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来,新辉的广告策划案大多是她写的,这次谈成的这个项目也不例外。其实当初帮甄总写文案也是临时救急,那时候他的公司成立不久,聘请的策划人员家里有急事,恰好又有一个大专案正在商谈,甄总是理科生,文笔不太好,为此焦头烂额,急情之下向大学同事木头人求助,让他帮忙推荐人才,他知道他在当编辑,一定认识不少文笔好的人。
木头人第一时间想到了顾江淮,于是第一次合作就这么展开。
后来,甄总的公司日益稳定,人员也稳定下来,可他一直没有中止过和顾江淮的合作。
事实证明,两年下来,他们的合作非常愉快。
一般来说,顾江淮只需提供文案以及修改,不需要出现在招标或者合同签订现场的,但这次的项目,涉及的金额实在太大,客户对这个策划案又表现出了非一般的兴趣,甄总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叫上了顾江淮。
结果,如愿。
回来的路上,甄总已经致电财务,让财务将属于她的报酬汇到了她的卡上。她收到了银行的信息,酬劳超出她的预想。
接下来几个月的按揭,应该不用担心了。
机场高速发出了事故,一直走走停停,顾江淮回到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出去几天,她并未留意江陵的天气预报,所以,一回到家,阳台上的一幕让她彻底傻了眼。阳台窗户大开,到处都是衣服裤子,夹子上的袜子四处飘落,一件T恤堵住了出水口。花盆中的泥渗了出来,阳台上到处都是泥水。
所幸的是,阳台与客厅连接的落地窗关得很严实,因此,客厅并没有跟着遭殃。
她来不及洗漱,挽起袖子开始清扫。
一连几日,对面屋的灯火都没有亮起,巢窚范似乎习惯了,因此,当他深夜回到家,看到对面灯火如常时,有些诧异。
林和平的生日聚会,来的人基本上都是他所认识的,一不小心就喝多了。眼下胃部翻滚得紧,他又不愿意回床上躺着,于是醉熏熏地倚在阳台的栏杆上,借着吹风的名义,看着顾江淮在阳台上忙碌的样子。
看得出来她有些焦急,一焦急,人就显得特别狼狈,披头散发的,平时骄横的气势全无。
她的屋里依旧没有男人出现。
正在遐思间,手机响了。是陈是远的手机号。怎么这个时候来电?他接起,那头,陈是远显得有点担忧:“窚范,晚上巢先生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呀?”
巢窚范将手机屏幕切换到主界面,一看确实有两个来自家里座机的未接电话。他喃喃道:“哦,我晚上去喝酒了,林和平生日。人多,太吵了,没听见。老爷子睡了吧?你明早帮我和他说一声。”
陈是远自然也是知道林和平的。他的声音既有尊重,也带着着长辈的语重心长:“好,我知道了。”也许是察觉到巢窚范声音的不对劲,他又问:“难受是吧?”
巢窚范这回没有掩饰:“嗯,很难受。喝太多了。”
陈是远想了想:“要不我让素清熬点生姜水,待会给你送过去,生姜水解酒挺有效的。”素清是邹姨的名字,邹素清。
巢窚范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熬。”笑话,这个时候让他们送生姜水过来,明天老爷子还不得大发雷霆。
陈是远明白他在想什么,也没有再坚持。巢先生说得对,让他自己历练历练。至少,他现在会说他去熬生姜水,哪怕是假的,也是一种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