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都城街道,人们不知疲倦地来来往往,已经离店小二前来告知张文辞官的消息已经三天了,好似一切归于平静,百姓还是庸庸碌碌的讨奔生活,仿佛已经忘了几天前都城发生的事,人大都这样,只有灾祸没有降临自己头上,那这件事最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有人在意事情的真相,是啊,生活似乎是一件永远也解不完的难题,它把人变得麻木,束缚着自己的眼界,也困住了自己的思维。
“二位爷,张文大人有消息了,”店小二兴冲冲地跑了进来,这店小二很喜欢像楚云陈维这般大方慷慨的客人,自己一个小二,平日也拿不了多少工钱,全靠着讨客人欢心得点好处,替客人跑跑腿,购置些东西,嘴甜点说些喜人的好话,这些都是家常便饭,而像楚云这般,探听个消息,就能拿到一锭银子,这让店小二像遇见财神爷般,自然无比恭敬,碰见机会,自己也要争气,所以无比卖力地打听,就算磨破了嘴、跑折了腿也在所不惜,要是这位爷开心,再赏两锭银子,自己就能少奔波几年,娶妻生子就有戏了。
“哦,有什么消息?”楚云按捺心中的欣喜,自己其实心急如焚等了好久,几次想着自己出门打探,但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再犯任何错误,不能轻率地冒任何没必要的风险,自己再也输不起了。
“张文张大人本应该今日就出城归乡,但因为从前几日开始,张母病情突然加重,有生命垂危的迹象,于是张大人遍寻名医,但城中几位大夫都无计可施,张大人忙得焦头烂额,这不,刚刚张府管家还满地寻医,希望能碰见隐秘的高人,好救张母性命”店小二满怀期待地望着楚云,像是小孩拿了满分期待父母拿出给自己的奖励。
“太好了,我们兄弟二人就是张大人要寻的“高人”啊,我们兄弟别的本事没有,但走南闯北,四处游历,就曾碰见过“仙人”,“仙人”见我兄弟二人四处奔波,很是辛劳,就送了我们两粒仙丹,说是有起死回生的药效,我们兄弟身体康健,刚想求“仙人”赏赐点别的,什么金山银山,哪怕是一箱珠宝也好,但回头一看,“仙人”早无影无踪,我们兄弟只好继续漂泊,前几年碰见一位富商巨贾,独子病危,我们兄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那富商之子吃了一颗,转瞬间那小子就活蹦乱跳,而我们也真的拿到了一箱珠宝,现在张母病危,张文又是个孝子,而且张家几世为官,拿不出一座金山,一座银山也绰绰有余。”楚云胡编乱造起来一点也不含糊,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把店小二听得一愣一愣的。楚云自己心里暗想,以前的书没有白读,编起瞎话来都文思源涌,面面俱到。连一旁的陈维都半天没回过味来。看来自己以后是饿不死了,有楚云这张嘴,给他身行头,他就是个“大仙”啊。
“小二你速去把张府管家找来,就说你这客栈住着“高人”,让他坐着轿子过来,就说“高人”不能让太多人瞧见,我们兄弟得摆摆谱,这样才能谈到好价钱。”楚云很真正地说道,一旁的小二被楚云一套给弄傻了,不明觉厉,只一个劲的暗叹,高人,这就是高人,今天可真是开了眼界。便迷迷瞪瞪向门外走去。
“小二,且不能让他人知晓,等爷做成了这笔生意,好处不会少了你的”楚云说完,变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抛给了店小二。小二欣喜若狂,看来自己媳妇是到手了,若这爷真的成了,自己也鸡犬升天,连宅子都不愁了,未来可期,未来可期啊!店小二有了奔头,跑得跟卖力了,果然想要马跑得快,还是得多喂草啊。
“殿下,这事应该是成了,只有张大人肯助我们,那逃出都城,就不会有太大问题。”楚云道。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待在都城坐以待毙,恐怕是没有出头之日了”陈维只能赞成,现在自己能选的路也只有这一条了。
“虽说却有风险,但这值得一试”楚云下定了决心。
不久,客栈外来了一顶轿子,稳稳的停在了内院,店小二的一顿吹嘘,把管家唬得晕头转向,管家忙按着楚云的吩咐,生怕惹怒了“高人”,自己弄砸了差事,惹得老爷怪罪。
楚云陈维二人带着斗笠,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一前一后走进了轿子,管家愣在原地,这,这什么高人啊?自己也算见过世面,这的造型倒是独具一格,颇为新颖。一旁的店小二赶忙过去解释道:“高人嘛,为人处世当然不能与我们凡人一致,不然怎么能有这本事,接下凡人无能为力的差事。”管家连连点头,顿时茅塞顿开,拨云见日。
楚云陈维二人躲入轿中,这是他们这些日子第一次走出客栈,街道人来人往,尽管已是黄昏,都城还是如此热闹,这都城刚刚才经历了“改朝换代”,但这里的百姓依旧继续原来的生活,都城也还是一样的繁华,只是自己的父亲、亲人、熟悉的家已经被抹平了,就像它从未出现过一样,它和那晚皇宫地上的血迹一样,被冷漠地擦干,然后焕然一新。时间好像没有在那里留下任何痕迹,但却没有忘记把它刻在自己心里,它会因为血液一次一次流动,从而被提醒,因为只要自己血液还在流动,心脏还在跳动,它就永远不会愈合,除非自己死去、腐烂,那这一切才是结束。“终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地站上高台,告诉这里麻木的所有人,告诉这座冷漠的都城,楚家回来了,楚哀没有被打败,只是他太累了,所以把那些伟大的事留给他的儿子去完成。”楚云暗暗立誓。陈维重入皇宫告诉大家,自己才是真命天子,自己才是掌管这个帝国的人,自己父皇没有选错人,自己会让陈朝千秋万世,让社稷固若金汤,陈朝只输一次,也只此一次,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动摇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