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疑惑,明显对这件突发的事情消化不良的人,相柏从衣兜里的玉盒中掏出一块像极了羊脂玉而且微微泛着光芒的玉石。
当看到相柏拿出这块发光的玉石时,明浅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在微微地发疼。
“这是王石。一块可以鉴定是否拥有成为冥界之王资格的石头。每界都有一块,每块各不相同。王石是由界王保管的,可以说是王位的象征。只有遇到拥有足够的力量担任王位的人时,王石才会发光。”
“先王在得知自己命不久矣时,将王石托付于我,希望我可以找到下一届的冥界之王。”说着,相柏紧紧攥紧着这块石头,似乎陷入了与先王生死别离的回忆中。
“难道涂枉禛有做王的资格?”明浅适时地将相柏从回忆中拉出来。
“没有!涂枉禛根本没有见过王石,这个是他千方百计地想到杀我的另一个原因。没有王石的认证,他的王位很难得到族人的认可。”相柏解释道。
“先王驾崩的这几年,我一直在暗地里寻找下一代新王,可是终无所获。就在我快要放弃,与涂枉禛摊牌宣战时,王石终于发出光亮了。可是,光芒只是昙花一现就再没有出现过。之后我寻找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所以我打算在第一次看到光芒的地方守株待兔,希望奇迹可以再现,终于我等到了你。”
“当时你我只是插肩而过,我便感觉到王石发出微弱的光芒。后来你晕倒了,我扶住你的时候,王石更是不停地闪烁着光芒,那时我便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新王。”说完,相柏就将王石交到一脸震惊的明浅的手上。
明浅接过王石,看着王石在自己的手上不停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时,她更加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痛得她的眉头紧皱,脸色更加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流,她用手拼命地捂住头,痛得跪在地上,手上的石头早就掉在地上,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更加不停地闪烁。
相柏也没有料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不知所措。看着抱着头跪在地上,痛得说不出话的明浅,再看看地上不停闪烁的王石。相柏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他迅速地拿起在地上的王石,放进兜内玉盒中。
果不其然,地上痛苦的明浅终于抱着头虚弱地倒在地上。相柏见状立刻将人扶到椅子上做好,倒了杯热水递过去。
喝过热水,明浅原本惨白无色的脸总算慢慢的恢复过来了。
“怎么样?”相柏担心的问。
“好多了。”因为刚刚的剧痛,明浅觉得现在身体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我不是你们的王,也不会成为你们的王。”明浅抱着水杯,淡漠地说。
“不,你就是我要找的新王!王石已经给出了指示。”相柏明显有些激动。
“按照你的说法,我是凡族。冥界之王不应该是冥界中人吗?从古至今有不是冥界中人的冥王吗?”虽然是句疑问句,但却给人一种肯定句的感觉。
“……”对于这个件事,相柏也是十分的疑惑。三界之王从古至今确实都是三界中人,而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是凡族无疑,但是从古至今王石的指引都从未出错过。刚才他将王石放在她的手上,她就立刻痛苦难耐,王石离开她的身边,她又没事了。
在钺王身边这些年,他也是见过王石几次的,每次见到王石,王石都是持续泛着光芒,不像这次,王石不停地闪烁,更是发出耀眼的光芒。而且他记得钺王曾经讲过,王石不仅仅是寻找“王”,更是可以提高拥有者的瞳印力量。在带着王石寻找新王的这段时间,他也确确实实地感觉到能力提高了不少。
“虽然我现在没有办法解释,但是您确确实实就是我等一直在寻找的新王!”从相柏诚恳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他的认真和笃定。
“我没有那个义务和心情当你们的王。”看着明浅淡漠地眼神,相柏就知道她不愿意。说实话,明浅确实没有义务担负起王的责任。
三界和瞳印的存在,只有少数凡族高层知道并且严格保密,对于一个一直过着普普通通生活的凡族,一下子告诉她三界和瞳印的存在,确实很难接受,更何况是直接去面对王位争斗。
他是真的很希望明浅能帮助他推翻涂枉禛的政权,但既然明浅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她。
“……我知道,这件事确实强人所难,您确实没有义务帮助我们,我不会勉强您的。”虽然嘴上说得好听,但从他痛苦的眼神,攥紧的拳头还是让他内心的不甘心表露无疑。
“不用做出这么痛苦的表情,不然你的这句话没什么可信度。”明浅的这句话还真是毒辣,算是彻底断了想要她卷进这权力漩涡的念头。
“对不起。”相柏总算坚定起来了。虽然这句话很毒辣,但是却从另一面鼓励了他,就算找到了拥有王位继承权的人,但并不说明这场战争就能成功,找到王位继承人只是这场战争中比较保险的一招,为了完成钺王的遗愿而已,是自己之前太过执着了。“谢谢!”说完,相柏便抬起脚准备离开。
就在相柏就要走出门口时,一个淡漠地声音让他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明浅。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想了想,相柏还是回答了她,“宣战!”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浅真切地感受到相柏身上散发出来的绝对威严。
