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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置于死地

时间临近子时,屋外朗月高悬,近七月的天气,即便在晚上也能感受得到热浪滚滚而来。太后娘娘的寝宫却格外热闹,正殿站着一位约莫十七八岁,身穿玄色衣衫的女子,面上还蒙上了一层黑纱,虽看不清此女子的面容,但根据身材和礼数,此人应该是宫中之人。

“耶律胜的事,你办的极好!”太后娘娘穿一身碧色寝衣坐在正殿的椅子上,手里抚摸着一只绒毛顺滑两眼放光的黑猫,“他一死,西夏兵权尽归我牧儿所有,掌握了兵权,大业就成功了一半。等牧儿登基,你居首功。”

“娘娘言重了。”那女子双手抱拳,用沙哑的声音道,“李念歌是我和娘娘共同的敌人,只要能让他痛苦,娘娘尽管吩咐,我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太后娘娘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她身份特殊,又整日待在皇宫中是个得力的帮手。这样的人用什么金银财宝,高官厚禄收买都不保险,他日别人出更优厚的条件,她就会转向别的阵营。要是和她有共同的敌人就不用担心她会倒戈相向。她问太后下一步行动何时开始,太后说耶律胜刚死,倘若再掀起波澜会惹人怀疑,先静默一段时间,等牧儿从怀州回来再说吧。

半个月后,李牧从怀州回来接下兵符之后,就到后庭向母后请安的时候,才知道了母后一手策划的事。从威胁国师,到杀害耶律将军,一桩桩一件件都听得李牧心惊肉跳,母后整日无聊都干了些什么?然而母后干下这么十恶不赦的罪过,还美其名曰为了他。

为了他!为了他!母后可曾想过,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便是在怀州安逸的日子,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有大王罩着。现在可好,母后把他一切的退路堵死了。耶律将军身死,国师牵扯其中,倘若自己放弃,这一切传到大王耳中,单凭谋害三军统帅足够他们母子死上数次了。再三思量之后,李牧最终还是被太后领上了不归路。

李牧再次回想起父王去世之前的情形,那日为了保住母后的性命他放弃了属于他的王位,去了怀州当了十余年偏安一方的藩王。他不会想到,十余年之后,命运的齿轮再次让他回到原点,为了保住自己和母后的命,而今他非要从李念歌手中夺回王位不可,这是一道只有一个选项的选择题。

王位,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吃好玩,还是好用?它导致一代使臣被诬陷,夏侯家族满门被灭,亲兄弟自相残杀,把一个有慈爱之心的母亲,变成了杀人不眨眼不择手段的毒妇。

荀曲走后这两个月,南晋朝廷没有什么波澜。但后宫中不太平,云美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仗着有孕在身,就在后宫里耀武扬威。见了皇后竟然不行礼,还出言顶撞皇后娘娘。险些将皇后的鼻子气歪,她身怀皇嗣,皇后娘娘也不敢对她怎样,于是将这口气撒到苏轻轻身上。皇后以苏轻轻没有管教好云美人唯有,罚她跪在御花园三个时辰。苏轻轻因对皇后娘娘心怀愧疚,并没有搬出内司的身份反抗,也不许人惊动陛下,而是安安静静地领了罚。

苏轻轻撩起衣裙看到她的膝盖处鲜红一片,因为时节在夏日,穿的衣衫单薄,膝盖上的肌肤已经被御花园凹凸不平的地板磨破。

“明明是云美人的过失,为何让大人代她受过?”方沁跪在他面前,一边用药酒给她擦洗伤口,一边用略带哭调的语气说道,“大人也真是的,明明贵为内司,为何要这般忍气吞声?还不让告诉陛下。”

“阿沁你不明白!”苏轻轻伸手抚摸着方沁绯红的脸颊,用柔情的目光注视着她,“戎戎自小同我一起长大,怪我没有引导好她的人生观才会令她走向这一条坎坷之路。皇后娘娘罚我是应当的。娘娘不就罚我跪一会儿吗。”

苏轻轻知道皇后娘娘这般对她,薛戎戎只是小部分原因,症结还在陛下身上。这一年来陛下很少去皇后娘娘宫中,帝后二人的感情日渐疏离。原来皇后娘娘知道她心里只有常黎,对陛下完全是抵触的。薛戎戎上位便是最好的例子,如果苏轻轻对陛下有意,薛戎戎下一辈子也没有被临幸怀皇嗣的机会。

