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这是什么啊?”蔓妩没有开车,便准备和顾淮一起去搭车。太阳渐渐地落下,傍晚的余晖点燃了天空,有还带着一丝热气的风轻轻的吹过,吹起蔓妩纯白的裙摆。蔓妩紧紧地跟着顾淮,她冰凉的手臂也贴着顾淮,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累一般。她看着顾淮,有些好奇他手里的东西。
“草莓慕斯。”顾淮感觉到手侧传来冰凉的触感,若有似无地触碰着他。他悄悄握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
“哇,有好吃的草莓慕斯啊!是给我的吗?”蔓妩听了顾淮的话,水汪汪的眼睛都亮了许多。她先是开心,然后又想到什么,微皱着眉,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啊,给你的。”顾淮转头故作严肃地看了会蔓妩,在她垂头丧气地低下头的时候偷偷勾起了嘴角。他看了会蔓妩,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蔓妩听了他的话,果然很快地抬起了头,她的杏眼已经有了些水汽,此时有些呆呆地看着顾淮。
顾淮心里一紧,有些害怕她又跟上次一样哭起来,哭得他没有办法。他有些无措,踌躇地开口“抱歉,我不该。。。”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说不下去了。蔓妩忽然转过头,撞击了他的怀里。他措不及防被被柔软的身体撞得往后一退,手中的慕斯蛋糕都差点脱手出去。
“谢谢你,顾淮。你真好。”蔓妩双手紧紧地抱住顾淮,整个人依在他的怀里,她抬头看着顾淮,眼里满满的是纯粹的欢喜。
顾淮怀里紧紧依偎着小小的一团蔓妩,那样柔软而温热,细细的手臂紧紧地环绕依赖着他。他有些失神地低下头,却对上蔓妩琥珀色的眼睛,那里满满的都是他,带着纯粹的欢喜和依赖。他在那里看到了愚蠢的自己,带着许久没有出现过的无用软弱。
他掰开了蔓妩放在他腰上的手,神色不明地看了眼蔓妩。他把手中的蛋糕递给蔓妩,便率先往前走去。
走了几步,便被蔓妩柔软的小手拉住。那只手无声无息地钻入他低垂的掌心,就像蔓妩一样,等他反应过来,它已经在他手中。
“顾淮,我们在那里坐一下好吗?”蔓妩拉住了顾淮,指了指对面树下的一张椅子。“我怕蛋糕太热了。”
虽然已经傍晚,但天气确实不是那么凉,慕斯蛋糕可能会在这样的天气里坏掉,他早该想到的。然而刚才在店里时,他满脑子想的却只是带蔓妩离开。林森和蔓妩在一起的画面让他觉得莫名地焦躁,他本能地排斥这样的画面。
顾淮点了点头,蔓妩便拽着他,向对面走去,似乎已经完全忘了他们牵在一起的双手。
顾淮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出神,蔓妩却仿佛无知无觉。她拉着顾淮过了马路,便松开了手。
“哇!”蔓妩放开了顾淮的手,她理了理裙摆,便在椅子上坐下。她把慕斯蛋糕放在腿上,颇有些小心地打开了盒子,看到里面的蛋糕时开心地欢呼了一声。
幸好时间还不长,草莓蛋糕好好地待在盒子里,没有融掉,也没有丝毫坏了的迹象。顾淮松了口气,也在凳子上坐下。
“好好吃哦。”蔓妩拿起叉子,插了一小块,迫不及待地放进了嘴里。入嘴的美味让蔓妩开心地眯起了眼睛,她大声地称赞了一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蛋糕真的很好吃的事实。说完,她又低下头叉了一块,放进嘴里。
蔓妩一口口满足地吃着,脚开心地荡来荡去。她吃得认真,没有发现身旁的顾淮,正神情专注地看着她。他低垂着的眉眼,也透露出一股极淡的温柔来。
神色温柔的俊秀少年,和开心满足的美丽少女,坐在一张普通的椅子上,漫天的红霞仿佛他们的背景板。这一幕美得如画一般,马路对面的照相前,躺在椅子上乘凉的老板很快拿起了身旁的相机,拍下了这唯美的一幕。
小小的蛋糕很快便吃完了,蔓妩有些可惜地看了眼空了的盒子,把叉子放进盒子里,把盒子又整齐地关上。她摸摸了肚子,才像想起来身边的顾淮,她转头看向顾淮,正好看到他专注的目光。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脸上渐渐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看起来莫名的可爱。她低下头,小声地说道“对不起,太好吃了,没有给你留一口。”
“没关系,你吃就好了。你上次不是请我喝草莓牛奶了吗?”顾淮看着她毛绒绒的头顶,下意识地伸出手放在上面,轻轻地揉了揉。