相柏说完便转身潇洒地离开,整个宿舍只剩下明浅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因为是上课期间,所以整栋宿舍楼显得格外的安静,偶尔能听到走廊上有人走过的脚步声。此时此刻,明浅的脑袋就像浆糊一样,刚刚剧烈的疼痛总算是缓过来了,但是她的脸色却没有很好,甚至比刚刚还要苍白。
明浅就这样以放空的状态坐在椅子上直到庄倪下课回来。
“小韩,你还好吧,我怎么觉得你的脸色比刚刚还差,你不是回来休息吗……小韩!小韩!”使劲地摇了摇正在魂游的明浅。
“呃…庄倪,你回来啦。”明浅算是回魂了。
“我已将回来很久了,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庄倪认真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烧安心了不少。
“不了,没胃口。”
看着明浅的样子,庄倪也不勉强,“那,你上.床睡觉吧,下午的课也别上了。”说着就帮她爬上上铺。
一阵吵闹的声响传来,是其他的宿友回来了。
因为这不是整个八经的大学,所以宿舍的标配也是很随便。一个宿舍八个人,全部都是上下铺,只有两张公共用的桌子。
说来也是巧,当初宿舍的床位是随意分配,先到先选,结果前四人都是城市本地人,后四人都是农村外来人。所以就像理所应当的,形成了前四人关系比较好,后四人关系比较好的局面,有种分为两派的味道。
宿舍表面上和谐,实际上还是小摩擦不断,要不是为了宿舍安定一再忍让,或许早就吵起来了。
听着声音应该是前四的张晓雅和张倩回来了,这两人都是家庭经济较好的独生子女,性格有些嚣张,看不起人,特别是张晓雅。
“你有没有看到今天那个土包子穿的衣服,整个一村姑。”张晓雅坐在床上正兴奋着。
“嗯,看到了,亏得她还敢穿出来。”张倩应和着。
“对啊!真不愧是地方农村来的……”
她们口中说的那个人叫吴玲玲,是地方农村人。由于身材矮小,皮肤有些黑,错乱的服装搭配让人显得有些滑稽、土气,不过她好像不自知,依然不亦乐乎。
听着她们越说越来劲,庄倪有些生气。“别说了,小韩有些不舒服在睡觉。”听了庄倪的话,她俩倒也没有继续。
已经下午了,空无一人的宿舍楼里。
明浅眉头紧锁,满头大汗,可以看得出来她睡得很不安稳。
等到明浅醒过来的时候,汗水已经浸湿她的衣裳和头发。看了看宿舍发现没有人,应该是去上课。下床倒了杯水,喝了几口,由于中午没有吃午餐,睡了一觉醒来倒觉得饿了,浑身没有力气。
一声破门的巨响,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紧接着一股蛮力将明浅的脖子紧紧地勒住,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她一时间没法反应过来。
脖子上的手臂越来越用力,本来就已经饿得没有的力气的她现在更是无力反抗。
拼尽全力地用手中的水杯地朝勒着他的手臂狠狠地砸去。许是砸在了痛处,后面的人到抽一口冷气,手臂上的力气变小了许多,她立刻趁着这个机会脱离了禁锢。
终于呼吸到空气的明浅大口大口的吸气,本就不好的脸色更不好了。
明浅终于看到来人是谁,此人身上都是深深的伤口,有一些更是可以看到森森白骨,浑身浴血。看到这人顿时让她想到了当晚在医院的那个黑衣人。
就在血人还要再一次上前来的时候,一个人影飞快地将他擒住。
在明浅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又有两个人突然的出现,接手拿住血人,血人倒也没反抗,好像早知道一样。
不错,救了明浅的便是相柏。
相柏将明浅扶起来坐到椅子上,又下令让另外两个人带着血人离开。就在这时,明浅无意地瞥见了血人脸上露出来的冷笑,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相柏半跪在地上,就像一个虔诚的下属。“您没事吧?对不起!”
“他是谁,为什么要杀我!”要不是看到明浅脖子上的红痕和衣服上沾上的血迹,相柏会以为刚刚的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就是当初在医院的黑衣人。当时我将他抓住后,本想从他身上获得情报,不料被他逃走,一个星期前才将他抓住。可是,就在刚刚又被他逃了出来。”相柏顿了顿又说,“许是当初在医院的时候注意到了您,而且……”
“而且我看到了你们非人类的格斗,所以杀人灭口。”
“瞳印的存在是不能被凡族知道的。”相柏无奈地说。“在他逃走失踪的期间,不知道他有没有与其他人联络过,所以,您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我会派人保护您的。”
……
相柏见明浅不说话,也沉默了下来。
“我答应做你们的王。”许久之后,明浅终于开口了。
“什么!”相柏没想到她会在这时突然答应,一时间十分错愕。
“我答应做你们的王。”明浅又不厌其烦地又说了一次。
思绪回转,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相柏,明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相柏听到明浅在叹气问道:“小姐为何叹气?”
“没事,我在想你欠我的两百块钱。”说完便不理会身边人的囧迫反应,托着腮看着窗外不断飞逝的风景发呆。
无论如何,韩舞一已经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一个叫明浅的人。
有时候,即使再想要逃离权力的漩涡,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当你以为自己已经逃离里黑暗,才发现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黑暗已经磨好了他的利牙,朝着你张开血盆大口,一心逃避只会让自己死的不明不白,即使如此,何不奋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