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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嫣然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也才恢复到七成,这一次使用精血的效果似乎还不如前两次,用起来似乎更顺手了,但是前提是她的功力进步了很多,折算下来,还更吃力了,对此,嫣然找不到原因。却不知这是因为言的魂魄离开了她的身体,没有附着在精血上,不过这也好,至少没有让言再失去一魂或一魄。

“臻,崇怎么样了?”在那老东西冲进来之前完成,嫣然加快了速度,对崇的身体造成不小的影响,虽然嫣然并不在乎一个人的生死,但是,还是希望他没事。

“没什么大碍,小心调养,应该很快就会恢复过来。”臻淡淡的说道。其实,在在乎崇生死的恐怕就只有臻了,毕竟他比崇大很多岁,崇甚至算得上是他养大的,对崇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他心里自然死不还受,但是,如若不是如此,今天不只大要死多少人。

听嫣然跟臻的话,其他人知道,阳令顺利的取出来了,但是,嫣然对此不提一字。

“本尊到西域之后,你会不留余力的帮我,天下没有白吃的膳食,说出你的条件吧。”

“万毒门是属于崇的。”臻没有丝毫的考虑就脱口而出,这原本也是他最初的目的。

“原来如此,这件事就交给婆罗门去办吧。----无尘,我们该回中原了,你准备一下吧。”在西域逗留的时间也不短了,是时候回去了。

“没什么可准备的,随时可以动身。”

“嗯,那就在休息一日,明日就回去。”说完嫣然就闭上眼睛,没有在开口的意思。

“敢问姑娘,这万毒门主令现在何处?”臻的父亲问道。

“父亲,既然嫣然姑娘让婆罗门助崇夺回万毒门,万毒门主令自然会回到崇的手里,你大可放心。”嫣然取出阳令之后就将阴阳令合二为一,交给了司马炎,让他去万毒门了。

而,拿着令牌来西域万毒门取东西,不才是司马炎此行的真正目的吗?!

次日,嫣然坐上婆罗门专门为她准备的轿辇,与她一起离开的,自然还有易天南等人,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婆罗门的两位神使还带了一支人马跟随,神使,其实就是女神的侍女,而婆罗门的女神是谁,不就是嫣然么,自然是自此以后跟随在嫣然身边,而婆罗门的力量,随时将听后嫣然的调遣。

中原与西域交界的那座城市,依旧易容的司马炎取了东西还先一步达到这里,看到嫣然的的时候,直接的将令牌和那东西一起给嫣然。这东西虽然让嫣然感兴趣,但是,并没有立即就打开,而是先让给小鸟将令牌送回崇的手里。

嫣然回退其他的人,只留下司马炎,打开用令牌取回来的东西,很是让轩辕柔失望,居然是一本所谓的毒经,早就应该想到的,万毒门那种地方会有什么好东西,随便的翻了一下,就还给了司马炎。也就因为嫣然对它失去了兴趣,没有认真的看看,结果,在不久后带给她的灾难几乎是毁灭性的,能够知道那个后果的话,估计她会直接的将这书毁了。

司马炎静默的接过书,转身就准备离开。

“一个人回去?”

“不然呢,还能邀请无忧宫主同行吗?”冷淡,冷淡得疏离。

嫣然看着他的背影,挑挑眉,“我在司马家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

“对你来说那是个危险的地方,我不希望你再去。”

“言还寄居在你的灵魂里……”他以后若同化你的灵魂,我可以阻止他。只是,后面的话,嫣然并没有说出口,那么听在司马炎的耳里……

身体一怔,心狠狠的抽痛----你果然是因为他,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作多情。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仰起头,将一切情绪深埋,深埋,都要对自己喝彩了,居然这么容易就恢复了平静,呵,原来不管什么到了极致,都可以体验到相反的极致。

嫣然明显的感觉到他灵魂强烈的波动,但是,很快,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以至于有那么一刻,让她觉得面对的是第二个李凌霄,毕竟。目前为止,她感觉不到的灵魂只有李凌霄的。

“那就一起走吧。”司马炎开口道。

嫣然没跟其他人打招呼,就跟司马炎一起乘坐小鸟先行一步,对于她这么不负责任甚至是任性的决定,司马炎没说什么,仔细想想,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也许两人之间的裂痕真的是太大了,以至于连演戏都演不下去了,嫣然以然然的脸靠在他身上,都感觉不到他任何的情绪变化,她也没办法任意的做出撒娇耍赖的行为了。

