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葳葳断定王成在酒里下了药,因为不可能是假酒,就算是假酒,也不会两口酒有这样快这样明显的反应,再说王成怎么没反应呢?不管她说的准不准确,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劝说她终止计划,不要再冒险了。但她还杠上了,说:“没事没事,他还真能把老娘给吃了!”
我把梓瑶送到学校,返回来接她吃早餐。我说要好好犒劳她,请她吃三鲜粉再加一个荷包蛋。可我到她店门口,她还没上班,要我先去她家。
我一进门就被她缠住了(此处有屏蔽)到末了只剩下累得奄奄一息的两条软蛇,连盘曲的力气也没有了。
疯狂过后,两人(此处有屏蔽)。一边轻声细语说话,一边喝水,一边浅浅地亲吻。
两人都感觉饿了,她就去翻了几盒糕点来吃。
说着说着又说到业务上的事,我不免担心她。我让她的脸侧过来,对着她的眼睛说:“你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啊?不要霸蛮好吗?”
“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们按计划好的走下去,会把这单业务做成的。”她若无其事、轻描淡写地说。
“那你昨晚……”
“是我大意了,差点大意失荆州,陪了夫人又折兵,嘻嘻。你就没有走麦城的时候?”
“我……”我一时语塞。
她知道不小心说到我痛处了,忙安慰我,“没事啦,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我故作激昂状,“我没那么娇气好不好,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回。”
她嗔怪地说:“还不复回,是走下老娘的床不想回吧?”
“岂敢岂敢,不,岂肯岂肯。”
“老娘赖上你了,你要是不复回,看我不阉了你。”说着,就抱着我缠绵不休。
两人不再说业务的事,一边调笑,一边说些轻松的话题。
说起昨晚的经过,她说王成要她叫老王,她想起“隔壁老王”,就笑了。我就跟她说我以前住的院子里有两个老邻居,年纪大的姓纪,年纪小的姓王,两人打电话到对方家里,第一句总是“老(此处有屏蔽)”(老纪吧)、“小王八”(小王吧)。
她笑完,刮了下我的鼻子,说:“看你白面书生一个,还蛮痞啊。”
欢愉中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看看时间已经过了11点了。这时元气已经恢复了,我就(此处有屏蔽),又是一场****,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午饭也都不想做,也不想出门,就叫了外卖,草草吃了,睡了个午觉,下午各忙各的,不提。
她给王成间或打个电话,发条微信,催问业务的事,王成总是说哪天再聚,把事情定下来。不知他说的事情是不是业务的事,抑或是他妈的和鲁葳葳“英雄配美人”的事!
过了几天,又到了周末,王成给她发了邀请,说是他们老战友聚会,周六晚上K歌,请她一起参加。他们每个战友都自带女伴,但都不得带老婆。
鲁葳葳如约而至。
地点是在酒吧一条街。七彩霓虹灯让人进入了梦境一般,走路都有点虚飘。
王成定了个最大的包厢,十多个战友加上女伴,就是一个排的“兵力”了。当年,在他转业后不久,他的部队因特区建设需要,都复员、转业安置在广东了,彼此离得近,几乎每年都聚聚。
王成携鲁葳葳走进包厢,先到的战友们和女伴都齐刷刷把目光落在王成这个第一次带来的女伴身上。已经开唱的一对男女也停顿了片刻。鲁葳葳就像是嫁出去的公主又回到皇宫一样,照样光彩照人,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神奇力量。也难怪,鲁葳葳长相出众也就罢了,临出门前还花了半天时间精心打扮,店里的几个美容美发师胖大姐、阿建、阿媛几乎都上阵为她出谋划策、巧施援手,那还不出落得天仙似的。就凭那一袭鹅黄色的连衣裙,在灯光映照和奶白色高跟皮鞋映衬下,就让她显得别具一格,分外吸引眼球。
加之,王成也会来事。他今晚要隆重推出鲁葳葳,让她在众人面前给自己长脸。
音乐暂时停歇下来。像有人在指挥一样,包厢里还莫名其妙响起了掌声。王成拉着鲁葳葳的手,站在电视机前。
他说:“我现在给大家介绍一位美女,鲁葳葳小姐。”
鲁葳葳微笑着点点头。
下面就有人大声说:“王总和鲁美女先来首《夫妻双双把家还》!”
王成说:“我们才来,就要打道回府把家还啊!”
