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红再醒来时已经是三日后了,见自己身处璇玑宫,也放心了些,若是在洛湘府怕是会天天被师娘念叨,他最见不得这些了!
似乎感受到了异样,趴在床边的邝露被惊醒了过来,见到敖红醒来了连忙兴奋朝外喊道:
“润玉~润玉~你快来。哥他醒了”
“哥,你有没有感觉怎么样,还疼吗?你在这躺了三天三夜,可吓死我了”
“咳~咳,你哥我福大命大,不过区区天雷电火,完全小意思,待我伤好便去妖界杀几个大妖,让你看看哥的神力”敖红躺在床上,见邝露哭啼,便为她擦去眼泪道。
“这次你差一点都身归天地了还这般不正经!若你这次一个不小心,没熬过来你叫我如何面对露儿和水神!嗯?!”却是在外边熬药的润玉听到屋中响动,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气他如此不爱惜自己!
“咳~这不是没事嘛”见一个两个的都被他吓了个半死,敖红却是忍不住汕汕道。
“你还说~这次要不是……”
“唉!醒来了就好,这是岐黄仙官开的药!快将它喝了吧!”却是润玉打断了想说些什么的邝露。
“岐黄仙官?能不能不喝啊!这老倌开的药那般苦,我不想喝,你们看我这不是没事了嘛!”敖红汕笑道。
“噗嗤,你这人,都多大了害怕药苦,听话!要不然我就去让水神仙上来了,到时看你怎么办!”邝露被他一番话又逗得笑出来。
见自己没办法躲过去了,只得拿起药碗一饮而尽!当即苦的他整个人面容都扭曲了,心道这老倌几千年来的药就没好喝过!只是不知为何竟有一股子血腥味!却以为是药材的味道,也没放在心上。
“对了,荼姚把人都放了嘛?”敖红问道。
“嗯,都已经没事了!敖红,谢谢你,这次若不是你我恐怕是~”润玉看着敖红说道。
“嗨,这种小事不必放在心上,不是都说了嘛!‘一世人,两兄弟’跟我这般客气作甚!”敖红摆摆手,毫不在意道。
……
几日后,润玉去拜谢天帝太微!太微终是还有一丝人性的,为润玉治好了伤!
天帝将润玉的伤势治好,又教训他道:“动心忍性,动心忍性,为父教了你多少次了?可你总是学不会!我原以为你性子沉稳!与旭凤不同。却没想到,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如今你和天后势成水火,这让本座十分地为难。”
“天后是有些过分,但,她是奉了本座之命,你拂逆天后就是拂逆本座,洞庭湖发生的一切就当做是个教训吧!”
润玉看了太微一眼,并无多少情绪:“是!孩儿错了!”
太微转过身,缓缓道:“本座已经赦免了洞庭水族,此事关乎天界声誉,万万不可对他人提及,知道吗?”
“是”
太微满意一点头,又说道:“好,那你便立一个上神之誓!”
“润玉发誓,只要日后母神不再提及,放过洞庭湖生灵,便再不向任何人提起此事!”
润玉看着太微,终究忍不住问道:“父帝,我娘亲就真的那么十恶不赦吗?”
太微眼神闪了闪,回道:“此事已经盖棺定论,无须在议。”
“身为上神,不滞于物,不乱于情,修为才能精进。”
沉吟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倒是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你竟敢忤逆天后。”
润玉拱手道:“孩儿知罪,当时情况紧急,孩儿无暇多虑。”
天帝笑道:“为父那日没有赶去九霄云殿,也有考验你的意思,想不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日后,制衡天后和鸟族,就靠你了!”
润玉抬起头来,震惊的看着他道:“若那日孩儿没有去,父帝是不是便会看着那三万洞庭生灵妄死?!”
太微叹口气说道:“你还年轻,等你多活几万年,你就会知道,人生百年,修行千载,其实在我们上神的眼里,他们都与蜉蝣无异,短短一瞬,毫无意义。”
“沧海桑田少了他们,不会有什么变化,这便是天道无情啊!”
润玉却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说道:“父帝这漫漫仙途几万年,可曾动过一丝恻隐之心?!”
太微看着他好一会才缓缓说道:“本座不惮告诉你一句话,这天帝之位,才是这天地间最大的囚徒!”
望着曾经幼时对自己关怀备至的所谓的父亲,润玉只觉遍体生寒。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面目吗?!
“原来,原来,他的出生,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阴谋!”
“娘亲,娘亲,是我害了你!”
“是我害了洞庭水族!”
少倾,又似想明白了什么!望着天帝离去的背影,眼中漏出前所未有的寒芒!
“不!是他!他才是这世界,这世界一切的罪魁祸首。”
“在他心中,你根本没有什么父子、夫妻、天伦之情,所有人在你心中不过都是手中的棋子。”
润玉紧紧的抓住身下的床褥,呓语道:“活下去,那些杀不死你的,只会让你更加强大!”
几日后,恢复过来的润玉和敖红正坐在璇玑宫中下棋。
“都跟着我学过几千年了,这棋力还是这般不长进,我看再过几年,你便连露儿也下不过了”润玉道。
敖红却是撇撇嘴道:“说不定你们小两口偷偷练习了。我这般帅气聪明又怎会输给你?定是你有什么诀窍没告诉我”
见自己都快输了,敖红自然是不肯承认的,便胡搅蛮缠道。
润玉自然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只得失笑道:“你啊!”
此时却见旭凤走了过来,润玉便不再说话,收去了棋盘!
敖红自然也感应到了,这天界和天后荼姚一样讨厌的凤族气息!除了天后便是这个火神旭凤了,老实说他早些年也和旭凤关系不差,也曾一起战魔军!囚穷奇!也觉得这个火神虽然缺心眼了些,但也还算得上一个可交之人。
只是,谁让他有荼姚这么一个母亲,而他和润玉已经与余姚势不两立,旭凤又是她唯一的嫡子,便也懒得和他维系什么感情!既然早晚要翻脸,又何必再虚伪奉承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