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天被长山郡骑兵们嫌弃的马车,倒是经常有张建来做客,那剩下的莫国的凶恶之徒也倒是来给陈越姐弟们送来一些酒水和吃食,却很少愿意靠近她身边五米的距离,更是极少和她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磨砂湖传说的原因。
“我知道你们自己想去京城,独行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现在跟着骑兵的大队伍一起走,也确实你们,他们都不太舒服,但是我将你们的要求上报去之后,也一直没有回答”,张建看着陈越面露歉意的说到“你们是嘉峪关那边派过来的,二皇子殿下没有发话,你就一直走不成”。
陈越揉了揉太阳穴,说到“那就在和你们一起走一段路吧!”。
……
这样一趟前往京城的旅途就这样无聊无险平平淡淡的又过去了一天,突然在第二天的晚上,陈越收到了一份邀请,一份来着第二马车,杨唯义老者的一份邀请。
有些意外之喜,陈越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然后决定什么都不在想了,随手用身边盆中的水浇灭了身旁的火堆,便带着陈凡向前面走去。
马车车厢的车帘被卷了起来,那摇晃的灯火照耀着昏暗的车厢中竟然有了些暖暖的,老者杨唯义看着陈越和她的弟弟很是恭敬的向自己行礼,在心里面有了一丝惊奇,心里想着眼前的这个少女应该明白自己喊她来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她就不怕自己因为旁边有人而奴在愿意给她解惑。
老者突然想到那一夜在羚山路口处,那火堆旁听到的一些事情,一些使他即使在进行静心疗伤也要想听的一些事情……一个少女和一个小男孩手持刀棍在哪人迹罕至的黑山中拼命也要活下去,自以为了解了陈越带着陈凡的原因之后,顿时了然,便愈发的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女顺眼。
但是陈越并没有想的太多东西,带上陈越只不过是一种日积月累的习惯而已。
老者的双手平放在双膝之上,脸色带有笑意的说到“你应当明白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
陈越沉默了一会时间之后,跪双膝后,两手先到地,再拱手,同时低下头去,到手为止,行了一个大明女子的大礼。
只有施了大恩才能受人大礼,老者杨唯义现在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不仅如此老者有可能什么也没有帮助到她,因为那是一个只有真正的天之骄子才能触及到的世间,但是只有像陈越这样很小的时候翻阅启灵之书却迟迟不得门径的人才知道,一个修行者愿意去指导一个没有显而易见没有资质的普通人,乃是代表着一种怎样的胸襟和怜悯。
看见陈越行了一个大礼,陈凡摇了摇头,表示对她的举动的不明白,不过也赶紧来到老者的面前叩拜了下来。
老者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禁的摸摸胡须一笑,然后让陈越和陈凡起来,静心凝神,双眼闭合,将右手的手掌放在了她丹田的位置,片刻世间之后,车厢中那盏油灯不知为何变得摇晃的更加的厉害起来,让这车厢变得更加暗了起来,这时有无数极为细小的颗粒围绕着陈越和老者杨唯义的周围。
安静的让人感觉的只能听见呼吸的声音,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流逝着很快。
那摇晃的灯光慢慢变得挺拔了起来,让暗淡的车厢变得明亮了起来,老者慢慢的收回了手掌,看着面容很是平静,眼神中也没有看到任何的色彩,身体在不断颤抖着的陈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在天地之间气,那所谓的灵气便在其中,修炼者能凭借的呼吸之法感知到灵气的存在,全凭根骨二字,所以能不能进入着修行的世界,看到就是你有没有根骨是不是显著”。
“此前在嘉峪关的时候,我就去观察过你,那时就发现你身上没有丝毫的灵气波动,今日细细的感知你的体内,发现果然是这样,你的……气海里什么都没有,空空的”。
……
听到这样的话,陈越沉默了很长的时间,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老者,抬起了右手的食指指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就像拿一把枪一样想要自杀那样,很是认真的说到“剑士操持飞剑,凭借的不是意念这种东西,意念难道不是从脑袋里产出来的吗?”。
老者杨唯义亲和的看着她,慢慢的说到“你这说也可以说不是不是对的,不过这意念这东西虽然有脑袋而出,却也和身体外的天地灵气相互通和”。