手下的触感果然如他想象一般,绒绒的软软的。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看到蔓妩已经抬起了头,眼神晶亮地看着他,毛绒绒的脑袋在他手下蹭了蹭。
他受惊般地收回了手,率先站起了身,向地铁站走去。蔓妩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异样,也跟着站起来。她把盒子扔进路边的垃圾桶,背着手,脚步轻快地跟着顾淮。
“顾淮,下次轮到我请你喝草莓牛奶了。”她看着顾淮,语气轻快地开口。
“好。”顾淮想起上次喝的又甜又腻的草莓牛奶,缓缓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到了地铁站,正值下班高峰期,地铁的人很多。蔓妩被身边行色匆匆地人撞了一下,向顾淮这边倒去。顾淮很快伸手接住了她,她才幸运没有摔倒。她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跟顾淮道了谢,慢慢地起身。
顾淮看了眼她,伸手牵住了她柔软的手,把她的手紧紧包入手心。蔓妩有些惊讶地抬头,顾淮神色未变,他把蔓妩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确定蔓妩紧紧地挨着自己,才转头看向蔓妩。
“紧紧跟着我,知道吗?”他神情认真地嘱咐着蔓妩,看到她有些呆,却乖乖地点头时,才放下心来,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两个人紧紧地牵着手,往前走。人多的时候,顾淮便把蔓妩圈在怀里,让蔓妩走在前面,他在后面圈着她往前。
他们紧紧牵着的手,到上车时才分开。他们找了个角落,顾淮把蔓妩圈在自己的手臂里,用身体挡着身后的人潮。蔓妩靠着车壁站着,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车子停靠的时候,她摇晃了下才站稳。
她看了眼顾淮,悄悄地把手环在了他的腰上,抓着他腰侧的衣服。做完这些,她悄悄地看了眼顾淮,发现他也正低头看着她。蔓妩瑟缩了下,有种做坏事被抓的心虚,手却抓得愈发地牢。
车子摇晃了下,又在一个站点停下,蔓妩被晃了一下,被她手抓着的顾淮没有防备被她一带,也跟着晃了一下。他一晃,整个人离蔓妩更近,灼热的胸膛几乎贴上蔓妩的。两人的呼吸交缠,顾淮手撑着车壁,勉强没有撞在蔓妩身上。
他直起身,低头看着蔓妩,却有些愣住。蔓妩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但露出的耳朵和脖颈,却露出淡淡的粉色。他看着蔓妩,刚才一触即逝的柔软和撞入怀里的香甜,忽然浮现在脑海,他的耳朵也跟着渐渐变红。
两个人沉默着,幸亏蔓妩家并不远,下一站就到。他们下车,顾淮却还是牵起了蔓妩的手,带着穿过拥挤的人潮,出了地铁站。
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顾淮自然地松开了手。放开柔软的小手,他觉得手上忽然就空了,少了什么,有些怅然。
蔓妩摸了摸肚子,指着一家面馆说道“我们去吃饭吧,肚子好饿。”她看着面馆,似乎完全忘了之前的事,没心没肺得叫人有些无奈。
“好。”顾淮应了声,跟着已经风风火火的蔓妩走进了面馆。面馆里坐满了人,看样子一时半伙也不会吃完。他们便打包了两份面,带回了家里吃。
回到了家,家里已经自动开了空调,室内的温度维持在一个舒适的位置。整个房子焕然一新,所有的箱子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馨而又充满生活气息的整齐新家。
蔓妩脱了鞋,走进客厅,顾淮在身后熟练地拿出另一双拖鞋穿上。蔓妩拿着打包的面走到厨房,拿出两只印着可爱卡通图案的汤碗,把面倒了进去。倒完,又拿出两双筷子和勺子。
顾淮也走到厨房,把打包盒和袋子收拾了放进垃圾桶。蔓妩端着两碗面到桌子上,趁着顾淮扔东西的间隙,她已经打开了电视,调到了自己最爱的频道。
等顾淮坐到桌子前,蔓妩才拿起筷子,喝了几口汤,满足地吃了起来。她边吃边看着电视,顾淮也不觉得吵闹,偌大的房子一点也不冷清,反而因为蔓妩而处处透入出烟火气。
吃完热热的面,吹着凉凉的空调,蔓妩觉得心满意足。她和顾淮一个涂洗洁精,一个冲水,配合着很快把碗洗完了。蔓妩从冰箱里拿出冻好的西瓜,切好了一盘。她端着西瓜和顾海一起去了房间,准备开始他们第一次的补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