司马炎的态度自然让嫣然认为是言的灵魂再度的陷入沉睡,失去了对他的影响,才会让他对自己这么冷淡。骄傲如她,自然不会去质问他是否真的喜欢她,她嫣然从来就不在乎男人的感情,一个司马炎又算什么,可是她却不能忽视认定司马炎不喜欢后的那种失落。于是,自然的,她对司马炎也冷漠对之,他的怀抱,再不是她喜欢依靠的地方。

游荡了将近二十天,两人才回到司马世家,嫣然只是沉默的跟在司马炎的身边,给众人的感觉都有些怪怪的,闹别扭了?司马炎直接的将然然送回他的住处,然后才去找司马雷洪。

司马炎将东西原封不动的交给司马雷洪。

司马雷洪将东西打开,看了一下,“嗯,不错,就是此物,难得在万毒门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你还能找到我们所要的东西。炎儿,你这次辛苦了,看到你如今的样子,爷爷也是相当的欣慰。只是你脸色不太好,没什么事吧?”

“没事,只是这次的事一波三折,有些累了,过两天就好了。”司马炎揉揉眉心,他的确是累了,不过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很累很累,真想好好的睡一觉,如果醒来的时候能够忘记所有,就更好了。

“嗯,那就好。对了,你,知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个然儿就是无忧宫主?”

司马炎有些愕然的抬起头,司马家的人是怎么知道嫣然身份的?

不过看在司马雷洪的眼中就是另外的一番意思,“看来你是不知道了,这次老祖宗也去了西域,只是没能找到你,在婆罗门的时候,是那个妖女自己承认的。你这傻小子被她迷了心窍,看看吧,自讨苦吃了吧,你心里装着她,她却如此的欺骗你。”

“爷爷,不要说了。”司马炎却确实被伤到了,却不是这个原因。

“好啦好啦,我也不说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至于被妖女拿去的令牌你是如何拿回来的我也不问了,只是你跟跟在你身边的那丫头关系似乎不太和谐啊,难道……”

“然然在西域的时候见过她。”谎言,没有思索就脱口而出。

“这样么,那你要好好的安抚一下。另外,准备一下,七日之后,迎娶妙音过门。”

司马炎不可置信的抬头,很快眼中有恢复了平静,“爷爷,我不会娶她的,这一辈子,我谁都不娶,以后不要为我的婚事操心了。”

司马雷红眉头一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作为司马世家的下一任家主,怎么可以说出这样干的话,不笑孝三,无后为大,你居然还说终生不娶,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越说越生气,猛然的拍了一下桌子,“我看你是被那妖女迷得晕头转向,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司马炎的神色暗了又暗,虽然能嫣然伤了他的心,但是,这左一句妖女,又一句妖女让他心里很不舒服。“爷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继承司马家,想坐这个位置的人多了,你又何必强加在我身上。我对这个位置没有兴趣,又没有后人都没有影响,就算你强行的让我当了家主,也别指望我会将司马世家发扬光大。”

“混账----”这次司马雷红直接的将桌子震碎,“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目无尊长,无法无天了?”司马雷红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怒气,这个混小子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以前他从来就不会忤逆自己,现在居然……

“爷爷,你不要逼我。”司马炎看着他,眼中满是决绝。

“你……”还敢跟我动手不成?只是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猛然间发现,眼前的孙子他已经无法看透,实力是一回事,更主要的是他的心性,变了,变得他完全不了解了,变得他完全无法掌控了,原本以为,不管他变得多强,都会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现在看来,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瞬间滋生了将他彻底抹杀的念头,可是,是否杀得了是一回事,终究是舍不得。“你给我滚回你自己的小楼去,大婚之前不准离开那里半步。”

“说不娶就不娶,要娶你自己娶,铁掌门也会很乐意的。”司马炎转身,毅然离开。

司马雷红气得眼睛瞪得滚圆,拳头捏得格格作响。好久,司马雷红终于恢复了平静,“不被掌控的棋子,毁了也罢。”拿起桌上的毒经,“有了它,爷爷就能冲破之后的障碍,到时,我司马世家将真正一统江湖,不再惧任何人。”从后面的一道小门离去。