自顾长依去后,皇后娘娘明显感觉到她对陛下的态度缓和了不少,有时候还主动去龙延殿伺候陛下左右。皇后娘娘完全误会了苏轻轻,她之所以这么做不过为了替马席赎罪而已,没想到会惹得皇后娘娘嫉妒。哎,当务之急必须与皇后娘娘开诚布公地谈一次,尽数消散皇后心里的疑虑,不然帝后关系会日渐疏离,戎戎的处境也岌岌可危。

方沁跟着苏轻轻一年多了,她搞不明白自家大人到底咋想的。陛下乃真龙天子,九五之尊,为何就入不了她的眼呢?苏轻轻莞尔一笑,长舒一口气,她语重心长的告诉方沁,如果长孙琏依旧是当年那位孙大哥,她或许会倾心相付。可他是南晋朝的承启皇帝,天下之主,不能与她过那种只属于彼此的日子。与其为了他将自己困在这深宫之中,和那些妃子们争斗一生倒不如远离他另寻一段姻缘。

几日后,苏轻轻的膝盖伤基本复原,她先去找薛戎戎让她给皇后道个歉。谁知薛戎戎竟然以龙胎不适为由将她拒之门外。苏轻轻看此情形直觉可笑,方沁却气得掐着腰朝漪澜殿喊道:“薛戎戎,没想到你这般忘恩负义,大人在缓和你与皇后之间的感情,你竟这般不识好歹?”

“别说了阿沁!”苏轻轻拉着方沁就往漪澜殿大门口放下走去,“咱们没必要同这种人多费口舌,走,随我去皇后娘娘的凤仪宫。”

等他们走后,一位身着粉色流沙裙,大腹便便的女子从屋内走出来,站在院子之中,看着苏轻轻和方沁渐渐远去的背影,额上两道剑眉挑了上去,心想道:苏轻轻,等我诞下了陛下的长子,我就成了后宫最尊贵的女人,何惧皇后?不,说不定这皇后之位也将落入我手。

她得意地抚摸着高高隆起的小腹。

刚刚步入凤仪宫,苏轻轻她们就被此处的寂静给惊着了。宫女舍人都拿着扫把打扫着满院子各色各样的花瓣,有玫瑰花瓣,菊花瓣,铃兰花瓣,还有一种花瓣苏轻轻一眼就认出,那花正是勿忘我。苏轻轻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片花瓣,嘴里不停地念道:“勿忘我!勿忘我!”

进内室通报的舍人领着苏轻轻进入了皇后娘娘的寝殿。皇后娘娘正坐在案上摆弄着案上花瓶中插着的各种花卉。苏轻轻给娘娘行了礼,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客位上。

“苏大人,这凤仪宫的凄惨的盛况,你可一览无余了?”皇后娘娘将一朵玫瑰花剪下来握在手心里,然后抬起头视线与苏轻轻交汇着,“本宫乃中宫皇后,这日子过就像被打入了冷宫,苏轻轻,你每日和陛下在龙延殿谈天说地的时候,你知道本宫在干什么吗?”

苏轻轻摇了摇脑袋,没有回答。皇后看着她那惹人怜爱的姣好容颜,心下甚是不悦,抽出花瓶里的花朵扔在了地上。苏轻轻惶恐地跪在殿下,说道:“娘娘,您误会了,臣与陛下就只有君臣之义朋友之情,再无其他?”

“那你为何要扶持琪夫人,让她成为陛下的宠妃?”

“娘娘,臣看长依在宫里无依无靠,臣只想帮她一把!不想却害了她。”

“琪夫人死后,你为何常伴陛下左右,之前不知是谁跟本宫说,她对陛下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那不过是臣赎罪的一种方式罢了,我不杀伯仁,伯仁也因为我而死。是我害了琪夫人,陛下前一段日子那样伤心,臣难道不该安慰陛下吗?”

“你别再在本宫面前花言巧语!”皇后愤愤然站起来,指着地上那一束勿忘我,哭诉道,“此花名曰勿忘我,本宫只是希望陛下不要忘了我仅此而已,结发夫妻,这一点小小的要求过分吗?可自打你进入了皇宫,陛下心里眼里都是你,哪能容得下别人。去年你病危,他那种着急的样子本宫第一次见。”

“娘娘您错了,陛下不过是念在我昔年救他性命的情分。那不是爱情,我跟陛下说过,如果他能放弃皇位,我就与他双双归隐,过那种神仙眷侣的日子,但陛下拒绝了。”苏轻轻俯首于地,恭敬道,“我对陛下无意,娘娘也清楚,倘若我渐渐爱上了陛下,那云美人到死也没有服侍陛下的机会!”

