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跟着吕朱伯,吕朱伯行医救人,她就给她递药递水,她也会跟着她一起去采草药。
甚至有一天,她问吕朱伯可不可以摸一下她那只看不见的眼睛,吕朱伯居然答应了。
阿云觉得吕朱伯虽然长得凶,但却一点也不可怕。
不久之后发生了一件让阿云非常难过的事,义社的人带走了吕朱伯。
乌线不会在允许这个女人在北方大牧场胡作非为,于是神要惩罚她的旨意便降临了。
他们把她吕朱伯绑在一个高台之上,他们准备向那些普通的牧民揭露一个真相。
“你们看,这个女人,她的脸就是罪恶的影子,而且,她也被感染了,她并不是你们眼中的神,愚蠢的人们,不要再相信这个女人了!”
阿云看到,吕朱伯身上那些原本为预防瘟疫所做的防护措施全部被去除了,她会感染也不奇怪,因为她本来就是个人!
“你们看吧,她会死的,只要灵魂不洁之人都会受到神的惩罚!”
说话的那个人表情慈悲,他轻轻的隔着一层布抚摸着吕朱伯的头。
台下那些普通的牧民不敢说话,乌线是这个草原最大牧场的主人,而且他建立了义社,拥有无数的拥护者。
他拥有足够的权势和力量。
台上那个看起来很凶的女人,她的一只眼睛里留下了眼泪,阿云能看到眼泪中包含的悲伤和无奈。
阿云站在人群中间,她看着义社的人把吕朱伯驱赶下来,看见那些人们为了躲避这个女人纷纷散开。
她也跟随着人群走动,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娇小的身量因为营养不良看起来只有五六岁!
......
开春,冰雪还未消融,有些冷,阿云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吕朱伯了。
吕朱伯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毡房。
她看见阿云正在这里等她,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还这般有情有义,在所有人都不再敢接近她的时候,她敢。
不是因为她不会感染瘟疫,那些普通的牧民即便是已经感染了瘟疫的现在也不敢来找她医治。
他们害怕牧场主人乌线。
“饿吗?”吕朱伯问。
阿云点点头。
吕朱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奶酪给她,有些硬,她一点一点的啃着。
“你不怕我?”
“不怕,但是你会死吗?他们说你会死!”
义社的人在台上说的那些话阿云全部都听见了。
“会的,但不会死于瘟疫,你知道的,我的医术很好,就算是真的病了我也可以把自己治好!”
“那你为什么还要死!”阿云停下了啃乳酪的动作。
“因为那些人,不,准确的说是那个人,他会一种很厉害的功夫,井字诀,你肯定没听过,中了井字诀的人都活不长!”
听到活不长阿云心中有些难过,她已经很久没有为另外一个人悲伤。
“但你还没有死,说不定你就活下来了!我不是也活下来了吗?”阿云认真道,她只知道无论怎样都一定要努力活下来。
吕朱伯笑了,她听到这样一番话从这样一个孩子口中说出来,她感觉到震惊。
真是个聪明又可怜的孩子,她摸摸阿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