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很可笑,她是在这种方式寻找存在感吗?
然而顾江淮并无其他心思,在距离小区还有百米之遥的便利店,她停了下来,进去买了几杯泡面,一手抱书,一手拎着装满泡面的袋子走了出来。
巢窚范刚好走到便利店门口,两人又碰上了。
四目相对。
顾江淮怔了怔,认出对方来。她并没有将他在电梯梯门口粗暴甩开自己的事放到心里,但是,一想到他戏弄女孩子那一刻那熟练而轻佻的表情,她就忍不住心生厌恶,转身就走。
留下巢窚范错愕地站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来,顾江淮已经走出十余远了。
回到家中,巢窚范仍然没能从那种被鄙视被忽略的愤怒中平静过来。真是越想越生气,她凭什么这么嚣张呀?
真想一脚踹开她的门问个究竟。
不过他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这种冲动,林和平说得好,谁先认真谁就输了,这句话适用于和任何人之间的相处。
只是,一个人的日子,虽然清静,但也挺无聊的。比如说吃晚饭这件事。
在家的日子,都是邹姨做好饭,敲他的房门,他才慢腾腾地到楼下餐厅。现在,无论吃什么喝什么,都需要他自己张罗。这个晚上,他不愿意再像中午一样叫外卖,他估摸着从和平已经下班了,于是就打了个电话给他。林和平的确下班了,不过,他正陪着父亲参加一个饭局,虽然百般无聊,但因为在场的都是长辈,又不好擅自离场。
巢窚范不满:“你就不能找个借口溜出来吗?”
借口?林和平压低声音:“好。”
这等于是应允了,巢窚范相信,像林和平那么聪明狡猾的人,一定会有办法逃出那种看似重要实则没有任何意义的聚餐。
他给林和平留言,说是老地方见,于是准备出门。
一开大门,他就碰到一个墨镜美女,她刚从电梯里出来,烫着大波浪卷发,踩着七寸高跟鞋,白T恤,紧身皮裤,********的。
这样的装扮,大街上倒是随处可见,巢窚范每每见了都要在心里鄙视一番。但用在眼前这位美女身上,竟然让他好感倍增。这大概得归功于她这张美丽的脸庞。
是的,这年头,脸确实重要啊。
他饶有兴致地望着对方。
聂天歌在他的注视下,倒也不慌张,她诧异地盯着他,半开玩笑:“哟,这屋有人住着呢?”
她的话音重点落在“人”字上。
巢窚范笑意盈盈,一副好心情的样子:“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刚搬来的。”
作为江陵电视台著名主持人,聂天歌早已经习惯了在公共场合被人围观打量,因此,区区一个男人,她压根没放在眼里。即使对方带着痞气望着自己,她也不胆怯,扶了扶墨镜眶:“哦,是新邻居啊,以后多多关照。”
巢窚范双手插裤兜里:“哪里哪里,互相关照。”
聂天歌觉得没有必要再掩饰自己的身份了,索性摘下墨镜,灯光下,她的整张脸暴露无遗。她将墨镜塞回包里,懒洋洋地问:“怎么称呼?”
巢窚范望着对方,酷酷的样子,但又不是那种生硬的冷漠。想了想,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每次跟别人介绍自己,都要大费周折。尤其是名字前两个字,巢和曹,窚和成,十有八九会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