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累,打听一下你们这些人排着长队在干嘛?”路边行人看着浩浩荡荡的长队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见别人都排队,我也就排起来了。”
“不知道干啥你就排队?”
“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是有什么好事呢。”
“好嘞,那我也排一个。”说着站在了队伍后边。
一大锅的板蓝根被喝的干干净净,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小川无奈说道:“诸位请回吧,神水今日已经分发完了,请明天再来!”
“散了吧,散了吧。”
“神水喝完了,大家散了吧。”
“看来明天得早早前来了。”
众人议论纷纷的走出了白云观。
“小川,外头怎么这么吵?”屋内,吴用揉着睡眼,朝着屋外喊道。
昨天吴用一直闹到后半夜,没睡了几个时辰,本想多睡一会,却被外头的嘈杂之声吵醒。
不见小川回答,吴用起身看了看已经完好如初的胳膊,走出了房门。
只见如长龙一样的队伍,一直从白云观排到了山脚下。
满脸疑惑的找到小川,此时的小川已经手忙脚乱,浑身是汗。
“你小子干啥了?怎么会这么多人?”吴用满头都是问号。
“没干嘛,这些人都是来朝拜天师像的,你去看看功德箱,保准吓你一跳。”小川擦了擦汗水,兴奋的说道。
人群渐渐的散去,下午时分白云观又恢复了安静。
“无量天尊!我的天爷!这么多铜板!”吴用捧着沉沉的功德箱高兴说道。
“怎么样,钱没白借我吧,我说会还你的吧?”
小川边说边从功德箱里掏出了十个铜板,说道:“昨天你给了我九个铜板,今天还你十个。”
说着将十个铜板递了过去。
“什么意思?”吴用两眼看着小川,直勾勾的说道。
“功德箱里的这些都是我挣的,你的铜钱还你。”小川一本正经说道。
“滚!你小子年纪轻轻都学会吃独食了。”吴用骂道。
“师父,这不跟你开玩笑了吗,不光这些铜钱,你去厨房看看,米面粮油应有尽有,天师殿的门口还拴着一头猪呢。”小川笑嘻嘻的说道。
“你是用什么办法让这些村民前送钱送吃的?”吴用搂着功德箱朝着小川眯着眼睛笑道。
“佛曰:不可说。”小川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说道。
“滚!咱这是道观!信奉的是张道陵天师!还佛曰,佛曰你个头!我这辈子最痛恨那些光头和尚!”吴用痛心疾首的骂道,刚刚喜笑颜颜,马上就翻脸。
“好了师父不跟你玩笑了,你把功德箱里的铜钱都腾出来,我在做一个去,一个功德箱不够用。”说着走了出去。
做完功德箱,已经到了下午时分,师徒二人对付了一口,小川又忙碌了起来。
在白云观后边,用树枝土块围了一个小型的猪圈。将村民送来的小猪抱了进去。
忙完这一切,天已经擦黑。
师徒二人天师殿席地而坐,小川将板蓝根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边。
“怎么样,还是我有经济头脑吧。”小川谈笑自若的说道。
“你弄的这个神水真能包治百病?”吴用舔了舔嘴唇问道。
“清热解毒还可以,称不上包治百病。”小川解释道。
“那就是骗人了,不行!一会你去写张纸贴在门口,就说神水清热解毒,谈不上包治百病。”吴用若有所思说道。
“师父你这是尿喝多了?怎么竟说胡话?”小川抬眼疑问道。
“你个小兔崽子!跟师父没大没小的!喝了多半盆你说多不多?既然不能包治百病就要跟村民说清楚,否则惊动官府之人,就不好收场了。”吴用指着鼻子骂道。
小川蹲在地上半天没有吭声,叹气说道:“我忘了还有官府这么一回事,行了师父等下我便写个通告。”
神水的事情清楚了,小川抬眼看着吴用继续问道:“师父你为什么痛恨和尚?”