司马炎回去的时候,嫣然靠在一张躺椅上,慵懒的闭着眼睛,晒着太阳,旁边放着一张矮几,上面放着几份点心,时不时的伸手拿一块含进嘴里。

司马炎却危险的蹙着眉,原本只是扶在树的手猛然加力,似要将那可怜的树拦腰捏断。当看着嫣然将三块点心送进嘴里的时候,送了手,向嫣然走过去,刚走几步,咔嚓一声,那棵树倒了,断裂的地方是粉末飞扬。

司马炎坐到嫣然的旁边,突然间闪电般的伸出手,捏住嫣然的下巴,俯下身,吻住她的唇,显得狂暴而极度的亲虐性。嫣然冰冷的看着他,并没有挣扎,血腥味弥漫的时候司马炎终于放开她,那微红的眼睛,就像盯着猎物的野兽。

“你想死?”嫣然慢慢的露出了杀意。

“是啊,我是想死,最好是拉着你一起死。”

“一起死?”----你受言的影响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深。敛了杀意,拂开司马炎的手,“你闹够了。”淡漠的开口,将头侧向一边。

司马炎的手支在嫣然身体的两侧,低头,“呵呵……”笑声中是说不出的苦涩与自嘲,“抱歉,一时失态了。你最近几日休息得都不是很好,要不回房间好好的睡一觉吧,如果无聊了,我让沁儿跟盈盈来陪你。”

“不需要。”嫣然一把推开他,起身上楼,她都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呆在这个地方,却没有想过要离开。也没有想过为何三番五次对司马炎手下留情。

“炎哥哥……”身后想起轻轻的呼唤声。

司马炎回头,看到司马沁跟司马盈盈,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是你们啊。”

他嘴角的血迹,他此时的表情,都让两人担心不已。“炎哥哥,你没事吧?”

“是不是因为爷爷让你娶那林妙音,跟然然吵架了?”司马沁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们已经知道也要让我娶林妙音的事?”两人同时点点头。“我没事。我跟然然之间确实出了点问题,但跟你们说得事无关。要是可能的话,你们俩最好出去走走,别呆在司马世家,最近司马世家可能要变天,这时你么知道就好了,不要跟家里人说。”

两人神色一变,“炎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吗?至于这么严重吗?”

“你们俩都太天真太单纯了,司马世家绝不是你们表面看到的那么正义,光鲜,让人崇敬,让人膜拜,所谓的三大武林圣地之一,事实上这里根本就是肮脏,下流,龌龊,包括那所谓的泰山北斗司马雷红,你们的父亲哥哥,都是卑鄙无耻,每一个好东西。”

两人瞪大眼睛,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响,“炎哥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司马沁颤声的问道,“你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诋毁它,”越说越激动,“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司马世家,你在外面会那么受人尊重,人人叫你一声炎少爷?”

司马炎笑,笑得嘲讽,笑得不屑,笑得蔑视,也笑这两丫头的无知。“沁儿你父亲掌控司马家的地下生意,迫使最少二十个家庭家破人亡。盈盈你母亲本出生雪族,而你因为可能是雪女而被保护至今,司马雷红的本意是要你作为我的禁脔,获得雪女之力,你哥哥司马进野心勃勃,如不是我跟然然出手,你早已经被他玷污。你们都已为凭什么就司马世家出天才,那是用无数人的命堆积出来的,人蛊想必你们听说过,几乎被整个江湖人所不齿,司马家的人满口仁义,坚决铲除妖术,你们可知道司马世家才是使用人蛊最猖獗的地方,人蛊,估计司马家的男人没几个没用过。而人蛊的最好选择除了血雪族的女子就是至亲,你们看看为何司马世家男子多,女子少,又为何司马世家莫名其妙的有十几岁的女子失踪。我吃饱了没事,编故事给你们听?我以司马这个姓为耻,我以流有司马家的血为耻。”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炎哥哥你骗人,你在说谎……”司马沁显得很疯狂,她在这个家长大的,看到的都是它的荣耀,一下子怎么可能接受这个事实。

司马盈盈也显得张皇无错,明明对她很好的哥哥,怎么会对她做出那种事?