皇后沉默了,她想着苏轻轻言语这般恳切未必是假,她的双目在溜溜转动着。她盘算着是继续和苏轻轻作对到底还是与她冰释前嫌呢?她起身走向苏轻轻,将她扶了起来,眼中闪动着泪花,委屈道:“本宫嫁给陛下,就没有过过一日舒心的日子,陛下即位前的日子险象环生,本宫日日为他悬心,寝食难安。陛下登基之后,虽然给了本宫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实则像被打入了冷宫。”

“娘娘,请给臣三个月时间!”苏轻轻替皇后抹去了泪水,坚定地说,“臣一定让陛下与娘娘恩爱如初!”

“那就多谢大人了!”皇后给她行了一个平礼,然后拉过她的手臂破涕为笑。就在这平静温暖的时刻,皇后宫里的舍人匆匆来报,说云美人刚刚把皇后宫里的掌事宫女,春颖姑姑打入暴室。究其根源不过是春颖姑姑心里替皇后鸣不平,见了云美人没有行礼。

“放肆,放肆!”皇后气得浑身索索发抖,一个小小的美人居然敢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打狗还要看主人,云美人此举就等于没把她这个中宫皇后放在眼里。苏轻轻让娘娘息怒,这件事由她处理,内司一定会给皇后一个满意的交代。

漪澜殿

一身紫色宫装的薛戎戎正半倚在床榻上,宫女们有的给她扇着扇子,有的为她按摩着肩膀,有的给她捶腿,她则洋洋得意地抚摸着她那高高隆起的小腹。她乃侍女出身,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再有两个多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她在赌,赌这个孩子是个皇子,那她后半生将贵不可言。

“内司大人驾到!”方沁一边高喊道,一边跟着苏轻轻进入了漪澜殿。薛戎戎见她来了,看着昔日一同长大的情分上也不敢在她面前耀武耀威啊!

“小姐来了!”她满脸堆笑走向苏轻轻,和从前一样挽着小姐的手臂。苏轻轻冷着脸甩开她的手,她缓缓抬起头,打量着一脸冷峻的苏轻轻。

“不敢当!本官担不起美人如此称呼!”苏轻轻径直上了漪澜殿的阶梯,坐在了首位。“不知美人可知道登高跌重这几个字?”

“大人此话何意?”云美人拖着自己的肚子,走上前几步皱眉道,“莫非大人此来是来找本宫晦气的!本宫现在身怀龙裔,大人可要慎言!”

“身怀龙裔就能藐视宫规,僭越皇后吗?”苏轻轻的视线直勾勾盯着她,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云美人被吓得身形摇晃了几下,她望着面前这个绿衣黑帽,满脸凝重的女子,这和当年那位柔情似水的苏家小姐完全判若两人。云美人嘴里嘀咕几句,哪里能逃过咱们心明眼亮的内司大人的法眼。

“想说什么便说,本官最厌恶背后嚼舌根之人。”

“大人,明明是春颖先以下犯上不给本宫行礼,本宫身为美人有权处理宫女!”

“春颖真的以下犯上,美人大可以将她交给皇后和本官处理。而美人却草率地将春颖送到暴室,美人这么做将皇后置于何地?”

“大人想我怎么做?”

“春颖已经被我送回凤仪宫,美人现在就去向皇后娘娘请罪。”

谁知道薛戎戎竟然亘古不化,竟然抵死不去向皇后低头。马三宝站在门口观察着殿内发生的一切,三宝本奉陛下之命请苏轻轻到龙延殿商量要事。乾安宫宫女说苏轻轻去云美人宫里了,于是他就改道来了漪澜殿。

苏轻轻再也忍不住,打了云美人一巴掌,这一巴掌为是了让她恢复理智。她已经得罪了皇后,得罪了慕容氏一族。倘若她今后依旧我行我素。趾高气昂下去,她就离穷途末路不远了。但薛戎戎不理解,以为苏轻轻这般对她是为了向皇后示好。