“别跟我提和尚,和尚每一个好东西。”吴用怒不可遏道。
“你就说说,难道是信仰的不同?”小川走到近前拽着吴用的胳膊说道。
“别别,师父的胳膊还没好利索呢,既然你想知道,师父就跟你说说。”吴用推开小川的手说道。
原来吴用年轻时候跟村里的一个小姑娘要好,那时候的吴用还没有当道士,眼看就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吴用和姑娘两人游山玩水,好不自在。
这一日来到了一处寺庙,名曰悬空寺。二人进庙烧香,祈求姻缘幸福美满。一来二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姑娘移心别恋,和寺里的和尚好上了,新婚之夜姑娘和和尚私奔而去,而吴用也伤心欲绝出家当了道士。
“所以说女人不可靠,和尚没一个好东西。”吴用叹息道。
“这么说来,师父果然还是童子之身。”小川点了点。
“你以后看人可要仔细,可别走师父的老路。”吴用拍了拍小川的肩膀走了出去。
看着吴用消瘦沧桑的背影,突然之间感觉师父老了许多。
小川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出了天师殿。
回到厨房又熬了一大锅的板蓝根,寥寥草草的写了一份通告,好多字不会写繁体,想写拼音怕人不认识,只好撕了让吴用重新写了一份,贴在了大门之上。
月上枝头,繁星点点。
小川躺在床上,思考着怎么样能让道观发扬光大?明朝人的身体,现代人的思维,还真想出了一个办法,嘴角微微一笑,闭目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小川便起床来到山门外,谁知吴用比他起的还早,已经早早的站在了门口。
山门之外,熙熙攘攘乱乱哄哄。
这次来的村民比昨天更多,浩浩荡荡的队伍根本看不见尾,更有甚着因为插队的问题而大打出手。
“明明是我先来的你凭啥插到我前头?”
“你这人青天白日由嘴胡说,明明是我先来。”
“我要不是跑的摔了一跤你能插前去?”
小川看着乱糟糟的一片,一阵的头大!站在门口,高声喊道:“村名们,都安静一下,听我说,白云观并没有什么包治百病的神水,只是清热解毒的药水而已。”
话音刚落,底下众人安静了下来,全都疑惑的看着小川。
小川看了吴用一眼,吴用点了点头,小川继续高喊道:“这时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包治百病的神水,也不知道是谁道听途说白云观有此神水,我再说一遍白云没有什么神水,只有些清热解毒的药水而已,大家散了吧。”
哄!
底下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
“我就说嘛,时间哪有包治百病的神水,大家散了吧。”
“没有神水,喝点清热解毒的药水也是好的。”
“行了,别挤了!小道士都说了没有神水,只有药水而已,别挤了,怎么还挤?”一个满身肥肉的年轻人被几个老头挤在中间,脚都落不了地。
“我这两天正好有些伤寒之症,喝点药水想来能管不少用。”
“白云观的道士却是有些真诚,没有神水我们也喝,不能包治百病,清热解毒也行。”
放眼望去浩浩荡荡的长队,依旧存在。
“既然诸位不肯离去,那就请进吧。”小川无奈说道。
众人依次走进了道观。
小川多次强调药水免费,但还是有人执意要给钱,无奈只好拿出了两个功德箱。
就这样经过了半月,白云观名声大振!都知道了白云观免费给村民发放清热解毒的药水。
小川又买了些水缸,煮好的板蓝根全都倒进水缸里,任何时候来都有板蓝根能喝,村民也不需要一大早再排长队。
吴用数着铜板乐的合不拢嘴,和小川商量了一下,决定将白云观从新翻新一遍。
用功德箱中的铜板,买砂石进木料,请了些泥瓦工匠,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白云观便焕然一新。
这一日,天色已黑。送走了最后一波香客,小川关上了大门。
看着崭新的道观,小川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又发什么神经?”吴用问道。
此时的吴用身着崭新的道袍,也不在蓬头垢面,俨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打扮。
“现在的白云观虽然香客不断,但名气还差了一点。”
“你什么意思?”
“徒儿的意思就是,如果能让老百姓知道咱们还能降妖捉鬼,那白云观的声名一定会超过云丘山的兰若寺!”
兰若寺是赣州府最为知名的寺庙,庙里和尚上百,据说兰若寺里的得道高僧就能降妖捉鬼,不光如此,而且老百姓所求之事都能实现,很是灵验。
“怎么?你会捉鬼?”吴用微笑着问道。
“不会。”
“那你还说?”
“师父你会啊!”
“师父啥时候跟你说过我会捉鬼?”
“你不是说过张天师曾经大败过鬼王?”小川不解问道。
“那是张天师,又不是我,为师只会些给活人祈福,替死人做法。”吴用喃喃说道。
“说白了就是装神弄鬼!”小川低头细语说道。
吴用伸手在小川头上使劲敲打了一下:“装神弄鬼?我让你再说!”
“别打了师父,我有一计可以让白云观声名大振超过兰若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