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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城遇黑牛,郊外烤山鸡

文禹学宫,位于齐鲁之地,渤海之滨,是齐国首屈一指的学宫。最初由儒家前辈颛孙禹所创,九国大战时,各国的顶级将领与谋臣大多来自于此。

文禹学宫所教授的包括诗书、棋术、剑术、兵法、骑射、谋略、礼乐、堪舆、谶纬等等,旨在务求实才,让学生得到全面发展,如此一来,从文禹学宫出来的学生,也确实是文武兼通,在历史的画卷中就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从安阳至琅琊,路途遥遥四百余里,所幸路还十分平坦,免去了许多颠簸。

日薄西山,晚霞似火,车队刚好经过了一个小城,于是秦琰就带着一行人进城找住宿的地方,顺带喂喂马更换更换器具。

车队入城,城虽小,但简朴而不失雅致,且行人来来往往,一副安乐祥和的模样。车队到了名为来凤楼的旅店,秦琰允许苏宸李沁绾二人上街转转,于是李沁绾就拉着苏宸上街去了,留下秦斌一人帮忙提箱子,秦斌看着两人的背影,又看看了手上的行李,不禁感叹:

“年纪小就是好啊”

两人来到街上,已经是黄昏了,所以行人就比较稀少了,两人四处逛着,这边看看收拾,那边捣鼓捣鼓小玩意儿,看着李沁绾开心的样子,苏宸盯着她入迷了,李沁绾见状,歪着小脑袋问道:

“我脸上有东西吗?小白哥哥,你看了好久了”

这时苏宸才回过神来,说道“绾儿,你簪子歪了。”于是帮她拨弄了簪子。

这时,李沁绾看到路边有人在卖糖人,于是就拉着苏宸过去了,商贩舀起一坨麦芽糖,这边捏捏,那边揪揪,很快,原来的麦芽糖就在他手中变成了各种样子,小猫小狗、鸡鸭鱼猪、还有人物。就在李沁绾仔细观看的时候,一少年正把手悄悄伸向了她的钱袋,就在那人得逞准备离开之时,苏宸大喝一声:“站住!”

那人在发现自己败露后,一个箭步跑了出去,苏宸也追了出去,那人看起来很熟悉这里的地形,他故意将苏宸往弯弯绕绕的街巷走,虽然苏宸武功不错,可由于不熟悉地形,于是很久都没能抓住那个小蟊贼,苏宸看了看周围的墙壁,飞身上墙,直接在屋檐奔跑,这样一来就快了很多,在一个胡同拐角,苏宸看准时机,一下从房檐上跳下,一把把那个蟊贼按在地上,右手连同右腿将他压在地上,左手一把夺过钱袋。

两人正好在一间简陋的屋子外,屋里的人听到响声,传出来一个妇人的声音:“是黑牛回来了吗?”嗓音十分微弱,听起来仿佛患上了某种疾病,等她拄着拐杖缓缓走出来,看到黑牛被苏宸按在地上,着急地丢掉手中的拐杖,并十分激动地问道:

“你是谁?怎么能这样对我的儿子?”

见到这种情形,苏宸十分恭敬地答道:

“这位大婶,他当街偷东西,我为了拿回我的钱包,所以才如此而为。”

妇人听到后,整个身体都瘫软了,伤心地坐到了门槛上,双眼泛着泪花,望着儿子的方向,黑牛看了一眼伤心的母亲,就一把把头埋在了地上,不敢看她,突然他喊道:

“反正老子都被抓了,你就送老子去见官吧,一人做事一人当…”说着说着他就开始哽咽。

妇人见状,一把跪下,对着苏宸哀求道:

“我求求你,原谅我的孩子,他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

苏宸连忙松开他,一把扶起妇人,安慰道:

“大婶,你别这样,反正钱袋已经拿回来了,此事我不会再追究。”

两人听到后难以置信,妇人拉着少年又感谢了一番,随后苏宸就离开了。

等苏宸出了巷子,看到李沁绾正好过来了。

李沁绾有些焦急地望着苏宸问道:

“小白哥哥,你没受伤吧?”

“绾儿,我没事。”苏宸笑着回答道。

“那那个小偷怎么样了?”李沁绾继续问道。

苏宸思索了片刻,答道:

“可惜,他太狡猾了,让他溜了,不过,你的钱袋我拿回来了。”

李沁绾十分开心地接过钱袋,说道:

“那好,我们回去吧,夫子肯定在等我们了。”

两人缓缓向着来凤楼的方向走去。

吃完晚饭后,夜色已深,街上灯火也很稀少,只有几处勾栏还没关门。苏宸在自己的房间里擦拭剑,突然听到一块东西撞击窗子的声音,于是他谨慎地向窗外望,原来是黑牛,黑牛对他做了个“过来”的手势,苏宸就直接从二楼跳下。

“请问你找我有事吗?”苏宸直截了当地问道。

看着面如冠玉的苏宸,黑牛有些娇羞地回答道:“谢谢你今天没有追究我的过错,所以我想感谢你。”

“不必,宽恕之心,人皆有之,你不必挂在心上。”说完苏宸准备离开。

“我还没说完呢,你等等。”黑牛一下叫住了苏宸。

“今早我在后山抓了几只山鸡,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烤鸡吃。”

“来凤楼的东西我吃过,那玩意儿能吃?完全就是骗你们这些外来人的。”黑牛自顾自说着。

这话说到苏宸心坎里去了,晚上的菜确实十分难吃,他吃了一口差点吐了出来。

其实苏宸心里还是暗喜的,他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道:“嗯,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邀请我了,那好,我和你一起去。”

在黑牛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城外,月光如水,四下空无一物。

苏宸有些疑惑,问道:“黑牛兄,你口中的山鸡呢?”