“大胆!苏轻轻!”她捂着被打的通红的脸颊,悲愤地看着苏轻轻。“本宫怀着陛下的孩子,就连皇后都要让本宫三分,你虽身为内司,不过处理点后宫的琐事罢了。”

“美人,怎么如此对大人说话?大人都是为美人的前程着想。”方沁不由得反驳道,她实在瞧不惯惺惺作态的薛戎戎。苏轻轻倒没什么,静静走回案边倒了杯茶喝了起来。漪澜殿陷入一片死寂,忽然一个洪亮的男声响起:“美人的确放肆了!苏大人乃陛下亲封的一品内司,位同丞相!教训一个小小美人,合情合理,若美人闹到了陛下太后那里也必定讨不到一点好处。”马三宝一边说一边走向苏轻轻,作揖道,“苏大人,陛下请您到龙延殿一趟。”

他们走后,云美人鼻子都要气歪了,但她实在没办法,腹中这个孩子是如何得来的她一清二楚,她没有与苏轻轻对抗的资本。

盛夏的龙延殿被满院海棠花包围着,花香四溢。白色的海棠花瓣随风而落,比桃花更娇艳。一朵花瓣恰巧落在了苏轻轻瘦弱的肩头,她随手捏起那片花瓣,指尖摸索着,尽情感受它的芬芳。时光蹉跎,记得她身份暴露第一次来龙延殿见长公主时,这些海棠树还是小树苗,如今都开花了,这到底过了多少年啊?

“大人,陛下正等着您呢!”马三宝提醒道,她将那片花瓣放在手心,吹落在地,然后进入了龙延殿。

帝都近来发生了一系列偷袭大臣的案件,说一个二十多岁武功高强的蒙面人埋伏在各个大臣的府门口,等大人回到府中时,他瞅准时机下手。而且轻重拿捏得十分到位,不致死就让受害人失去工作能力。礼部尚书,户部侍郎,大理寺卿都惨遭毒手。苏轻轻不明白这等刑事案件陛下为何要告诉她呢?难不成陛下想让她协助调查此案,查案属实不是她擅长的。

在她困顿之际,阿炎递上来一个奏折,是刑部尚书崔尚安呈上的调查表。苏轻轻打开一看,内容几乎要刺瞎她的眼睛。奏折上说,结合调查的线索,全部指向了南燕质子慕容鑫。

“不!南燕质子绝不是胡作非为之人。他怎么能做出如此龌蹉,不计后果之事呢?”她一边摇头一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长孙琏,“还望陛下明察,南燕质子身份特殊,稍有不慎便会影响两国关系!”

“轻轻,朕正因为知道你与慕容鑫渊源深厚,才将此事告知与你。”长孙琏坐在她身边,温和地看着她,“但这案子已经引起帝都百姓的恐慌,要早早了断才行。左右后宫也无事,朕就任命你为崔尚安的副手你们两个联合侦办此案!”

在以后的几日里,苏轻轻把崔尚安掌握的线索一条一条理清楚,结果全部指向慕容鑫。而他也有作案的动机,他是南燕的人,搅乱他国的内政于南燕大有好处。苏轻轻坐在刑部的办公大堂里,看着一卷一卷的证据手里一阵一阵出汗,手帕都被浸湿了。如果他真的是凶手,质子在他国行凶,罪更重,命保不住了。

“鑫儿,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又何苦为南燕卖命呢?”她自言自语道,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限惋惜之意,不行,她忽然站起来,心想,我父亲只有鑫儿这一个儿子,就算以命换命我也得保住他。

人证物证俱在,长孙琏下令三日后抓捕慕容鑫。苏轻轻本想去驿馆见他一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问清楚,可是驿馆已经被崔尚安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得滴水不漏,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她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等鑫儿被打入天牢之后再偷偷混进去吧。

慕容鑫入狱的第二日,苏轻轻和上次看马席一样,买通了狱卒混入了牢房。慕容鑫告诉她,半个月前他接到了母后来信,信上说前一段时间慕容离出使西夏的时候,因为言辞不当开罪了西夏大王李念歌。回到南燕的第三日便高烧不退,随即就接到了荀曲的来信,说慕容离中了毒。还附上了一个南晋重臣的名单,说要解药就要除掉名单上的人,否则慕容离半年内必定命丧黄泉。