司马炎只是静默的看着她们,不再说话,因为有人来了,至于这两个丫头会不会愚蠢的抛出追问就不知道了,如果真的被挑明了,大不了就是提前离开这里。

“哥,你都说了什么恐怖的事儿,看把我两位可爱的妹妹弄成这副模样。”司马进笑嘻嘻的靠近。而司马沁跟司马盈盈几乎是本能的就想要远离他,而且瞬间就没有了刚才的疯狂,慌张与无措。司马炎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两丫头没有失去理智。

司马进自然察觉到了两人的疏离,但是没有多想,估计也猜不到原因。

司马进坐到司马炎的旁边,搭着他的肩,“喂,哥,你看起来惨兮兮,爷爷不就让你成亲么,你怎么搞得比要你命还要重啊。”明显的幸灾乐祸,却是兄弟间的那种。

“你说的那么轻松,那你娶。”

“嘿嘿,算了吧,兄弟我无福消受。”司马进瞄瞄楼上,“嫂子不会知道了吧?”

“还没跟她说。”司马炎神情淡淡的说道。

“哦,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貌似听说你们今天回来的时候就不怎么高兴,嫂子看起来柔柔弱弱,温柔贤淑,不过,对这事,貌似没那么容易摆平。”

“我会处理的。”

“哦,那就好。我也就过来看看,还有点事,先走了。”起身,“盈盈,要回去么?”

“哥,你回吧,我还想听炎哥哥说说他跟嫂子的事呢。”盈盈脸上的笑容有些假。不过司马进也没多疑,估计他们之间有点什么事吧。

“那好,我先走了。”

带司马进走远,“炎哥哥,你说这里是你的耻辱,那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他们没一个好东西,你还客套什么,你不一样虚伪做作吗?你跟他们有什么分别?”司马沁厉声质问。

“哼,没错,我是跟他们一样,流着一样的血,本性也被染黑了吧。那么,所以呢,你满要做的就是远离这里,别把你们也给染黑了。”司马炎看着不知名的地方,淡淡的说道。

“炎哥哥,你变了,变得我们都不认识了。”司马盈盈带着几分泣声开口。

“在这短短的一年时间,我经历了太多,比前面二十多年都多,想要不变,是不可能的。盈盈,其实你不用那么悲观,也没有必要心伤,你可能还有一个妹妹,同母异父的妹妹,……”

“什么?”这一刺激,似乎比刚才来得更加的震撼。

“你母亲是雪族女子,在利用完之后,就被扔回了雪族,血统的纯正是最容易产生雪女的,你母亲回到雪族之后,可能还生过一个孩子,而这个人就是现在的无忧宫主。”

“无忧宫主不是男的吗?怎么会是妹妹?而且不是死了吗?”司马沁问道。

“谁告诉无忧宫主是男的?谁又告诉你她死了?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而听来的,更是十有八九是假的。盈盈如果离开,可以去找她,你跟她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亲姐妹。无忧宫虽然被称为魔教,但是比起司马世家好上千百倍。沁儿也一起去吧。”

可以说,没有跑去质问司马进,就已经说明她们潜意识的相信了司马炎的话,可是……两人对视一眼,“炎哥哥,我们相信你说的话,但是,我们想要看看证据,不然,不然……”

“证据?终有一天你们会看到的,但是不是现在。话尽于此,走不走是你们的事,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事,我怕顾不了你们。”

“可是……”司马盈盈欲言又止,想了又想,“炎哥哥,无忧宫要怎么找?一定可以见到妹妹吗?”司马炎不知道怎么回答司马盈盈的话,看看楼上,他相信从始至终,嫣然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自己都已经挑得这么明白了,她还是无动于衷吗?

突然一物破了窗户飞了下来,司马炎伸手接住,是一块令牌,只有三指宽,很轻。既然是嫣然扔下来的就说明是属于无忧宫的。这令牌在无忧宫都没有几块,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嫣然也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用到,今天倒是因为司马炎将这东西拿出来了。

“拿着它到万恶之源的外围,自然有人找你们。两丫头,希望你们真的相信了我的话,别干傻事。以身犯险,进入无忧宫探听情况这种事最好想都不要想。”这话,司马炎是对司马沁说的。司马沁一怔,她刚才模糊间,似乎真的有这样的念头。在司马世家这个荣耀熏心的地方,又真的有几个人甘于寂寞。就算是女子,恐怕也蒙上了壮志雄心。

司马炎没再多说什么,要如何离开司马世家他也管不着了,起身上楼,他怕嫣然会寂寞。等到晚上,他还要去看看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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