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我只在神话故事里看过,我一直以为那些都不过是人们杜撰出来的故事,可直到今天我竟然亲眼见到了这种生物。
“上仙姑奶奶,不知您老人家莅临,孙子们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那些人面狐狸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威风,正苦苦哀求着红灵。
红灵冷哼一声“念在我们是同宗的份上,我今天就放了你们,但凡有下次绝不轻饶,都给我滚吧。”
那些人面狐狸化成了一道道黑影一晃便消失了,硬咽了几口口水后,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的这只火红毛发的八尾狐。
它看着我这傻傻的样子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并且还很人性化的用爪子捂住了脸,那样子和人简直一般无二。
丫的,这东西可真成了精。
“小东西,怎么着,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呀”小狐狸开口道,这只狐狸属实给我惊了一跳,我没成想这小东西竟然还会说话,我下意识的左右转头看了看,确定屋子里除了我和小狐狸就没有别人了。
“你.......就是红灵?”我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它,我想象中红灵应该是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的模样,起码身材不好好歹也应该是个漂亮女人,谁成想这家伙连个人都不是。
“没错正是本大仙,话说你这小子和你爷爷比起来道行差的还真不是一点半点啊,看起来你小子有很多问题,你尽管问吧,本大仙把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
“你难道就是我爷爷养的仙家?”
“仙家,它们也配用这称谓?不过一群修行的山精野怪罢了,想要靠着吸食香火气修炼给自己做的噱头。”
“那,那个柜子是做什么的?”我终于问出了我的疑惑。
“那是由一颗百年柳树做成的,对灵物鬼物的修行都很有利,你爷爷当年为了寻这块木头可吃了不少苦头。”
“那大仙,你和我爷爷是什么关系啊?”
“你爷爷当年对我有恩,我才答应报他三代平安无祸,算起来你应该是最后一代了,只要你寿终正寝了我也就算是功德圆满了,到时候便可修得九尾。”
“那你能不能帮我算算我啥时候能有钱?”
“我又不是算命的我上哪知道,下一个问题。”
“那我小时候生病的那回?”
“是我干的。”
“为什么?”
“看你烦人,下一个。”
“.......”我无语了。
说到最后小狐狸翘着二郎腿仰着头看着月亮,一脸的惆怅,看着它这幅壮志酬筹的样子属实给我逗笑了。
“小东西,你好大的胆子敢嘲笑我,就算你爷爷活着的时候对我那也是毕恭毕敬的,你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红灵大仙,是小的不对,小的不该嘲笑红灵大仙,还请红灵大仙海涵。”看着它这幅作威作福的样子实在让我哭笑不得,这哪里像孙爷爷说的那么可怕,它如今的样子和今天那个除鬼的样子差距太大了。
“不过你爷爷当年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本来他并不想把你牵扯其中,可如今这些东西还是找到了你的头上,你今后只怕是凶险万分啊,虽然是这样,但还是那句话只要我有在我必保你安然无恙。”
我心里顿时觉得有股暖流,很少有人和我说过这些话,只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
看着我古怪的眼神,红灵有些不悦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我赶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毕竟这可是个连我爷爷都惹不起的主,要是哪下它心情不好给我来上几下子,可能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红灵直立起了它的身子,将自己的两只前爪朝前一伸,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它,它很无语的白了我一眼。
“你抱我起来,我要去看看林天雷。”
我抱着它走到院子里,今晚的月色很圆也很亮,墙角边还能听到清亮的虫鸣声,我们来到了爷爷的灵棚前,一起瞻视着爷爷的棺材久久不语。
终于红灵率先打破了这样的宁静“这老小子真不让人省心,这临到了还带上了禁行咒。”