慕容鑫自小很疼爱这个弟弟,只能依言。他心地善良不忍心杀掉他们,就让他们再无为长孙琏效力的可能。荀曲这个计划真是一箭双雕,既搅乱了南晋内政,让南晋官员不得不大换血,又搞臭南燕和南晋的关系。哎,不对呀!按照慕容离出使西夏的时间推算,那时候荀曲正在回西夏的路上,怎么可能联合大王给南燕使臣下毒呢?李念歌虽然素来狂野霸道,却从不做给人下毒这等不齿之事。更何况古有成例,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两国邦交也绝不迁怒于使臣,李念歌一向注重西夏国威,他断断不会这样干的。

“解药呢?荀曲给了吗?”苏轻轻皱眉问道。

“皇姐放心,三日前,南燕飞鸽传书说二弟已无大碍!”

“我才不关心慕容离的死活呢!”苏轻轻站在他身畔,双手搭在他双肩上,脸上愁云惨淡,“你为了他性命都不顾,你伤的都是长孙琏一手提拔起来的重臣,他不会放过你的。”

“皇姐无需担心,只要能救二弟于危难,臣弟纵死也无怨无悔。”慕容鑫深情地望着面前这位为他担心的毫无血缘的姐姐。苏轻轻惊呆了,他这宁人负我,我不负人的性子简直跟已经去世的父亲如出一辙,鑫儿,你傻呀!你落入了你二弟的圈套中了。慕容离虽然知道你不会继承皇位,可是南燕帝后将你视如己出悉心教导栽培,你活在世上对他就是个永久的威胁。

而他又不敢明着对你动手,只得大费周章设计自己中毒,嫁祸西夏,肯定连南燕帝后也一并被欺瞒了。

“鑫儿,姐姐就算拼了命,也要救你出来!”

说完苏轻轻就匆匆离去,慕容鑫不想让姐姐干傻事,死命地追了出去,却被狱卒阻拦。

她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主动恢复南燕长公主的身份,将刺杀重臣的事情一力承担下来。并且昭告天下慕容鑫乃南晋县令苏注之子,与南燕和刺杀案件并无任何关系。这样做保住了慕容鑫也能给长孙琏和南晋百姓一个交代。

她唯独放弃了自己的性命。

令人吃惊的是,长孙琏竟然同意了,他下令释放了慕容鑫让他改回苏姓,遣回安平县永生不得踏入帝都一步。南燕长公主慕容轻轻在南晋为质期间为非作歹杀害重臣,本应该凌迟处死,念在圆满解决西夏使臣作乱之事,革去内司一职,三日后赐毒酒一杯。

闻此消息,后宫之人无不惊愕!方沁和阿炎跪在龙延殿数个时辰求长孙琏网开一面,留大人一命!连皇后娘娘和云美人都来请求,皇后与苏轻轻现在已经是好友,通过苏轻轻这根纽带,她与陛下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薛戎戎虽然表面上与小姐势如水火,但她心里从未想过要苏轻轻死啊!

帝王心意已决,谁求情也没用。

最后那日阿炎,方沁,皇后,薛戎戎一一跟苏轻轻告了别。最后是长孙琏,他怀着沉痛的心情踏入乾安宫,此时苏轻轻一袭白衣正坐在案边抚琴,内心清澈才能坦然面对死亡,苏轻轻做到了。

“你可恨朕?”

听到他的话语,苏轻轻不仅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且将指尖的音调抬高了。

“陛下能饶恕鑫儿,轻轻已经感激涕零,岂会恨陛下呢?”

“你用你自己换了慕容鑫一命,就真的不后悔?”

“姐姐救弟弟,天经地义!”她莞尔一笑,指尖有规律地在数根琴弦之间来回拨动着,她的琴声欢快而雀跃,丝毫听不出这半点伤感,“轻轻一生坎坷,情路不畅,毕生心愿也未了,这都是轻轻的命,轻轻只能认了。”

长孙琏走了过去,与她并肩而坐,抓住了他正在弹琴的纤纤玉手,她一下子愣住了,琴声也随即消散。她扭过头失意地望着眼前这位威严的南晋皇帝,心中五味杂陈。这一辈子与这个男人纠缠不清,没想到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陪在身边的还是他。

“孙毅大哥!”苏轻轻缓缓靠在他的肩头,闭上了眼睛,“戎戎是我的妹妹,今后我希望你能多多包涵她的不当之处!还有,当心慕容离,此人阴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