又有人说:王总四海为家嘛!“
大家笑声过后,王成说:”还是请鲁葳葳先唱一首吧!“
挤在一起点歌的几个男女就问她唱什么歌。
”“王哥一定要我唱,那我先献丑了,就唱《传奇》吧。”“
下面又有人喊:”什么?传情?有这首歌吗?快找快找。“
又是一阵笑声。
等到音乐响起,鲁葳葳台风很正地站到包厢中间,手拿麦克风说”听王哥说你们战友年年相聚,这份战友情就是传奇,就是传奇之情,简称传情。“说完莞尔一笑。
下面有人大叫:“说得好,干杯!”就互相碰杯畅饮,然后听鲁葳葳唱歌。
鲁葳葳是有备而来,加上在学校当文艺委员练出的那点底子,一曲下来,还真有点王菲的范儿。等她唱完,叫好声和掌声响成一片。王成颇感脸上有光,端着两个酒杯就上来敬酒。
鲁葳葳接过啤酒,和王成碰杯,一饮而尽。接着又和王成唱了一首《相思风雨中》。这才把话筒交给下一位歌者。王成刚才的干嚎让她的耳朵半天都还发麻,她选了个拐角处坐下,想尽量躲开敬酒。
还好,上来敬酒的都让她随意喝一口就行了,说是想听她多唱歌。有时王成和战友们还请她跳跳舞,她又少喝了几杯酒。在她曼妙的舞姿面前,他们只能算是走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家把自己拿手的歌都唱了,鲁葳葳更是唱了不下十首。酒喝了几箱了,水果和零食消耗殆尽,烟瘾大的跑到外面抽烟去了,人也所剩无几。服务员听王成吩咐,又在加果盘、小吃,上酒,续茶水。一切安排妥当,王成搂着鲁葳葳跳舞的时候,在她耳边说:“让他们疯,我们两个先撤吧?”
什么情况?她预先可没想到王成会来这一招,大伙儿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不会有什么事,可他要领着她开溜,那就一切都不可预测了。
她装着没听见,继续跳舞。同时和着音乐节拍哼着歌词,让王成以为她沉浸在歌声和乐曲声中,没听他说话。她内心则高速运转,思谋对策。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只有最笨也可能是最管用的一招了,这是她和所有女人们都会用的对付男人的笨招。
一曲跳完,她对王成说:”我肚子不舒服,去下卫生间。“说着就去翻自己的包,故意拿出卫生巾让王成看到。
王成悻悻然坐到沙发上,自斟自饮。几个战友见状赶紧上来敬酒。
后一段时间变成了男人拼酒,女人唱歌助兴。鲁葳葳就坐在拐角处,和女伴们把会唱的歌都点上了,歌者也不站起来,就坐着轮流传话筒。
男人们拼酒到了兴头上,掷骰子比大小,输了的喝酒。旁边好事者推波助澜,只嫌事小。一时间包厢内热火朝天,呐喊不断。几个女伴也不唱歌了,围拢去看热闹。
鲁葳葳看看时间,十一点了。她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表示一切正常进行,让我不必担心。
这时,有的战友喝高了,提出要让自己带来的女伴代酒。有人就说,先要表演喝“花酒”,不然不得让女伴代酒。喝高了的就要女伴配合好。有的女伴倒也爽快,有的女伴就扭扭捏捏,但都配合男的喝“花酒”。
王成装着喝得半醉了,就要鲁葳葳过来代酒。战友们自然是不怕事大,纷纷起哄,要他俩先喝“花酒”。鲁葳葳知道拗不过,这一关不过不行,其他女伴已经有好几个跟同来的男人喝了“花酒”,虽然有的情知男人不过是装疯卖醉,想着这样既逗乐了他人,又可以借此机会“揩油”而已,但在这样的场合,谁都有几分醉意,不会太认真,“众人独醉我独醒”就无趣了,搞得不好还会大煞风景,不如将就将就得了,大伙开心就行,战友相聚也不至于没有底线吧。
鲁葳葳也有点酒精上头,想法也和这些女伴差不多。他干脆故作爽朗,大大方方地走过去,端起酒杯,配合王成喝“花酒”。先是“大拐弯”,两人只是挽着胳膊,各喝各的酒。一片叫好声过后,表演下一个节目:“小拐弯”。这回可是互相搂着对方的脖子喝自己杯中酒,必须脸挨脸才做得到。鲁葳葳感觉到王成粗糙的脸皮硌着自己细皮嫩肉的脸,她尽量挣开一分一毫的缝隙,好让自己的脸舒服点。两人艰难地喝完酒,包厢里又响起一片叫好声和
笑声。
接下来的节目就有点不堪入目了。鲁葳葳没跟我详细说过程,只是说反正(此处有屏蔽)让男人滴酒不洒地喝几杯酒……
大伙儿一直开心地闹到凌晨一点,男人都是醉醺醺一个,女伴也有三分醉,有的就在酒店睡下了,有的让代驾送回家。王成知道今晚的“节目”只能到此结束了,就半是掺扶半是搂抱地和鲁葳葳上了自己的大奔,由代驾分别送两人回家。分别时王成还语无伦次地连声说:“下次再约,下次再约,等你方便再约。”他对鲁葳葳今天“不方便”还耿耿于怀。
鲁葳葳东倒西歪地下了车,说:“王哥你走好,等我们把业务办好,能对公司交差了,我们再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