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被说得不好意思,低下头,有点不知所措。
“······我······我跟她没在一起,你别这样······”
“哎呀早晚的事嘛。”常乐说罢,把试卷拿给藏,指了指上面的一道文言文的题,问他:“会吗?”
“······你不会?”藏看一遍试题,说:“这些都很简单啊。”
“你看得懂?”常乐悄声问。
“当然看得懂,这么简单的题,看一遍就知道大概的答案了。”
“你······你不是穿过来的吗?”常乐一脸问号且一脸震惊。
“······我学了。”
“自学?!”
“额······差不多,齐光教过一些。”
常乐大惊,简直不敢相信。
藏把试卷放回桌子上,转身离开了。常乐还想叫住他,但他走得快,来不及叫了。
藏不熟悉这里,边下楼边看地图,找商场。碰巧到楼下见到校长,被叫住:“哎你是刚刚那个说是顾兮带来的老师吧?”
“嗯······是我。”藏有些懵。
“这个是你的工作证,带着出入校园方便,门口保安年纪大了,不太认人。虽然不清楚你的学历,但是顾兮带来的总不会太差。另外,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平时在楼上有什么问题不方便下来,可以给我打电话。”校长给了他教师工作证,又把名片给他,说话很客气。
“额······谢谢。”
“哎客气。那你先看看学校,熟悉一下,我就先去忙了。”
“嗯。”跟校长说话,藏慌得一批——他一直都对生人很警惕,跟不熟悉的人说话的时候,会慌乱。
调整一下状态,藏接着看图,却不料走到校门口,还没出校门,就看到正在停车的顾兮。
顾兮下车时搬着一个箱子,走到门口,还没进去,就看到全身都高度紧张的藏。
“往这一杵干啥?当雕像啊?不是跟你说过好好呆着别乱跑等你那好兄弟来接你嘛?校长看见你没?”顾兮训着他,低眼就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工作证,顿时明白了一切:“你你你······什么时候的事?我不就才离开一会儿,半个小时还不到你就成老师了?!我特喵······”
顾兮骂完把东西全塞给藏,然后掏出手机给校长打电话。藏被她搞得有点怕,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顾兮,大气都不敢出,动也不敢动一下。
通了电话,校长听见顾兮怒吼藏:“看什么啊没见过娘们啊?!”
于是怯怯地问:“怎么了?有事儿?”
“你出来!”
然后校长蹬蹬蹬跑来,见顾兮一脸怨气,问:“这是怎么了这么大气?”
“为什么要他做老师?!教师工作证连我都没有他居然有!到底我是你表甥女还是他是?!”
“这······这人不是你带来的吗?他说是你带来的,我一听是你带的我就同意了,咋了这是?”
顾兮听完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瞪着藏,仿佛下一秒就要爆锤他。
“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说罢就拿回箱子气哼哼的走了。
“不是······你俩关系不好吗?这是怎么了?”
“不好意思,是我的问题,我会解决的,抱歉。”藏说罢鞠躬道歉,也离开了,留下校长一人站在门口一脸懵逼:“合着让我出来是凶我一顿?”
顾兮走得飞快,藏跑着追她,到楼下时藏突然喊一句:“顾星兮你站住!”
于是顾兮停下,忍着那股想要揍他的气:“······你他妈别喊我这个名字行不行。”
“······对不起,我······”
“别道歉,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喊我这名字。”
“······好。”
顾兮走的速度变慢,藏也静静地跟着。
下课铃响了。
藏就这样跟在顾兮后面走,两个人默不作声,刚到三楼,突然响起顾兮的电话。
于是便看见顾兮一手扶着箱子,一手拿手机。藏在她下面几个台阶,抬头看看她,默默的上去帮她拿箱子。伴着电话铃声,顾兮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藏也知道偷听别人接电话不好,于是默默地搬着箱子上楼了。
打电话的是顾怀,电话那头传来他无奈又很生气的声音:“上次你教训的那个丫头,人家妈妈带着人家来了。要不你来一趟。”
“啧,事儿挺多。马上去。”顾兮撂下这句话,挂了电话,转身对藏说:“你把东西弄上去之后,给他们调一下座位,不管男女,近视不近视,高的坐后面,矮的坐前面。还有,照顾一下常乐,她脚上有伤。”
于是,她迅速下了楼,藏还没来得及答应。
顾兮刚下楼,想起棍子忘了拿,但又忘了放在哪儿了,站在楼下思考半天,嘟囔:“好像在五楼······妈的,还要再跑一趟。”但刚爬到一半又想起:“车上是不是还有一个?”于是一边口吐芬芳一边下楼。
藏进班的时候,班里很安静,站在门口只听得到常乐的声音:“妈,你把我学籍转到一中吧,顾兮把我安排在一中了······”藏悄悄从她身边过去,把顾兮的东西放在讲桌旁,坐在讲台上静等常乐打完电话。
顾兮走出校门时,校长已经离开了,生了铁锈的校门半开着,顾兮轻轻的过去,怕碰出声响——这声音又响又难听。
把车开出来之后,顾兮下车看后备箱——果然,棍子在这儿。把棍子拿出来之后,顾兮“咚”的一声把后备厢关上,迅速上车,匀速行驶,不飙车了。
到警局门口,顾怀就站在那儿等她。顾兮也不跟他说话,径直往里面走,顾怀也没看到她手里还拿着棍。
于是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蒲绮一脸怨气,但看起来有感觉又无辜,一副“我又没怎么她她就打我”的样子,令顾兮打胃里的想吐。
“您还能装的再无辜点儿吗?大小姐。”蒲绮妈妈就坐在她旁边,顾兮却跟没看见似的,直接当做空气。于是她妈妈怒吼:“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能装的再无辜点儿吗!道歉就这态度啊?!”
“请把您的嘴闭上这位大妈,我没跟您说话。还有,我不是来道歉的,请您注意一下,不要太自以为是。”
“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
“哟,这话说得,跟您多有教养似的,您搁这儿大吼大叫就是有教养了?我有没有教养还不是您说了算。再说了,您女儿也不见得多有教养啊。”
“你······你怎么能跟我家绮儿比。你父母是怎么教导你的!”
不说父母还好,这一说,顾兮一棍子打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椅子都打变形了。“我警告你,别拿我父母跟我说话,你还没这个资格。”
她妈妈被吓蒙了,没了刚刚的那股气势。蒲绮劝她:“妈,别跟她说这么多,您可说不过她。”
“那就让她这么欺负你?我可受不了这个气!”
“欺负她?呵呵,可笑,简直可笑。她不看我设计图纸我会动她?你应该懂得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设计图纸有多重要,泄露出去可不是好事情。”
她妈听顾兮说完一脸问号,问蒲绮:“什么情况?她这话什么意思?什么设计图?”
“我说你也真是够了啊,告你妈也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可别忘了,就算你死不认账,监控在这存着呢。”顾兮说罢,对着蒲绮晃晃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