“别急别急,你跟我来,马上就有了。哦,对了,你以后就叫我吴哲吧。”吴哲说道。

苏宸心想,看你名字里那么多口字就不是一般人。

吴哲带着苏宸到了一家农舍,苏宸有些惊讶,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你所说的山鸡不会在这里面吧?”

“对对,你帮我把风,我去去就来。”吴哲说道。

“你可真是狗…”还没等苏宸说完,吴哲已经到了目的地了,留下了原地无语的苏宸。

不到片刻,吴哲拎着两只鸡跑回来了,边跑嘴里边说着:“快跑快跑,老子被发现了。”

于是苏宸只得跟着他跑,他俩在前面跑,后面一个恶狠狠的农夫在后面追,足足追了他俩五里地才罢休。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苏宸一把揪过吴哲的衣领,假装很凶的样子对他吼道:“你小子还真是害人不浅呀。”

吴哲马上认怂,一个劲地说道:“别别别,大哥你消消气,我马上给你做鸡。”

听完苏宸松开他的衣领,一下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在经过半个时辰的精心烹饪,鸡的香味四溢,吴哲拿着刚烤好的鸡上来,对苏宸说道:“大哥先吃,如若不好吃,你尽管收拾我。”

苏宸听完后拔下鸡翅尝了一口后,于是露出了十分满意的表情,夸赞道:“没想到你看起来不太正经,做得鸡却很正经。”

听到苏宸的夸赞后,吴哲开始吹嘘了起来,他说道:

“我吴某人的厨艺,那可是十里八乡,人尽皆知呀,有好多姑娘来我家请我去他们家做饭,你知道吗?我可是…”苏宸摇了摇头,将一个鸡头塞到他的嘴里对他说道:

“食不言寝不语。”

“差点忘了件事。”黑牛说着说着就跑到旁边搬起了石头。

“这人怕不是吃鸡吃疯了?”苏宸一脸疑惑地望着眼前的憨货。“不管了。”于是就在一旁将鸡腿用两块布包了起来。

突然黑牛揪出两个坛子,对着苏宸邪魅一笑,说道:“喏,上好的米酒,我没舍得喝,专门就给你的。”

“那在下多谢黑牛兄的厚爱。”苏宸附和道。

“不过,我还没喝过酒。”

“怕求,这酒寡淡得跟白开水一样。来,干!”

看着大口大口喝着的黑牛,苏宸尝了一口,此酒甘甜可口,让人回味无穷。

看着苏宸一脸享受的表情,黑牛嘿嘿一笑,说道:“好喝吧,来继续喝。”两人咕噜咕噜大口地喝了起来。

吃着喝着,苏宸突然问道:

“伯母身体不要紧吧?”

“无碍无碍,她这样很长时间了。”

“就没想过找个好点的大夫吗?”

“以前找过,不是很管用,等我哥从京城回来再做打算。”

“你哥是做什么的?”

“听说是个将军,不久前刚回京城,之前是边军,不是打胜仗了嘛,升官了,他写信回来说要接我娘去京城静养。”

“那便好,你也可以去跟你哥学学武艺。”

“好,如此一来,下次见面,你不一定打得过我。”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

“黑牛,明天我就离开了,希望以后,天涯路远,有缘再见。”

“天涯路远,有缘再见。”

两人在今夜聊了很多,这可能就是男人之间的义气吧,情真意切。

就在二人准备分道扬镳时,黑牛突然问道:

“苏兄,你想尿尿吗?”

由于喝多了酒的缘故,苏宸从刚刚开始就有尿意,于是他回答道:

“挺想的”

“要不一起去。”黑牛给他递了个邪恶的眼神。

苏宸有点迟疑,长这么大,他还没和别人一起尿过尿。

“都是男人,有啥不好意思的。”说完黑牛就一手抱住他的肩膀一起走了。

站在小坡上,两人一尿千丈,脸上写满了舒坦。

皎白的月光照在二人的身上,黑牛偷偷暼了苏宸一眼,结果立马被吓得瞪大了眼睛,嘴里发出“哇哦”的声音,又看了看自己的小橡果,立马提上了裤子。

“苏兄,你能告诉我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吗?”黑牛问道

“粮食呀,不然还有啥?”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最喜欢吃啥?”

“鱼肉,羊肉,豆腐。”

“就这些?”

“嗯,差不多了。”

“谢谢苏兄,我记住了。”黑牛笑地更憨了。

两个分别后,就各自回家。

苏宸悄悄回到房间,发现李沁绾正在他房间里。

看着刚从外面回来的苏宸,李沁绾问道:“小白哥哥,你去哪里了?”

苏宸缓缓拿出那两个鸡腿,交给李沁绾,说道:“我去给你做吃的去了,快趁热吃。”

李沁绾尝了一口,说道:“太好吃了,以后哥哥你一定要经常做给我吃。”

苏宸心想:糟了,忘了问那黑牛秘方是什么。

“嗯,好的好的。”苏宸尴尬地回应道。

吴哲回到家,打开装鸡腿的包裹,里面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出现在眼前,吴哲先是笑着,自言自语道:

“这姓苏的不是多此一举嘛…苏兄,谢谢你。”说着说着吴哲眼角泛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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