说着小狐狸就从我的怀里跳了出去,一下就蹦到了爷爷的棺材上,用自己那毛茸茸的小爪子在上面快速的涂抹着,竟然生生的将孙爷爷在上面画的咒抹掉了,我连忙大喊“危险。”
棺材里正在向外冒着以肉眼可见的黑气,那黑气正朝着周围不断的扩散,隐隐约约的我再一次听见了那熟悉的敲击棺板的声音,我现在非常的后悔怎么能把这只毛毛燥燥的小狐狸带到这呢。
我知道现在去找人求救已经不赶趟了,索性也不跑了毕竟是自己的亲爷爷,干脆双眼一闭站在原地等死来的痛快,没准爷爷还有点人性不能对我下杀手呢。
我的脑子不停地旋转着,各种各样的想法在我脑子里飞速转过,可我等了半天四周都没有什么动静,我慢慢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刚才那些四处弥漫的黑气已经消失不见了,小狐狸一脸玩味的翘着二郎腿看着我,我冲着它讪笑了两声。
红灵转过身,表情很严肃的说“臭小子你这胆子也真是够小的了,记住了,跟着姐姐混就要无所畏惧。”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一夜无语。
第二天早上天还蒙蒙亮,我就被父亲叫了起来,家里已经到了许多人了,我赶忙将衣服穿好从炕上爬了起来。
看了看对面的大柜子,柜子的门紧闭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好奇地将柜子的门打开,可里面除了那张只有我自己名字外的红纸就什么也没有了,我有些失落的将柜子的门合上。
过一会孙先生也到了,连忙喊着大伙开始准备送葬,随即看见爷爷棺材上的符咒不见了后脸色大变,不过看到上面残留着的小脚印之后随即就释然了。
很快院门口就响起了唢呐声,这场浩浩荡荡的出殡也就此正式开始了。
父亲手里举着一个招魂幡走在最前面,我则端着爷爷的遗像和孙先生站在了父亲的后面,八个抬棺的年轻小伙子抬着爷爷,根据习俗大家在村子里绕过三圈后便往村外的坟场走去。
这一路上沿道纷纷扬扬的洒满了纸钱,据说是给路上的小鬼做盘缠别来惊扰死者亡魂用的,不少人都从家门探出头想要看看是什么东西从他们的门前经过,不过看见我们后又再次把头缩了回去。
我就这么端着遗像就这么傻傻的跟着父亲的身后走着,看着自己怀中爷爷的遗像我的心中总是有些怅然,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始终在我的眼眶里打转却没有落下来。
走到了坟场后,孙先生命人将爷爷安置在早已经选好的墓穴中,由父亲开始填的第一铲子土开始到将棺材埋入了地底,我始终呆呆的没说一句话,回村后请大伙吃饭时我并没有去,独自一人顶着一脑子的昏昏涨涨回了家。
家里的戏台和灵棚全都已经被人给拆了,看着家里这萧条的景象心里竟然升出了人走茶凉的感觉。
拖着自己缓慢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屋子内,坐在爷爷的屋子里看着那些爷爷生前的物件,我的心里只想大哭一场。
临近半晚时,奶奶竟然回来了,奶奶的样子十分的虚弱,早都没有平常的那股精气神,看着她踉跄的步伐,我的眼泪在眼睛里止不住的打转。
看见我后奶奶浑浊的眼睛才算有了些神韵,她的手死死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一直念叨着“小炎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奶奶回来的当晚,奶奶屋子的灯一晚上都没有灭,父亲和奶奶谈了整整一宿,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内容。只是那一晚之后奶奶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很少像以前一样在大家面前笑容可掬,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
而每当有人问起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奶奶就会不明所以呜呜的哭,就连我问也不例外。
这件事情到此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后来的我跟着父亲返回城里接着读书,父亲担心奶奶便带着她一起回到了市里。
在我们出发的前一天,奶奶在爷爷的遗像前发了好久的呆,这趟出行除了带了生活的必备用品和爷爷生前的照片外,还把那个大柜子一同带走了,这便是我第一次接触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我没有想到的是,关于红灵当我再见到它的时候已经过了整整四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