“所谓修行这种东西,不外乎就是天地灵气收纳到脐下小腹部,人体有九个气窍,就如同那花果山水帘洞一般,洞穴藏风纳水,以其玄妙之音,沟通天地,如此方能让天地通晓你我之意,从而相互呼应”。
“你的身体根骨资质和气窍开闭,都是先天之物,从胎里面就已经注定了,不过后天怎么努力都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存在一种说法,这修行……不过是苍穹坤灵赐予我们的东西而已”。
“我刚才查看了你体内的九个气窍,有七处是闭合的,所以你不过将你的意念精进到何种的地步,都无法与天地相互接通的”。
“不你也不必灰心丧气,因此悲伤,在这世间万万民众之中,九个气窍能通五个的都是世所罕见的,像你这样的存在是正常不过的……”。
老者轻声轻语,安慰着,陈越垂头苦笑。
在嘉峪关的时候,她曾经无数次的在心里面安慰着自己,说只有那些真正的天之骄子才能修行,到了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如果按照刚才那样的说法,老者提到的通了六七窍的那些人真的是上天垂怜,就像是一个人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满天下起了钱雨来。
“我怎么就没有生来就没有赐予的礼包的命”。
她心里面满是心酸遗憾,向老人表示了最为真诚的感谢之后,便带着陈凡离去了。
车厢里的油灯里散发的光芒渐渐的暗淡了下来,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车厢的车帘被掀开,大明的二皇子殿下朱温坐到了老者的身旁的位置,身体微微朝前倾斜了一下,虚线的请教到“她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虽然杨唯义老者很是欣赏陈越,但作为一名已经进入智境的修行者,不惜亲自纡尊降贵耗费灵力查看陈越身体,自然还有一些别的原因,比如二皇子殿下的请求。
“意志力坚强,秉性纯良的人,往往能通过神游获得到浓厚的意念,陈越毫无疑问的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原本也对她心中有所期待,心里想着或许她只是九窍只通了四窍,正在处于觉悟的边缘而已,只是因为身在边城之地修炼不得高深的呼吸之法,所以必未引动意念而启灵,只可惜她的身体内竟然有七处气窍都处于闭合状态,苍穹坤灵对她并没有任何的偏爱,资质再好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老者满是遗憾之色,在他的眼中看来如果陈越真的能够修行,哪怕只有四窍的低等之资,凭借她的心境加上那一手的画,前途也未必不能有不可限量,只可惜这少女的命运实在是不太好。
“那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多费神了”。这连日来的奔波让朱温的脸上有些疲惫之色,他低头叹气思考了一会,平静的说到“为了这点事,劳烦了先生,实在不应该”。
老者杨唯义那苍白的眉头向上挑了挑,静静的看着二皇子殿下的脸,知道了先前的那一句话已经决定了陈越对前途,在确认了陈越无法修行之后,他直接断了要重点培养此人的念头。
在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老者劝说到“在京城那个地方高手如云,像陈越这样的年轻人,或许并不是那么的出色,但是我相信这个少女在成长几年之后,一定会是一名大明出色的军人”。
朱温听闻之后,没有想到老者等于陈越对评价如此之高,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慢声细语说到“这个少年的武功和心性都是上上之资,若是她还在嘉峪关,或者是只要在军中效力,我都还会不惜花费大力气也要让她为我效力,只可惜她现在要考学院,那么只能走文途,且不说女子为官的不易,要等到她能影响朝堂时局的时候,那必是要经历了漫长的官宦时光,那是她人早已老去,那还有什么用处”。
老者又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开口说到“虽然她体内九窍只通了两窍而已,依照世俗的常理而言绝难踏入修行之境,但……世事无常,天道轮回,一切皆有可能”。
“我的修行境界太低,而她则有可能进入的学院则是藏龙卧虎之地,另外的一番天地,再说日后,万一……我是说假如万一她能入学院的禁地,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奇幻之事发生在她的身上,也许她真的能踏入修行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