的如此之好!可否留在我宫内哪!”
大臣们都盯着宋文公呢,往常都是文公主动将人送于襄夫人,可这回襄夫人主动开口要人,想着他定然也会答应。
然宋文公的回答却并非如此!他笑道:“祖母想要诺言,寡人何有不愿之理!不过诺言并非普通的下人哪。当初寡人与他的赌约是留下伺候寡人三个月,如若擅自将他送于祖母,似乎与理不合!”
“什么?”襄夫人马上拉下脸,不悦道:“您乃堂堂宋国国君,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草民!只要您一句话,何来如此多理!”
“非也!非也!”宋文公这回算是跟她扛上了,道:“祖母此话差矣!正因寡人是宋国国君,更应该守信用!正可谓一言九鼎!如若以强欺弱,不守信用,那不被天下人耻笑?祖母也不想寡人背此恶名吧?”
“你……”襄夫人被气得脸色都变白了!想训却又被他那些所谓的道理说的无从说起!
宋文公并不理会她的神色,继续道:“不如这样,寡人问问诺言吧!她如若愿意伺候您,那寡人甚为高兴!”说着便对着诺言问道:“诺言!你可愿意去伺候襄夫人?”
诺言暗想这襄夫人本来就变态,刚才又对自己充满了敌意,去了还不知道会被整成什么样呢!相比较起来还是宋文公安全点吧!上前一步行礼道:“诺言谢过襄夫人抬爱!主公是个守约之人,诺言自然也是!当初赌约如何定,自然按约进行!故请襄夫人见谅,恕诺言暂不能伺候您!”
“你!”襄夫人生气的拍案而起,手指着诺言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愤怒的丢下一句,道:“不识抬举!”
随即甩袖而去!
“送襄夫人!”众臣连忙行礼相送。
香郞见襄夫人离去,朝诺言微微点了点头,诺言眉毛一抬,投以藐视的目光,暗道:男宠?真是玷污了乐师之称!香郞似乎并不理会,只向宋文公行至一礼也便离开了。
换作往日宋文公见此景,定然会紧随而去,但这次他却没有!举杯喝下一杯酒后,又斟满酒杯,道:“诸爱卿!今日寡人高兴!大家多喝点!不醉不归!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