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主子的命令退到外围的黑衣人蓝尘听到这边动静,闻声赶忙拿起旁边那盛放着早已准备好的托盘,托盘中放着一件玄紫色的长袍,快步走来,见主子抱着先前那个差点把自己摔死的那个女人,心里不由得有些惊诧,严重怀疑主子是不是被这寒潭冻坏了脑子,或者是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被人掉了包。主子的怀里居然抱着女人?且这女人还是刚刚骂了他的那个?虽如此想着,面上却并未有任何表现。
却说那**的男子,上岸后便见蓝尘拿着衣服过来,看都没再看怀中所抱之人一眼,也不顾及她身上有多重的伤,“砰”的一声,直接撤了手,径直走向蓝尘,去穿衣服,将某个昏迷不醒的无良女子扔到了地上,愣是将已经是半昏迷状态的慕筠筱摔得清醒了半刻,女人睁开眼,忍着剧痛,怨毒的盯着他,有气无力的咬着后
槽牙道:“丫的,老娘去你大爷!”随后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身旁的蓝尘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摔惨了的某女,有些同情,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刚开始,蓝尘还纳闷儿,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不成,主子居然会不管不顾的留下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的命,还学会了怜香惜玉,且他怀里抱着的还是那个先前差点将他摔死的女人。现在看来,主子还是原来的主子,一点都没变。主子方才那一摔,一定是为了替自己报刚才同那个女人的一摔之仇,这女人,经过刚才那一摔,再加上那一身本就要命的伤,估计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然而事实证明,他真的想多了。正当蓝尘幸灾乐祸的看着地上躺着的某女时,耳边传来了自家主子熟悉的声音:“将她带回去。”蓝尘一愣,转头不解的看向前面一袭紫衣的主子,虽然心里终究还是不情愿的,但也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只一脸菜色的抱起地上挺尸的某女,追了上去。
却说前面树下假装思考人生的某男,见蓝尘带着那个讨厌的女人追了上来,突然有些担心,想到她那一身伤,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摔得好像有点狠了,不会直接摔死了吧?虽然那个女人确实很讨厌,但他却莫名的不想让她死。他有预感,在不远的将来,这个女人一定会和自己有很大的交集。毕竟,别的不说,这女人今天差点害的自己走火入魔,光这一点,就足够让她留下性命了。想到这些,某男薄唇轻勾,心情大好,平静的心湖荡漾起丝丝涟漪,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璃玥:这个叫第六感,不过这东西不是女生才有的么,不过不得不说,某男你在某方面真相了→_→,当然,这是后话。)以至于蓝尘百思不得其解的带着某女追上来时,就见到自家主子反常的站在一棵百年桃树之下。因此处这方寒潭的缘故,这里也就成了主子常常光顾的地方,只这次有些不同,因事出突然,苍穹大陆这么多双眼睛和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又都死死地盯着,所以不得不让那老皇帝以主子大不敬的罪名禁足在骊山的别院中,虽因为这骊山是主子的地盘,里面自然也都是主子的人,所以也安全些,不必担心有人走露了风声。
尽管现在已经入夏,可因这崖底的气温相较于外面低了不少的缘故,桃花开的正盛。这小茅屋正是数月前主子吩咐他们建下来以备不时之需的。
再说那紫衣男子,虽然表面上是站在那赏花,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安,他的注意力全在不远处那个自己口中所谓的“不明物体”上,竟是有些担心那个不明所以的女人。她那一身伤将近要命的伤,又在寒潭中待了将近一刻钟,再加上刚才那一摔,若是蓝尘赌气将她扔在那任由她自生自灭,估计用不下半个时辰就得去阎王殿报到了。不过好蓝尘跟了他这么多年,虽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却也不是什么心胸狭隘、鸡鸣狗盗的之辈,应不会把那个讨厌的女人扔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想到此,也不知为何,男人原本的担忧也烟消云散了。而正在此时,却看见、蓝尘抱着那个女人急急忙忙的追了过去。也不知怎么,男人的视线不由自主死死地盯着蓝尘抱着某女的手,眉头微皱,眸华中杀机一闪而逝。丫的,天知道他现在多想废了蓝尘这双爪子,他第一次觉得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近身侍卫如此不顺眼的。蓝尘站定,却见自家主子一脸“我很不爽别惹我”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是主子对这个可恶的女人讨厌到了极点,再看到自己如此将她抱回来才会如此不爽吗?再想到主子刚才那一摔,蓝尘觉得,一定是自己想的那样。
“去调查一下这个女人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说着伸出似美玉般骨节分明的说双手,在蓝尘惊愕呆愣的眼神中将某不明物体接过。(晕倒的某女:你才不明物体,你全家都不明物体!)低下星辰般的眸华,看了一眼怀中之人,转身向身后的茅屋走去。
而一旁的蓝尘见此情景,直被惊吓得嘴巴张成“0”型,没错,就是惊吓!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哦,漏!他要收回主子没变这句话,他英明神武的主子一定是被人调包了!一定是!
小茅屋内室中,雕刻精美绝伦的贵妃榻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蚕丝被,蚕丝被上是松软雪白的雪狐皮毯子。传闻,这雪狐生长在矗立于苍穹大陆之上最为古老的雪山之中,且数量不超过五百只,极其狡猾,有着令人惊叹的的速度和灵敏度。而且此灵物极为怕人,而雪狐皮,就算是苍穹大陆上五大国的国库之内,加起来也不超过二十张,就算是黑市上也很少出现,就算是最小的,也要上千两黄金,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而制作这么大一张毯子,至少也要四张雪狐皮。
此刻,那价值连城的狐皮毯子上正躺着一个女子,容貌虽算不得倾国倾城,却也不是什么庸脂俗粉,四肢上都绑着辅助断骨不至于长歪的木板,旁边则有两个侍婢打扮的人正在为她简单的擦拭一番。离贵妃榻五步开外,搁置着一面绣着百鸟朝凤图的十二开梨花木制屏风,那个一袭紫衣,眸华似九天之上傲然升起骄阳般的男子,正拿着一本书静静的站在那,因开着窗户的缘故,屋外翩然飘落的桃花花瓣随风而入,衬得那一袭紫影宛若谪仙,又翩然若妖,映得这天地似也失了本来的颜色。
却于此时,于屏风的另一侧传来一个极破坏气氛的声音,直将这房间内连同守在门口的侍卫听得,嘴角抽搐,呆若木鸡。
“骚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