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沉没说什么,抿了抿唇:“好。”
陶乐一颗心激动得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她勉强压制住心头的欢腾,故作淡定地领着他上楼。
门卫大叔朝她招手:“乐乐,带男朋友回家了啊?”陶乐一个激灵跳到路西沉身边,藕臂挽住他的臂膀,甜甜地笑着:“嗯嗯,王大爷您吃了吗?”
王大爷精神矍铄,呵呵笑着:“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过啦!”陶乐眉眼弯着,嘴角上扬,活泼可爱。路西沉眸色变深,觉得她的眼睛里有星星。
“诶哟,乐乐终于带男朋友回来了。”因为王大爷的大嗓门,一些跳广场舞的大妈和遛孩子的阿姨都凑过来笑着打招呼。
陶乐脑后冒了一滴汗,尴尬地和她们招手:“阿姨们晚上好,我先带我男朋友上去了。”
说完,她低着脑袋脸红红地拉着路西沉进了楼道。路西沉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的小碎步,觉得她可爱到爆炸。
“抱,抱歉,我在这里住了很久,都认识。”进了楼道,陶乐松开了挽着路西沉的手臂,用手做扇子状给自己扇风,“你别在意。”
路西沉和她一起进了电梯:“没关系。”他站在陶乐身边,不时捕捉到小女人偷看自己,心里有些柔软。
“叮。”
电梯到了,陶乐拍拍自己的脸,走出电梯。
路西沉朝他伸出自己的大手,示意她把手放上来。陶乐这时候又没了刚才挽他手的勇气了,站在原地扭扭捏捏。
“路太太,牵我。”路西沉低低地笑了下,醇厚有磁性的声音传进陶乐的耳蜗里,让她有些晕乎乎的,主动把手放了上去。
路西沉轻轻地用自己的手包住陶乐的手。
陶乐深呼吸,羞得想要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爸妈,这是,路西沉。”陶乐拉着路西沉坐到沙发上,尴尬地给他们介绍。
陶妈妈笑吟吟的,陶爸爸一脸不爽,一眼都不施舍给路西沉。
路西沉脸上是得体的笑容,紧紧地牵着陶乐的手。
陶乐挣扎了一下:“我去洗果,你们聊。”路西沉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她软软的手,松开了。陶乐松了一口气,溜到厨房去了。
她拿出手机打给萧琳。
“啥?你说现在路西沉在你家?”萧琳一惊一乍,陶乐压低声音:“嗯,我尴尬得要命。”
萧琳哈哈大笑:“乐乐啊,打算生孩子前办婚礼吗?”
陶乐说:“不了吧……”她目前还没有勇气去面对路西沉的朋友和亲戚们。
“行行行,孩子出生了我要做干妈。”
陶乐听了捂着嘴偷偷笑:“那你给我封个大红包,我就让他喊你干妈,成不?”
萧琳咬牙切齿:“好家伙,我一个月工资也就那么点,本来都还不够我挥霍的。不过,为了这一句干妈,值了!”
陶乐挂了电话心里头还在乐着。她洗了几个苹果和梨,切块。
她离开厨房之前,悄悄从门缝去看客厅里的情况。
除了自家爹还是臭着一张脸外,另外两个人相处得蛮好的。
陶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她知道爸爸在担心什么。自己从小就是爸爸手里的宝,捧着呵护着长大的,在他眼里自己明明还是一个小孩子,却莫名其妙要嫁给别人了。
如果自己是陶爸爸的话,自己也会不开心不乐意的。
她呼出一口气,端着果盘,拉开了厨房门。
路西沉下意识去看她。
陶乐穿着雪白的纱裙,光洁的腿一览无遗。她扎着高马尾,在她的身后俏皮地随着动作晃动着。
他起身,去接陶乐手里的果盘。
陶乐低下脑袋,不敢去看陶妈妈笑眯眯的眼睛。
路西沉把果盘放到茶几上,又牵住了陶乐的嫩手。
“我二十七,有房有车,经济独立。”路西沉笑着开口,“叔叔阿姨,陶乐完全可以托付给我,我会好好照顾她和孩子的。”
陶乐听着他的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不要听,不要信。
他只是为了孩子而已。
陶妈妈显然很满意,她掐了一把生闷气的陶爸爸,示意他表态。
陶爸爸不爽地说:“你们决定,问我干什么?我在这个家还有什么地位?”
“老陶!”陶妈妈沉声,陶爸爸立马坐好,做样地把手握成拳头放在唇边咳了一下:“咳,你叫路西沉?”
路西沉点点头,紧了紧牵着陶乐的手。陶乐手已经出汗了,黏腻腻的,但她极度贪恋这种时刻,不愿意挣扎开。
“嗯,”陶爸爸点头,说,“虽然我很厌恶婚前性行为,但鉴于这一次是我家乐乐,而且看在你对她很好的份上,暂且原谅你。”
“照顾好她,别让她吃苦。”陶爸爸勾了勾嘴角,“我女儿从小,我就不愿意让她受苦,我希望你是那个对的人,如果哪天乐乐在你那里受气了跑回来了,我是二话不说直接操办你们的离婚的。”
路西沉心里松了口气,脸上笑意更甚:“好,我一定会让陶乐幸福的。”
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约定,这个时候陶爸爸才舍得正眼看他了,还不错,挺顺眼的。
“今晚留下来休息吗?”既然已经说通了,陶妈妈也就顺着往下说,“晚上回去的话也不怎么安全。”
陶乐紧张得要死,不停地抠着自己的指甲。
“什么?还让他留宿?”陶爸爸暴跳如雷,陶妈妈一个眼刀过去,他立马安分了。
路西沉笑着,抬手揉了揉陶乐的脑袋,对陶爸爸陶妈妈说:“不了,我还要回去值夜班,改天有空再来拜访。”
陶妈妈了然地点点头,陶乐心里却有些失落。
“乐乐你去送送西沉。”
“哦。”
陶乐拿了钥匙,送路西沉下楼。
“我看那路西沉挺好的,你也别多为难他。”陶妈妈等两个人走后,和陶爸爸谈心,“女儿都长大了,别老插手她的事情了。”
陶爸爸委屈地撇撇嘴:“可我想到跟在我屁股后面25年的乖宝宝,就要嫁人了,心里不痛快啊。”
陶妈妈也明白他的心,但也没办法,孩子总是要长大的。
孩子就是一支箭,而父母是一张弓,到最后,蓄势待发的箭终究还是要离开他们的庇护。
——
陶乐送路西沉到马路边,抿了抿唇:“你,路上小心。”
路西沉把车解锁,揉揉她的脑袋:“你回去吧,我看着你上了楼再回去。”
“哦。”陶乐失落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直到陶乐走进楼道,路西沉才坐上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