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录取历史系那天,楚楚给欧阳栋打电话,欧阳栋说:祝贺你,晚上请你吃海鲜自助餐吧。到了酒店,两人看到海鲜大餐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拿了一堆吃的开始吃。
“你知道吗?我们每个礼拜五公里拉练完,我们就偷偷溜去学校附近一家店吃火锅自助餐,39元/人,每次我们去老板都没好脸色,我们把自助餐的最高境界吃出来了。”
“什么最高境界?”
“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啊。”楚楚刚喝了口橙汁,噗的一声喷在了欧阳栋正在吃的牛排上,还有几滴喷在了他的脸上,楚楚赶紧拿了张纸巾给他脸擦了擦,欧阳栋淡定的切了快牛排往嘴里送,楚楚赶紧说:
“这块别吃了,都喷到橙汁了,我给你再去拿一块吧。”
“不需要,我饿了”,欧阳栋心里乐滋滋的。
两人都没说话,静静的吃了会,楚楚又去拿一波吃的,回来的时候脸色有点异常,欧阳栋以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惹她生气了,问道:
“怎么了?”
“刚碰到我爸了。”楚楚低头小声说。
“哦,他也来吃自助?”
“他们一家来的。”
“看到你了吗?”
“不知道,应该没看到。赶紧吃,吃完我们走吧。”
“我也吃得差不多了,要不现在走吧?”
“你没吃饱吧,100多一位呢,别浪费了,吃吧。也没什么,我习惯了。”
“行,待会看到大不了打个招呼。”
“欧阳栋,你说我小时候要他陪我出来玩吃顿饭真难啊,我记得他和我妈刚离婚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跟我说什么我永远都是你的爸爸,什么我会管你的,还答应带我和弟弟去北京玩,结果都多少年了,人影都见不到,还去什么北京玩。以前我有什么钢琴演出、琵琶演出或者学校组织的演出,我妈都要提前好久跟他说,他才会来。出去旅游老是我和我妈两个人去,他就说他忙,他现在不忙了吗?”
欧阳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楚楚,看着楚楚说着说着留下了眼泪,他赶紧拿纸巾给她擦眼泪,说道:“你现在不也挺好的,他这样你要过得更好啊。”欧阳栋觉得很心疼,看着这个从小就住在自己心里的女孩,只想以后的日子让她快乐。
两人坐了一会,欧阳栋赶紧说吃饱了,两人就回家了。出了餐厅,楚楚说别打车了,我们走一走吧。两人就在夜色如水的街边朝着家的方向散步回家了。路上欧阳栋对楚楚说:“你爸知道你考上了北师大吗?”
“知道,我告诉他了,他刚发了朋友圈,炫耀了一把。”楚楚哼笑了一声。
“你是他女儿,他是真的高兴啊。”
“我没说他不是真的高兴。小的时候我发现我成绩好,他就会来带我去吃饭,所以我努力读书,考第一,慢慢的,我发现他习惯了我考第一,后来我考了第一他也是打个电话来,后来他又生了孩子以后,电话都少了。”
“毕竟他那个孩子还小,他要照顾嘛。”
“那我和我弟弟小的时候为什么都是我妈在带,我妈陪我上钢琴课,我妈陪我去练游泳,我妈带我去各种课外课。为什么都是他的小孩,他这么双标。”
“也许他有他的苦衷。”
“也许吧。我要开始人生的新阶段了,他也许只是过客。”
两人没有说话,静静地在路上走着,欧阳栋记得那个楚楚跟她说心底事的夜晚,这个女孩是那么的脆弱、敏感,和她名字一样楚楚动人。
楚楚外公外婆定好了搬回去的日子,楚楚告诉了欧阳栋,欧阳栋表示知道了。搬家那天,起了个大早,楚楚妈妈叫了辆搬家车,浩浩荡荡搬回了县城。欧阳栋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跟老妈说他去了外婆家,老妈表示正准备第二天去港澳游,叫他好好陪外婆,给他打了点钱就挂了电话。欧阳栋再次严重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在外婆家的日子基本是楚楚和欧阳栋两人到离家不远的“德克士“看书,欧阳栋看考研,楚楚看她的各种历史书。很快楚楚的录取通知书来了,9月初报到,楚楚外公外婆和妈妈打算送楚楚去学校,顺便旅游,欧阳栋8月中回家了,在家待了几天,8月底回到了学校,他还有个惊喜想送给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