“轻轻,明日好好上路,朕就不去送你了!若是有缘,你我终会再见!”长孙琏在苏轻轻洁白光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算是他们二人的告别之吻。

承启二年七月初七,今天是牛郎织女相会的好日子,苏轻轻却在这个万家缠绵的日子饮下了毒酒结束了年仅二十二岁的生命。她的遗体只在乾安宫停放了半日,就被长孙琏匆匆下葬,没有人知道这位叱咤风云的一品内司埋骨何处。

苏轻轻死后第三日,薛戎戎悲痛欲绝导致动了胎气,早产诞下了一名公主。为了追忆苏轻轻长孙琏将长女取名为长孙忆。

常黎得知苏轻轻的死讯,悲愤交加,竟然在大理寺公然辱骂陛下薄情寡义。幸好大理寺上下畏惧吴国舅势力,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常父为了让儿子冷静一下,便把他禁足在家中。一连半个月常黎除了睡觉就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喝得烂醉如泥,嘴里不停地念着古往今来思念爱人的诗句: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人生只有情难死,世间再无苏轻轻!

念完最后一句,他又举起了酒壶,让琼浆玉液犹如瀑布般飞泻而下。吴素素看着夫君如此难受,心里也不好受。苏轻轻死了,这辈子最大的情敌灰飞烟灭她应该欢喜才对,怎得内心如此空荡,她走到府门口眺望皇宫的方向,她仿佛看见了苏轻轻的影子,她在朝她微笑呢?她真的不在了吗?吴素素闭了闭眼,苏轻轻的影子随风而散。

常黎伤心至极,但我们的陛下却什么事都没有。苏轻轻死的次日,他当庭宣布,刺杀重臣一案主谋慕容轻轻已经伏法,这就给了南晋朝廷和百姓一个交代。

这一日,龙延殿的海棠花瓣不经意间飘落了阿炎一身,阿炎捏起一片,不由得痛哭出声,他仿佛在白色的花瓣里看到了媚眼如丝的苏大人。马三宝递给他一条手帕,无奈地摇摇头。阿炎拭干眼泪后,瞟见马三宝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便愤愤道:“共事一年多,苏大人不在了,马大人就一点不伤心吗?”

“伤心有何用?苏轻轻杀害我南晋重臣,死有余辜!”他疾言厉色道。

“你!”阿炎气愤地扯着马三宝的领子,“你明明知道苏大人是替罪羊,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她!”

“你不让说?苏轻轻就能洗去一身污名吗?现在全南晋人都知道慕容轻轻就是残害南晋罪臣的主谋,你能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吗?”马三宝扯着嗓子喊道,他想不通阿炎的脑子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竟然在宫里为一个十恶不赦的狂徒掉眼泪。

长孙琏将这两个喋喋不休的人叫到了殿内好好训斥了一番。并嘱咐他们从今往后,无论前朝后宫不许任何人再提起苏轻轻这个名讳,违者必定严惩。

慕容鑫在安平县得到了姐姐的死讯,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那祸事是他惹出来的,为何姐姐要替他承担?难道仅仅因为自己才是父亲的儿子吗?为了报答父亲养育之恩。姐姐呀!您让鑫儿如何安心活在这人世间呢?

慕容鑫半夜偷偷离开安平县,想要回到南燕,弄清事情始末。

春去秋来,一年便这般悄无声息地过去了。承启三年九月皇后慕容氏为长孙琏诞下长子长孙平。长孙琏大喜,下令立尚在襁褓的长孙平为南晋太子,并且大赦天下。皇后抱着怀中奶香四溢的娃娃,心里激动异常,从今以后再也没人能威胁到他的地位。

西夏帝都夏州华裳宫

李念歌梦魇的毛病愈发严重了,以前只在每个月初六梦魇一次,最近发展到三四天就梦魇一次,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了他的正常生活。有一次他正歇在贵妃的寝宫中,梦魇忽然发作了,将贵妃认成梦中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还险些将贵妃掐死。这让李念歌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自那以后李念歌再也不临幸任何妃嫔。御医对大王的病也是束手无策,李念歌便打发邱墨满城寻找医术高超的大夫入宫给他治病。

李念歌的治病皇榜贴的满城都是,大家议论纷纷,说大王是不是被妖魔鬼怪缠上了。

华裳宫里,李念歌正在和荀曲讨论征兵事宜,忽然感到脑袋一阵剧痛,似乎要撕裂一般。他表情痛苦地抱着头,闭上了眼睛,那吊死的男子又出现在眼前了。

荀曲看此情况就朝殿外呼叫:“快传御医来。”

“算了!”李念歌一边捂着头,一边痛苦地说,“那些庸医只会给寡人开那些苦的倒胃的汤药,不见一点效果,不看也罢。”

“大王,您总这样不行的!您是心病。”心知肚明的荀曲惭愧地说,“臣听闻南晋奴卢城有一位神秘的女医,专医心病。夏州有一位富商,心病难愈已经奄奄一息了,被人抬到奴卢城让那位女医治好了,现在那位富商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他给那位女医送了好几箱金银,可她只收了先前约定好的十两黄金的酬劳。”

“奴卢城何时来了这样一位神人?”李念歌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喝了一杯热茶,顺了一下气息,“算了,破罐破摔,就请这位女医来帝都为寡人治病吧。”

“大王,只怕您要亲自去一趟,那女医从不离开她的居所。况且奴卢城又是南晋的边界,如果强行将人家带回西夏总不妥当。”

李念歌思虑了一下,梦魇真的将他折腾的够呛,微服去一趟奴卢城势在必行。

奴卢城最南方有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的尽头有几间朝阳的木屋,木屋门匾上写着“拜月斋”。屋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卉,香气一缕一缕飘散到五里开外的地方。屋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山水画,落款都是一位叫槿幻的雅士。

不一会,两位身材清瘦,梳着道姑发髻的女子一前一后迈入了屋内,这二人的半张脸都被一副金属面具遮盖住,因此不知道这二人长相如何?那位身穿碧色长衫的女子,将一个小册子递给走在前面那位穿着玄色衣衫的女子。

“主子,咱们今日只接待一位病患。”

“好,我知道了。紫宸,你去准备所需物品吧!”那位被称做主子的人接过小册子看了看,然后坐在案前,从左往右拨动着案上那把古琴的琴弦,“还有,你去告诉阿勋,以后再在病患面前显摆武功让她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是,主子!”紫宸领了命便下去准备了。半柱香后一位十八九岁侠客装扮的红衣女子“飞”入拜月斋。紫宸赶紧拦了他,提醒道:“我的阿勋,主子不是说了吗?不许用武功,你想被赶走吗?”

“不不不!”阿勋赶紧挽着紫宸的手臂撒娇道,“紫宸姐姐,阿勋不敢了,请您不要告诉主子,我不想离开主子!”

“你呀!”紫宸笑着刮了一下阿勋的小鼻子,“我不会告诉主子的。但是下不为例,你这一身好武艺是护主子周全的,岂能随意在人前显摆?你一定要记住。”

“是是是!阿勋记住了。”

午后,一辆马车驶入了竹林,马车上正是乔装打扮的李念歌和荀曲。赶车的车夫乃李念歌的贴身护卫周英。李念歌本来长得就白净,只要将满头卷发梳成发髻换上南晋人的衣衫,就很难看出破绽。而荀曲就不同,他的长相皮肤黝黑,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公子一会儿万不可暴露身份。”从夏州到怀州再到奴卢城,荀曲一直这样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听得李念歌耳朵都磨出泡了。他故意捂着耳朵,荀曲则不再言语。

马车驶过竹林,李念歌掀开帘子,朝外望着,香气扑鼻有种置身于世外桃源之感。马车停在了拜月斋前,李念歌矗立在门外抬头望着门匾,喃喃道:“拜月斋,这位医女品味果真不俗!”

荀曲将拜帖递给了守在门口的阿勋,阿勋拿着拜帖踮起脚尖准备飞进去,忽然想到紫宸的叮嘱,便打消了这念头,学着主子常教的先秦淑女的步伐,扭扭捏捏地走入屋内,过门槛的时候还险些被绊倒。看得李念歌他们哭笑不得。

“几位公子,我家主子请您进去!”说话的便是紫宸,在她的带领下李念歌一行人进入了屋内。屋内隔着粉色纱帘他们隐隐约约看见一位身量纤纤的女子,坐在案前拿着一本书阅读。李念歌专注着这位神秘的姑娘,而荀曲将注意力全部投向屋内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不俗的字画。上面的落款竟然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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